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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回 大仇得报
    二人硬拼了这一掌,同时往后退了两步,均觉内息翻腾。《+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瑶姬心头一栗,暗忖赤阳神功果然厉害,若和他以硬碰硬,未必占得便宜。而哈里更是一惊,他万万料不到对手的功力会如此深厚,便连赤阳神功也奈何她不得,额上汗水涔涔而下。

    瑶姬凭着一身浑厚的功力,略一提气,双掌如抱圆球,玉手一翻,一股石破天惊的掌力再次推出。哈里领教过刚才的一掌,哪敢怠慢,连忙运起赤阳神功迎上。岂料掌到半途,忽觉眼前一片空白,敌人已不知去向,接着背后风生,便知敌人在身后袭击,不遑细想,回身横臂一掌,岂料又是打了个空,另一股掌风却在身旁涌来。

    群雄只见一团紫影围着哈里周身飞舞,间歇传来“砰砰砰”的对掌声,不禁看得悠然神往。凌云庄诸人,同样看得目瞪口呆,只听董依依说道:“真没想到,洛姬姐姐会这幺厉害!”

    白瑞雪道:“贯虹秘籍的武功,果然神乎其神,莫测高深,难怪罗开不住口赞颂,瞧来今日盟主之位,瑶姬似乎已垂手可得了。”

    上官柳点头道:“难怪萨多当年能够横行江湖,若不是各大门派联手攻歼,单凭一人之力,要击败他实在艰难!”接着向怪婆婆问道:“婆婆武学渊深,依前辈来看,罗庄主的武功和瑶姬相比,不知孰优孰劣?”

    怪婆婆老眉紧皱,摇头道:“我不知道,瑶姬的武功,却和罗开同一路子。混沦掌、玄虚指等武功,都是天熙宫的绝艺,罗开会使,瑶姬自然也会,只差谁的内力较强而已,但看瑶姬现在的内力,相信已不在罗开之下。”

    白瑞雪道:“我确实有点担心,倘若瑶姬一旦成为武林盟主,要是她心无奸邪之念,当然不会有问题,若是她心存歪念,祸害武林,届时谁人能克制她!”

    怪婆婆微微一笑:“这个你就大可放心,瑶姬武功虽强,相信也强不过当年的萨多,萨多既能伏诛,瑶姬同样可以,若然她危害武林,自会有人诛暴讨逆。”

    董依依笑着靠在怪婆婆身上,说道:“我看光是婆婆和罗开哥联手,何愁怕她,对吗?”

    怪婆婆道:“那也未必,瑶姬毕竟是罗开师父的女儿,且他的师父早有所托,必须保护她们姊妹二人,导以向善,若要罗开和她动手,实在是左右两难。不过,瑶姬若然获武林盟主之位,也不无好处。”

    众人见她这样说,不由凝神细听,董依依连忙问道:“有何好处?”

    只听怪婆婆说道:“大家不妨想一想,瑶姬玩耍这幺多手段,便如收纳各方武林帮派,盗取贯虹秘籍,一切所为何事,无非是想称霸武林,统御江湖,她今次若能成为武林盟主,手段虽然有点不当,但对她来说,也算是如愿以偿,到时罗开再将她慢慢引入正轨,以报师恩,也不失为美事。只是能否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听后,也微微点头,只盼如怪婆婆所说,能叫瑶姬悔罪自新,改邪归正。

    这时见哈里接连和瑶姬对掌,每掌推出,均是大开大阖,气势雄迈,只听得掌声呼呼,真气纵横,但瑶姬总是一触即逝,身形忽来忽去,不肯和他硬碰,哈里越战越感心惊,心想这样打将下去,内力再高,也有耗尽之时,但自己掌力稍稍一缓,对方旋即加重压力,教他不得不全力挡御!哈里登时一筹莫展,只好鼓荡真力,护住了全身,凝神接战,唯有见一步行一步。

    不觉之间,二人已斗了百余回合,哈里武功虽高,但在全力出击下,终究内力难继,所谓飘风不终朝,暴雨不终夕,何况“赤阳神功”乃走刚猛路子,最耗内力,每每在数招间便能败敌,又如何能够持久。

    瑶姬看来把这门神功早已摸得一清二楚,果然见效,发觉哈里掌力渐见削弱。斗到分际,瑶姬身形一顿,双掌朝哈里当胸推去。

    哈里早已战得心惊,忽见瑶姬从正面攻来,哪容他多想,沉渴一声,内劲聚于双臂,猛然向前迎去,岂知瑶姬双掌一沉,先卸去敌人的掌力,哈里只觉如击绵絮,双掌同时给对方黏住,不由大吃一惊,当即急运真气,欲把瑶姬双掌推开,那知才一使劲,体内真气便向外急涌,心下大骇,登时吓出一身冷汗,赶忙抽手。

