韵真看完了手里的重组方案,伸手揉揉太阳穴,见窗外的天空已经渐渐黑下来了,看看手表,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于是站起身来准备换衣服回家,就在这时,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顿时神色一变,一股愁容浮现脸上,忍不住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好像生怕有人偷听似的,最后走过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手里拿着手机在房间里来回转了两趟,这才下决心似地接通了电话,有点气愤地质问道:“我不是说了吗别给我打电话……”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句什么,只见韵真的态度马上就软了下来,似很无奈地解释道:“我真的很忙……这阵还在办公室呢……今天真的没有时间,要不过两天我去你那里……”
对方显然没有同意,好像说了什么威胁性的话,只见韵真一张脸慢慢胀红了,腿一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带着哭腔说道:“我不是都答应你了吗?你还要怎么样?哦……不……不……别这样,我现在就过来……”
挂上电话,韵真坐在沙发里怔怔地愣了一阵,忽然把手机往沙发上狠狠一扔,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诅咒道:“该死的……怎么就这么倒霉呢……逼急了姑奶奶也会杀人呢……”
说完,跳起身来跑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西式套装,坐在床上慢慢脱掉长裤,抬起一条雪白修长的玉腿开始穿上长筒丝袜,然后穿上一条紧窄的筒裙,上面配一件深蓝色及腰的小翻领外套,把两条修长的玉腿和挺翘的屁股衬托的格外的诱人。
不过,她好像对自己的样子很不满意,把着衣服的下摆狠狠地往下扯了几下,似乎想多遮住点屁股,最后无奈地探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捡起沙发上的手机,很不情愿地出了门。
楼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保安一看行长下来了,赶忙殷勤地跑过去替她拉开了门,原本想问候一下,可她注意到行长脸上并没有往常那种矜持的微笑,而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于是只好站在那里恭送她走出了大门,眼睛却一直盯着微微摆动着的丰满的屁股,忍不住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吐沫。
真是个迷人的小屁股啊,看这样子好像有什么心思,这种有钱有势的女人居然也会有心思么?她的生活还会缺什么呢?对了,听说她还单身,难道她在为男人发愁?不会吧,像她这样的女人,不知道小屁股后面跟着多少男人呢。
听说以前行里面的一个保安和她有一腿,妈的,也不知道那小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竟然能操到这么迷人的尤物,要是让老子玩几下,宁可减几年寿呢。
韵真慢慢走下台阶,似乎预感到了来自身后的目光,忍不住回头朝大门看了一眼,只见那个保安一闪身就消失在了门后面,脸上泛起一片朝红,心里嘀咕道:这个下流胚,没准在打着什么下流的主意呢,现在的这几个保安,素质是越来越差了。
这样想着,她不自觉地身后到后面拉拉外套,同时加快了脚步,就像逃避什么危险似的,快步向着自己的汽车走了过去。
就在秦笑愚坐在车里面等的失去了耐心,考虑着要不要马上结束自己荒唐而又疯狂的举动的时候,他忽然一下从座位上直起身来,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从银行里面走出来的那个女人。
尽管天色已经黑下来了,而且相距也有一段距离,可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渴望见到的女人,穿透雾蒙蒙的暮霭,他仍然能够感觉到女人惊人的美艳,在她稍稍弯腰打开车门的一瞬间,那个微微翘起的屁股马上就让他感到一阵不可遏制的冲动。
他一把抓住手机,有一种给她打电话的强烈冲动,只要自己打个电话,她就会过来,就会钻进自己的车里面,然后就可以把她随便拉到某个隐藏地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管她愿不愿意,相比她应该愿意,她也不敢不愿意,就算是装她也要装作很愿意的样子,妈的,几百个亿买来的女人,难道还要问问她让不让自己操一下?真他妈的荒唐。
就在秦笑愚一愣神的功夫,韵真已经发动了汽车,并且正缓缓地开出停车场,马上就要加入密集的车流。
跟着她。看看她去哪里。看看她晚上都在干些什么?多半是和徐萍一起鬼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今天晚上就花点功夫,守在她的公寓外面,等到半夜的时候再上去找她……
那时候两个迷人的宝贝可能刚刚完事,身上的香汗可能还没有干呢,只要自己脸皮厚一点,今天说不定来个一箭双雕呢。当然,徐萍要是忸怩作怪,那就先放过她,反正今天主要目标是韵真,如果她也推三阻四的话,绝对不能心软,绝对不能腼腆,今天不管怎么样,就算她哭爹喊娘也非上了她不行。
妈的。车呢。
秦笑愚尽想着好事了,一双眼睛明明一直盯着韵真的车,可有那么一瞬间眼前尽是韵真和徐萍纠缠在一起的玉 体,以至于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韵真的车竟然已经失去了踪影。
