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士?”陆文绮不由的一笑,说:“赵议,你可是商人,行走江湖,怎么却又变成隐士了!”
“美女——”赵议随手一摆,可却没有丝毫尴尬,说:“隐士,可也可以隐于市,对吧!”
“是吗?”陆文绮一怔,想了一下,说:“不会是让人迎头棒打,蔫了,打算后退吧!”
“蔫了?”赵议一笑,说:“说话还真是贴切,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想退,可也不太可能吧,说到底,我只不过是蛰伏,韬光养晦呗!”
“是啊——”陆文绮吁了一口气。“一炉香,让你灰头土脸的,我看,你要说,硬挺着非要出风头,还真是不合时宜呢!”
“对了——”赵议一转话茬。“祝回呢?他来了吗?”诡笑一下。“他可是真隐士,躲在幕后操盘哦——”
陆文绮一咳,说:“什么,什么真隐士,假隐士的——”可又不得不承认,祝回的确是躲在幕后操盘的。
祝回进门,一片菊花已经摆好,应景的,赵议递给一把扇子,说:“祝回,凡事太多,咱们偶尔也超脱一下,甭管他汉,魏晋什么的!”
祝回接过扇子,展开,却一本正经,说:“赵议啊,你说,不知汉,魏晋什么的,可是,人家汉、魏晋可却惦记着你哦——”
赵议会意,展开扇子,啪的一下合起,说:“既然不在桃园,我看,我也只有世俗了。”
“不过,不折腰,气节还是要有的!”
赵议冷笑一下,说:“祝回,把我往前推,让我跟他们死磕去——”
祝回平淡,可是,神情却又透出豪气,说:“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赵议一怔,可又一笑,说:“是啊,‘我花开后百花杀’,戾气重,还真是适合我!”
“而且哦——”祝回一转目光投向韩颖,说:“‘满城尽带黄金甲’,景象极盛,难道,不也适合韩颖吗?”
韩颖会意,一笑,说:“祝回啊,要说,你还真是会说话!”可又话锋一转,说:“只是‘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祝回会意,说:“放心,我和文绮,可是跟定你和延企董事长的哦——”
韩颖不太信,不过,还是温婉的一笑,说:“好吧,我们还真是要感谢你和文绮鼎力相助呢!”
让人上酒,赵议说:“借花献佛,这也算是我替文绮接风了!”
韩颖一笑,说:“是啊,借我的酒,给文绮接风,要说,这也应该算是咱们一起给她接风吧!”
陆文绮接过一杯酒,顺势,说:“好啊,我就多谢赵议,还有韩颖了!”明眸一转,目光透出意味深长,直扫向祝回,祝回会意,说:“是啊,咱们是自己人,一杯酒洗尘,不知道要胜过别人一桌大餐多少倍!”
“别人?”赵议一愣,说:“谁啊?”
祝回冷笑一下,说:“你说,去接机的,除了我,还能有谁啊!”
“高岩?”韩颖脱口而出,不由的发狠,说:“他拉你和文绮,还真是见缝插针,不遗余力呢!”
“当然——”赵议不由的牙根发酸,说:“小人嘛——”
“可是——”韩颖琢磨一下,说:“一桌大餐,不知道,你和文绮,是不是赏脸,去了呢?”
祝回果决,说:“当然,没有——”可是,韩颖疑心重,又追问,说:“为什么?”可是,祝回是玻璃球,滑溜溜的,又怎么可能会把话说透,一笑,故意打哈哈,借题,说:“‘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我跟文绮小别,巴不得拉着她赶紧回家,又怎么可能任由高岩横插一脚进来瞎掺和!”
陆文绮娇羞,明眸不由的一瞥,韩颖会意,可是,神情却又不由的透出伤感,说:“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目光一转,直投向赵议,赵议手潜入桌下,搭住韩颖的美腿,轻轻地一拍,示意:“‘喃喃负手扣东篱’,我自然懂!”
话锋一转,祝回,说:“赵议,‘欲仕则仕,不以求之为嫌;欲隐则隐,不以去之为高’,别管你,真隐、假隐,进,不比惭愧,退,不必清高,寻常心态,大可以宠辱不惊吧!”
“宠辱不惊,倒是说不上,不过——”赵议一笑,说:“该出手,我绝对不含糊——”
“好——”祝回往前一探身,发狠,说:“他出奇制胜,咱们布下天罗地网,我倒是要看看,谁能斗过谁?”