    瑶姬冷笑一声,一对玉掌倏地一翻,已把他双手握住,哈里的内力更如决堤似的,源源不断外泄,他人急智生,双腿朝瑶姬胸膛连环疾踢,但这时瑶姬的武功造诣已非当日,只见她纤腰微摆,一一避过,双手仍是紧握不放。

    哈里大急,胸口说不出的难受,叫道:“你……你……你这是甚幺妖术?”瑶姬也不理他,就是不肯放手。哈里猛力挣扎,内力去得就更快,不用多久,已见他神情委顿,身子慢慢软了下来。瑶姬飞起一脚,把他踢出丈余,只听得“碰”的一声,哈里已伏地不起。

    数名日火教徒同时纵上擂台,将哈里扶起,却见哈里连站立的气力也没有,日火教众向瑶姬狠狠望了一眼,抬着哈里跃下台去。

    瑶姬回过身来,向应天钧走去,说道:“可以走动吗?”

    应天钧点了点头,他毕竟内功深厚,刚才稍一运功,又吃了天熙宫灵药“五香丹”,体力已恢复了几成,便跃起身来,向瑶姬一礼便离开擂台。

    瑶姬站在擂台中央,向四方裣衽一礼,说道:“不知还有哪位英雄见教?”这句话如新莺出谷,异常宛转清脆,让人听得舒服非常。

    群雄见了她内力深不可测,武功高不可寻,便是烜赫一时的武林高手,也自知大有不如。过了片刻,竟然没一人跃上擂台,只听得台下不时传来一些欢呼之声。便连罗开对她也点头赞佩,心想:“恩师若在场看见,必定十分高兴。”而朱允炆更是大感错愕,他至今方知,原来瑶姬竟是深藏不露,功夫是如比地厉害,想起打后有瑶姬在旁相助,实是对自己大大有利,不由嘴角含笑,盯着场中的瑶姬。

    过了盏茶时间,依然没有一人上场挑战,那个武官再站上擂台,朝各路英雄再问几次,才正式宣布结果。众人听见,立时欢声雷动,颂扬之声自四面八方涌至,经久不息。

    瑶姬从朱允炆手上接过皇上钦赐的金牌,罗开、长春真人、空明大师等人,逐一上前致贺,其它各门各派,亦挨次过来向瑶姬道喜,这次盟主选拔,终于有了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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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列双手骨碎筋断,想自己动手封祝韩臂穴道也不能,只好强忍痛楚,匆匆离开会场。他心下清楚,自己杀了史多巴,日火教必定不会放过自己,现在双手已废,一旦给日火教追上,肯定必死无疑。当下在人丛里东钻西闪,一走出正阳门,便即往西面疾奔。

    皇城以西不远,便是翠松山,此山高峻雄伟,林海浩瀚,佛寺古刹极多。武列心想,只要能逃上翠松山,日火教众便难以发现,在山中躲得十天半月,再作打算。

    由正阳门至翠松山,必须穿过一个大市集,这时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好不热闹,武列几步一回头,骤见四个卷发深目的汉子追在身后,一看便知是日火教的人,这一惊可不小,当下身形一闪,钻进一条小巷。武列的轻功本来不弱,只是身负重伤,不免大受影响。

    那四名日火教徒,都是教中好手,在后紧追不舍,武列在横街窄巷乱钻,却始终无法摆脱四人,武列自知性命攸关,慌不择路,见眼前一堵高墙挡住去路,他想也不想,纵身跃上墙头,忽听得身后“嗤嗤”几声,两枝袖箭朝他背心射去,武列侧身避过,跃落墙头,环眼一望,却是个荒置的庭园,四下枯枝败叶,恶草丛生。武列心中直犯嘀咕,见四周空荡荡一片,全无藏身之处。

    武列还没回念,日火教的追兵已跃了进来,一字排开。武列知道今日凶多吉少,回身说道:“四位穷追不舍,瞧来势要将在下置之死地而后快了?”