他顾不上多想,立即发动了汽车,也不管引起别人的主意,一脚油门,只听轿车的轮胎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强行插入了主干道的车流之中,也顾不上交通规则,接连超过了几辆汽车,在快到十字路口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前方不远处韵真的车,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奸 笑。
韵真的车开得很慢,跟踪起来一点不困难,不过,只跟踪了十几分钟,秦笑愚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他发现韵真的车一直往北行驶,而她的家在南边。这么看来她今天下班以后并没有回家的打算,好像是要去见什么人。
秦笑愚的一颗心开始紧张起来,心里充满了矛盾,他一方面担心发现韵真让自己失望的隐私,另一方面又充满了探索真相的冲动,似乎一心想求证一下存在于潜意识中的某种怀疑,同时又害怕那一幕真的发生。
不过,上次他曾听徐萍说过韵真在卖掉别墅后又新买了一套公寓,说不定她这是正往那里去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徐萍很可能也会在那里呢。
想到这里,秦笑愚觉得自己心中刚刚熄灭的那点火苗又慢慢窜起来,琢磨着今晚要不要厚着脸皮做一次不束之客。
可没多久,他就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因为韵真的车突然拐上了北外环,那边可没什么公寓,倒是有不少别墅。再仔细一看,顿时就认出目前行走的正是去她原来那栋别墅的路,既然她已经把别墅卖掉了,还去那里干什么呢?难道她要见的人就住在那个别墅区?
秦笑愚尽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因为要不了几分钟一切都将自然揭晓,他憋足气继续跟踪了十来分钟,终于,一颗心被韵真彻底搅乱了。
因为,他远远地看见了韵真以前的那栋别墅,并且看见她那辆车放慢了速度,最后车尾的红灯闪烁了几下,就慢慢都拐进了别墅的院子,很显然,别墅里面有人在等她,这有楼上窗口的灯光和院子敞开的大门为证。
肯定是个男人。秦笑愚绝望地嘀咕了一句。他关掉引擎,让车慢慢滑行到了院子大门的对面,反正天已经黑了,他也不用担心被楼里面的人看见。
刚刚把车停稳,他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不过没有听见有人说话声,这更加符合了有关幽会的情节,一切都感觉是在偷偷摸进行,一切都好像见不得人。
毫无疑问,凶多吉少,也许,今天晚上的自己就和那天早上的柳中原一样,屋子里等待着自己的将是一幕不堪入目而又令人热血的画面。
秦笑愚尽量抑制住不顾一切冲进去的冲动,坐在黑暗中点上一支烟,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别墅的那扇大门很结实,自己就算是想冲进去也不可能。
再说,捉奸成双,没有亲眼目睹之前就下结论未免过去草率,不是说相爱的人要互相信任吗?难道自己对她不信任?也许她来这里只是为了见什么人,比如,别墅的买主还有一笔尾款没有付清,或者手续上还有什么麻烦,她只是来这里处理一下,然后要不了多久就会出门回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秦笑愚在抽完第五支烟的时候,心中仅存的一点幻想破灭了,这不仅是因为韵真没有从别墅出来,而是他早就注意到的一个细节,一楼客厅的窗口一片漆黑,只有楼上的窗口亮着灯,他知道,那是韵真以前别墅的窗户。
如果她是来这里办事,正常情况下应该和主人在客厅里见面,客厅里起码应该亮起灯光,可韵真进去之后,客厅里没有一点动静,很显然,她直接上楼去了,并且进入了卧室,这一切难道是正常的吗?
她守不住了,她已经把自己放弃了。她之所以还在帮自己,纯粹是因为利益关系,感情上早就把自己抛弃了,也许根本就没有对自己产生过感情,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中的一个环节而已,一旦过了关,自己就成了一个结果,一串数字,一块进入下一关的垫脚石。
秦笑愚把烟头扔到窗外,手已经摸到了车门的把手,是要稍稍用劲就可以打开车门,可最终他还是把手缩回来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楼上的亮着灯光的窗口,心里面嘀咕道:
只要那盏灯一灭就不用再报幻想了,要么悄悄夹着尾巴溜回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彻底冷静下来之后再找她慢慢算账。
要么就采取行动,爬到楼上看看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起码要看看那个该死的男人是谁,如果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干脆就给他一枪,反正对自己来说现在也无所谓了,多杀一个少杀一个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说不定控制不住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来个先奸后杀呢。
她究竟把别墅卖给谁了呢?记得上次她被柳中原的人在这里绑架之后,曾经发誓不再回到这套房子里来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因为这套房子会让她做恶梦,那么,现在现在是什么样的人消除了她的噩梦,让她准备在这里过夜呢?