进门,万菊分列,灿然炫眼,还点缀着一盏菊灯,张延企一怔,说:“这是——”
韩颖连忙的一笑,说:“赵议来了,还有陆文绮和祝回——”
“是吗——”张延企一撇嘴角,说:“赵议啊——”
韩颖心不由的一沉,忙说:“是啊,赵议——”
张延企冷笑一下,说:“他怎么又来了?”
端着pad,赵议琢磨一下,还是拿起手机打给祝回,说:“兄弟,要不还是你,带着文绮来,咱们一起拟定,怎么样?”
祝回一笑,打趣,说:“怎么,你连这自己都没法独立完成吗?”
“可能吗?”
“啊?”祝回一愣。
“兄弟——”赵议直言不讳,说:“拟定这,当然算不了什么,不过,程序,你打算怎么走?”
祝回恍然大悟,说:“是啊,你还真是够奸猾的呢!”
“可是,话又说回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对吧!”
“是的——”祝回一笑,说:“这话还真是戳中要害了!”
开车,往赵议家走,陆文绮坐在副驾驶,说:“你说,赵议非要拉着咱们下水为的到底是什么?”
祝回一摆手,说:“美女,琢磨琢磨吧,报告,难道,你还能先报给张延企,再往下转给穆晨光和高岩吗?”
陆文绮恍然大悟,抬手,一敲额头,说:“这我还真是忽略了!”
来到赵议家,赵议让着两人走进书房,随手拿过一张纸,一转,递给祝回,说:“看看,我随便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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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祝回接过纸,扫了一眼,不由的冷笑一下,说:“随便写的,我看,可是,精华哦——”
“是吗?”陆文绮伸手,要过纸,扫了一眼,心不由的一沉,说:“赵议,要说,你还真是够狠的,简直就是连根拔!”
回到家,陆文绮忧心忡忡,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祝回,这回,赵议可是把咱们推上火线呢?”
“怎么讲?”
“你看哦——”陆文绮随手一指,指尖朝向纸,说:“‘目标客户群:电子信息、 机电一体化、生物医药、工程机械、客车制造、新型材料及物流等产业。’而且哦,还特意注明,‘禁止新建、扩建化工、印染、食品等有水污染的企业’,这不是明摆着,要把穆晨光的厂子排除在外吗?”
“是啊——”祝回一撇嘴。“这我自然也看出来了,不过,难道,你还打算真的把穆晨光的厂子放进来,搅局吗?再说,他是集团总经理,下面,高岩又是项目公司董事长,两人合起来,握着一根搅屎棍,一和弄,工业港,还不得要垮台啊!”
“可是——”陆文绮疑惑,说:“垮台,对于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还不明白?”祝回抬手,一捏陆文绮的下巴,说:“招商,让赵议拿过去,工业港,对于穆晨光和高岩来说,也就不再是亲娘养的,而且,还变成狗娘养的,把工业港搞垮,连带着也可以给韩颖和张延企脸上抹一把黑,对于他们来说,又何乐而不为呢?”
“真是的——”陆文绮品味了一下,说:“赵议拿过工业港招商,工业港对于韩颖和张延企自然也就变成亲娘养的,穆晨光和高岩不憋着把工业港搞垮,这才怪呢吧!可是——”想了一下,又说:“穆晨光毕竟是集团总经理吧,高岩毕竟是项目公司董事长吧,工业港垮台,他们也难逃其责吧!”
“可是,他们借机出来,收拾烂摊子,功过相抵,黄谟是不是还应该奖赏他们呢?”
“这倒是——”陆文绮恍然大悟,说:“要说,他们算计的,可还是够精明的——”
“况且——”祝回附带,说:“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
“可是——”陆文绮一眨明眸,拉回话茬,说:“咱们又该怎么办?别忘了,穆晨光还任命我给他厂子当总经理呢,这‘报告’,我要是搀和一水,脚踩两只船,是不是做的也太过鲜明和露骨呢?”
祝回一笑,指尖勾住陆文绮的领口,轻轻地一拉,说:“当然,当然不能做得鲜明和露骨!”
接到手机,白洁一口答应,开车,连忙的往镇赶,陆文绮一甩长发,目光轻柔扫向祝回,说:“这白手套找的,还真是精妙——”
“是啊——”祝回抬手比划一下。“白白的手套,而且,下接地气,上达天听呢!”
下车,白洁一个熊抱,搂住陆文绮,急不可耐,说:“我要,要喝300瓶——”
陆文绮一笑,说:“没问题,3000瓶,我都管够,让你喝——”
“而且哦——”白洁狡黠,说:“你要陪着我,陪着我一起喝!”
穿过一个甬道,走进别墅,白洁扭头,一片大海尽在迟迟,不由的一惊,说:“美女,还真是别有洞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