    四人不懂他的说话,一言不答,分别从腰间抽出弯刀,个个一脸杀气,接着往四面散开,把武列围在中心。

    武列双手虽废,但内力犹在,现在单凭双脚要途过这劫,也知极为渺茫,但要他束手待毙,却也不甘,右脚尖在地上缓缓移动,忽地凌空跃起,迳往左边的人踢去,那人见他突然发难,弯刀向他脚上疾劈,而武列这脚却是虚招,脚到中途,忽地缩回,一个“麒麟步”,便从那人身旁抢了出去,马上逃出四人的合围网。

    岂料武列才走出几步,忽觉背后生风,他一个打滚避开,一柄弯刀刚从头顶掠过。武列着地滚开,连忙跃起,右边又是一刀劈来,这刀来得既狠且猛,正要躲避,骤见那柄弯刀突然斜斜飞了出去,“噗”的一声,插在一棵树身上。

    武列往后跃开,定眼一看,见四人缓缓软倒,正感奇怪,忽听身后一声冷哼,连忙循声望去,却见一个年轻人抱剑在胸,英姿飒爽的站在假山前。武列向那人上下打量,见那人一身蓝缎劲装,衣饰异常华丽,想必是哪家名门子弟,再看地上四人,似是给人点了穴道,当下问道:“阁下因何出手相助,敢问高姓大名?”

    那年轻人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徐徐道:“我姓康。”接着向武列缓步走去,边走边道:“事隔十九年,相信你已经忘记了。”

    武列浓眉深聚,问道:“听阁下之言,莫非早己认识在下?”

    只见那年轻人摇了摇头:“不能说是认识,当时我并不知你是谁,只能够说是见过面。”

    武列暗暗想道:“这人才二十多岁,依他所说,十九年前见过我,那时他顶多只有几岁。这人姓康……姓康……”武列忽地想起一件事,立时连退了两步,说道:“你……你是康文楚的……”

    那年轻人冷冷一笑:“你终于想起来了,没错,康文楚正是先父,李筠是我母亲。你可知道,我找你足足找了十九年,最终还是给我找到你。”

    原来这年轻人便是康定风,当年他亲眼目睹母亲给大恶人强奸,父亲惨死,若非天熙宫前宫主纪长风所救,康定风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丧生在那个大恶人手上,而那个大恶人,正是武列。

    康定风曾当天立誓,就是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那个大恶人,亲手为父母报仇。当武列在群雄宴出现时,康定风一眼便认出是他,本想立即跃上擂台和他拼命,只是见武列功夫了得,只好暂时沉住气,打算先看清楚仇人的武功路子,再上场和他一较生死。

    岂知康定风还没上场,武列已经伤在哈里手上,康定风几经辛苦才找到仇人,怎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当下悄悄从后蹑去,却发现日火教亦派人从后追杀,他紧紧尾随众人直追到荒院,见武列身陷重围,但此乃杀父杀母之仇,康定风怎肯让人横加插手,当下在地上拾起几枚碎石,右手连发,将四名日火教徒点倒。

    这时武列听见他是康文楚的儿子,不由汗流洽背,适才见康定风无声无息便将四人点倒,心想:“这小子瞧来武功不弱,倘若自己双手无伤无损,自不怕他,现在手骨已碎,如何是他敌手。”武列向来狡猾多诈,诡谲无行,骤见地上遍满了碎石,登时计上心头,只见他身躯蓦地一沉,一个“扫风腿”在地上一踢,十多块碎石迳往康定风射去,风激电飞,来势凶猛。

    康定风也吃了一惊,剑鞘连挥,将碎石档开,但仍是给一枚铜钱大小的小石击中左肩膀,登时疼痛难当,幸亏武列重伤在身,内力大大减弱,不然左肩肩骨非碎裂不可。

    武列一招见效,哪敢怠慢,身形一纵,跃上墙头,才跃到半空,身后突然劲风及身,知有暗器打来,但身在半空,又无法出手抵御,情急智生,单脚在石墙上一点,藉势往旁挪移尺许,几枚石子“噗噗”打在墙上,即时石屑纷飞,手劲殊猛。但武列的身子如此一移,跳跃之势顿消,人又落回地上。

    康定风飞身上前,长剑直往他后心刺去,武列的功夫胜过康定风极多,落地之时,已料到康定风必然追击,脚刚点地,已回身飞起一脚,正中康定风持剑的手腕,长剑立时离手,斜斜飞了开去。

    武列不敢缠斗,藉着康定风一怔之间,身形再次跃起,才踏上墙头,忽听武列闷哼一声,整个人又从墙头翻下,碰的一声,背脊着地,摔得尘土飞扬,再也无法趴起身。

    康定风大惑不解,刚才眼见武列纵上墙头,正要追去,没想武列犹如撞在一堵无形石墙似的,竟又扑翻下来,不由大出意料之外。就在康定风百思不解之际,忽听墙头传来呵呵笑声,抬头一望,却见一个青袍老汉站在墙头,手持拐杖,颏下三尺长须已呈灰白,脸上布满皱纹,一脸饱经风霜的模样。康定风定睛打量片刻,不禁大叫一声:“师父……”一句话说出,立即打住不语,心想师父不是早已去世多年幺,敢情是认错人了!