秦笑愚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摸出了手机,这个时候他突然就想起了徐萍,她应该知道韵真把别墅卖给了谁,也许可以问问她。
不过,这仅仅是秦笑愚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事实是,他感到心里面很难过,很孤独,很脆弱,就像南琴说过的那样,他虽然有一个强壮的外表,但却有着一颗易碎的心,多愁善感的天性让他无法承受女人的背叛和欺骗。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急需要找个人说说话,以便宣泄内心的悲伤和愤怒,尤其是想通过徐萍更多地收集有关韵真的消息,他想从她的话中寻找蛛丝马迹,以便得出究竟是什么样的缘由导致了眼前所看见的事实,否则他将会被自己的心火烧死。
不过,秦笑愚把掌心的手机都快捏碎了,最终还是没有给徐萍打电话,因为他知道徐萍不但是个话唠,同时还是个快嘴,就凭她和韵真的关系,自己这边刚挂掉电话,她那边马上就会向主子汇报。
其实她们才是一伙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被他们利用的傻瓜而已,也许,她们在干累的时候也会经常谈论自己,不过,是带着嘲笑的口吻而已,在她们的眼里,自己变成了一头蠢猪。
秦笑愚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人们睡觉的时间,楼上的灯光还亮着,他们也许已经睡了,也许还在调情,也许已经干完一次了,孤男寡女待在卧室里还能干什么?
对了,这栋屋子里不是装满了摄像头吗?
秦笑愚忽然就想起了自己藏着的那些视频和照片,心里面一阵迷糊,按道理来说,就凭这这些东西韵真也不敢背叛自己呀,难道她就不怕自己毁了她?
她这是在冒险,她知道自己现在是过街老鼠,根本不敢公开露面,所以她根本就不用怕自己知道,如果自己今天晚上不是鬼使神差一般冒这个风险,怎么会知道她的行踪呢?怪不得今天晚上会心神不宁,竟像是老天爷也在为自己打抱不平,特意给了自己某种暗示似的。
秦笑愚在心里面自问自答,渐渐地把自己的怒火烧得失去了理智,双手捂着脸压抑着发出一声哀嚎,然后一伸手就打开了车门,咬牙切齿地嘀咕道:猪可杀不可辱,今天不弄清楚真相死不瞑目。说完就像一个幽灵一样借着黑暗的掩护,一步步朝着别墅走去。
秦笑愚已经决定要捉奸成双了,他知道,只有把韵真抓个现行,自己才能站在一个道德的制高点上和她讨价还价,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敲门,只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在两个狗男女面前。
想象着一男一女见不得人的情景,他在感到一阵揪心疼痛的同时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甚至已经有了一种复仇的快 感,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把那个男的打的跪地求饶,要让韵真跪在自己的脚下哀哀哭泣,请求自己饶恕她的放荡不羁,他甚至在潜意识中产生了虐待她的念头,如果不给她一点惩罚,心理上怎么能够找回平衡呢?
刚才坐在车里面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距离楼上卧室不远的另一扇窗打开了一扇,透出隐隐的灯光,他知道那是韵真卧室外面走道上的窗户,从微弱的灯光来判断,光线来自卧室,也就是说卧室的门并没有关。
距离那扇开着的窗户一米左右有一根直径三十厘米左右的排水管,从屋顶一直通到地上,尽管排水管光溜溜的不好攀爬,可对于秦笑愚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别说是一个硬邦邦的排水管,就是一根毫无着落的绳子,他也能爬上去。
秦笑愚摸到那根排水管跟前,抬头朝上面看看,脸上忽然感到几滴冰凉,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现在正是时候,等一忽儿雨下大了,排水管滑溜溜的爬起来就困难了。
想到这里,秦笑愚紧紧裤腰带,往手上吐了两口吐沫,身子往上一窜,双手就抓住了上方两米多高的地方,两条腿一缩夹住了排水管,随即就用力一蹬,身子就一截截往上面窜过去。
就这样爬一阵停一会儿,原本几分钟就能爬到那扇窗户跟前,实际上却用了差不多十分钟,好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别墅之间相隔的距离较远,秦笑愚的窃贼行为并没有被人看见。
不过,当他刚刚接近那个窗口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的说话声,秦笑愚凝住身子,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好像是韵真的声音,显然是在跟什么说话,只是在沙沙的雨声干扰下无法听清楚。
秦笑愚双手用力,继续往上爬了一点,让自己的身子处于那个窗户的上方,然后一只脚伸出去踏在窗户边缘狭窄的台子上,看准了旁边一台空调室外机的防护栏,整个身子忽然就向着窗口荡过去,双手抓住空调室外机栏杆的一瞬间,身子微微圈起来,就像一只敏捷的狸猫一样头里脚外坐在了窗口上,随即就屏声息气,不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