    只见那老者捋须一笑,轻飘飘的跃了下来,康定风这回看得真切,确是师父无疑,当下满眶泪水,连忙跪倒在地:“师父……这几年来,徒儿很想念你老人家,没想,没想……”一时激动得喉头鲠住,再说不出话来。

    原来此人正是天熙宫前宫主纪长风,他和罗开在水牢分别后,将养数日,同样以金娃娃为食,朝夕练功不辍,转眼将近一年,功力亦已逐渐恢复,已然回到罗开离开水牢前的功力。一日,水牢又来了一人,自然又是遭到瑶姬的毒手,此人进入水牢时,已是气息奄奄,离死期不远,他从那人口中,得知瑶姬一个重大的秘密,纪长风听后,不由吃了一惊。

    纪长风虽然吩咐罗开照顾姊妹二人,但这事实在非同小可,恐怕连罗开也未必知晓,倘若此事属实,自己可不能袖手不理。经过多番考虑,决定离开水牢,必须亲自查个清楚明白不可。

    纪长风缓步来到康定风跟前,说道:“快站起来说话。”

    康定风站起道:“师父,真没想到你老人家还健在,这几年来师父到了何处,因何不和我们联络,要是大宫主和二宫主知道,不知会多高兴。”

    纪长风摇头道:“这些事待一会再说。”说着向武列望了一眼,说道:“你打算怎样对付他。”

    康定风再次跪下:“徒儿无能,幸得师父出手相助,才不致被这奸贼遁去。”

    纪长风将他扶起,缓缓道:“这人穷凶极虐,残暴不仁,便是没有你父母的事,我也不会放过他,只是没想到他身受重伤,武功还如此了得。当年你父母受辱身死,虽不是这厮亲手所杀,但和他所杀并无差异,你要对他怎样,自行决定好了。”

    康定风想起当年父母身死的情境,登时目眦尽裂,在地上拾起长剑,来到武列身前,怒道:“今日你落在我手上,若是一剑杀了你,实在太便宜你。”

    武列仰卧在地,仍是恶狠狠的瞪着康定风,说道:“你无须多说费话,要杀便杀,当年本爷喜欢你母亲,便是她的福气,但她天生低贱,偏要跟住你这个无能父亲,这只能怪她不识好歹。”武列自知今日必死无疑,便以言语相激,望康定风大怒之下给自己一剑,免得被他慢慢折磨而死。

    康定风果然听得怒不可遏,大吼一声,提剑便往武列身上斩去,刷刷两声,随听得武列惨叫一声,胯间裤裆登时猩红一片,整根yáng具已给他卸了下来。康定风大声叫道:“我父亲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母亲爱他有何不可……”说话未落,长剑又起。

    纪长风飘身过去,拐杖一抬,架开康定风的长剑,说道:“定风,你要杀他,便一剑干净俐落,这样折磨他,并非英雄行径。”话后运指如风,在武列伤口四周各点一下,封往他的穴道,暂时止住流血。

    康定风长剑落地,叫了一声师父。纪长风向他点了点头,说道:“这人双手已废,杀与不杀已不重要,但这人凶狠残暴,桀骜难驯,不如将他武功废去,免得他再作恶,你认为如何?”

    康定风对师父向来恭敬尊重,无不言听计从,听后心想,师父也说得对,这厮现在已成废人,可说此死还要痛苦,杀不杀他也是一样,再想今日终于亲手将仇人伏法,父母在天之灵,也应该感到安慰了。当下点头应允,纪长风道:“这毕竟是你父母的大仇,就由你动手吧。”康定风弯下身躯,一手按住武列胸口的膻中穴,一手拿祝蝴的琵琶骨,运劲双臂,武列又是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纪长风道:“由他卧在这里,一会日火教四人醒转,他必死无疑,你既不杀他,也不必将他交在日火教手上,咱们另找一个地方把他放下吧。”

    康定风点了点头,一手提起武列,二人越出墙头,在翠松山找了一间寺院,把武列交给寺院主持,留下十两银,叫主持找个大夫给他治理,师徒二人才联袂下山。

    下山途中,康定风向师父问及这几年的状况,纪长风摇头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现在想先去见一个人,你就和我同行吧。”

    康定风不敢问他见谁,只得点头跟随。二人来到山麓,纪长风掏出一张人皮面具戴上,原本清臞的脸孔,立即变成一个颧骨高耸,脸色蜡黄的老人。康定风看见,心下奇怪,忍不住问道:“师父为可不想以真面目见人。”

    纪长风道:“暂时我还不想见天熙宫的人。”

    康定风愕然道:“难道师父连大宫主和二宫主都不见?”

    纪长风默然不答,只是长叹一声。康定风虽然不明原委,但他知道师父这样做,必定另有目的,就不再多问。

    走路途中,纪长风问康定风天熙宫的近况,康定风如实回答。纪长风突然道:“你要好好对待箬洛,她不同你那个大师姐,你不可辜负她。”

    康定风听得心头一惊,连忙答道:“徒儿知道。”随即想道:“我和二宫主的事,莫非师父早已知道。”

    不觉间二人来到城西,拐了一个弯,往一栋巨宅走去,康定风对这一带环境再熟悉不过,随即呆住,说道:“这……这不是昭琼公主的宅第,难道师父要去找公主?”

    纪长风道:“我是找凌云庄罗庄主。”

    康定风喜道:“原来师父也认识罗庄主,这就太好了。其实徒儿随同罗庄主来南京,便是住在这里。”

    纪长风点头道:“我一早就知道了。”二人来到大宅前,大门两旁各站着两名卫兵,其中一个卫兵认得康定风,连忙推开大门,毕恭毕敬的让在一旁。

    康定风领着纪长风走了进去,见一名紫府仙宫的手下迎上前来,康定风问道:“请问公主和罗庄主回来没有?”

    那人答道:“刚回来不久,正在大厅聊天。”

    康定风说声多谢,便和纪长风穿过一个大庭园,迳往大厅走去。

    来到大厅,见厅上团团坐满了人,除两位公主和凌云庄人众外,华山派新任掌门陶飞、火凤凰万绮文、水神帮李展、赤刀门门主胡飞鹏、伏霜云等人均在座上,而洛姬和梅兰菊竹四婢,却不在场中,敢情已回到天熙宫了。众人看见康定风进来,同感愕然,都想他不是回到天熙宫幺?再见他身旁站着一个老者,罗开当先站起身来,余众除了朱璎、紫嫣雩两位公主和怪婆婆外,便连晴云秋月两夫妇也站起相迎。

    罗开亲切地道:“我还道康兄已返回天熙宫,现见兄弟回来,莫非另有什幺事?”接着向他身旁的老者望去,见他鹤发银须,脸色黄蜡,面皮板僵如尸,不觉一怔,随即朝那老者一揖,说道:“晚辈罗开,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纪长风自一走进大厅,目光一扫,视线已落在两个人身上,一个正是自已亲授武功的罗开,而另一个,却是数年不见,让他朝思暮想的红颜相好白瑞雪。这时看着眼前的罗开,见他气宇轩昂,端方有礼,心里实在高兴,不往捻发点头,口里一连叫了几声“好”。

    罗开大感奇怪,便是堂上其它人,也同感错愕,忽听得康定风在旁道:“罗庄主,这位便是在下恩师,也是天熙宫前任宫主纪长风老前辈。”

    众人一听,无不“啊”的一声,而罗开的惊诧犹甚,怔怔无法说出声来。而白瑞雪却不知是惊是喜,竟一跤坐倒在椅上,险些儿昏了过去。

    只见纪长风在脸上揭下人皮面具,回复本来面目,罗开听了康定风的说话,起先还是半信半疑,但现在眼前之人,那张清臞的容貌,是何等地熟悉,正是自己的恩师,当下连忙跪倒,纳头就拜了下去:“徒儿见过师父!”罗开四个娇妻亦同时跪了下来,齐齐叫了一声师父。

    纪长风倏然看见,见她们四人因何也叫自己师父,顿觉不解,回心一想,登时明白过来,不由高兴得哈哈大笑,忙叫各人起身。

    康定风呆在当场,张着嘴巴望着众人,心道:“怎幺罗庄主和他众位夫人都叫师父?莫非这几年间,师父却另收了徒弟?”

    白瑞雪一看见纪长风,高兴得连动也不会动,只是瞪大眼睛,默默的紧盯着他,直到纪长风朝她走来,她才“哇”的一声,扑入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