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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便已快到正午了,由于待会还得去给李师师送饭,李奇念念不舍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准备告辞了。
“七公,你一共输了45贯,小九还不错,只输了30贯,洪叔叔---嘿嘿,你今天运气不是很好呀,一共输了68贯,加起来一共是143贯,去掉零头就一百四十贯吧。”
李奇拿着账本,眉开眼笑的念道。
“咳咳咳,奇怪,那鸡屁股怎生还没弄好,老夫去看看。”洪齐站起身来,拍拍屁股然,在两道幽怨的目光下,逃了出去。
洪天九兴致盎然的拿着那副简易的扑克把玩着,仿佛这事跟他无关,其实严格说起来,还真他没啥关系,因为钱肯定是他老子给。
这场牌局的冤大头,非洪八金莫属了,他脸上就跟茄子打了霜似的,很是不甘道:“李奇,再玩几把吧,干嘛急着走。”
这钱对他而言倒是不多,只是面子上过不去呀,一家人联手打一个,还被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实在是太憋屈了。
李奇歉意道:“真不好意思,晚辈等下还件重要的事要办,不能久留,请洪叔叔见谅。”
洪八金嘴一撇道:“行行行,你走吧,钱我待会叫人给你送过去,不过你得经常来,下次你可没这么走运了。”
输家一般都这么说,不过下次结果还是一样。不然老子这几年牌都白打了,况且我还会从底下发牌,你们怎可能是我的对手。
从洪府出来后,李奇立刻赶回了醉仙居。
“李大哥,你回来了呀。”
“咦?小玉,怎么是你呀?”
李奇刚一进门,见小玉站在柜台里。好奇道:“吴大叔呢?”
“吴大叔今早出去了,让我在这看着了。”
李奇点点头,问道:“对了。我让你安排人随罐头肉南下,你安排的怎么样呢?”
小玉点头道:“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全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一共三十个人,其中有十个是跟我一起进醉仙居的,其余二十个是第二次招来的。”
这小玉办事倒真是没话说。
李奇很满意的点了下头,忽听得边上传来一个歌声,“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青花瓷?
李奇转头一看,哼歌的正是刚从楼下走下来的陈阿南那小子。
小玉抿唇笑道:“李大哥,你是不知道。就这一句,阿南都唱了一早上了,你说说他呗。”
这是必须的。李奇呵呵一笑,喊道:“阿南。”
陈阿南转头一看,见是李奇。急忙跑了过来,道:“李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李奇满眼笑意的瞧着他,道:“阿南,你刚才唱的那曲,是谁教你的?”
陈阿南嘿嘿笑道:“是俺今早从红奴姐姐院子里面偷听来的。不过俺就记住了一句,李大哥你说俺唱的咋样。”
李奇拍了下他的头,佯怒道:“你小子唱的这么小声,有个p用,要唱就给我大点声唱,被老整的跟个娘们似的。”
陈阿南腰板一直,吼道:“天青色等烟雨---。”
这第一句下来,李奇就受不了了,这要是让人听见了,红奴出道的时间恐怕得延迟一年,忙道:“哎哟,算哥错了,你还是哼哼就算了。”
陈阿南面色一僵,满脸通红。
小玉早就忍不住了,掩唇咯咯笑了起来。
“李师傅。”
就在这时,吴福荣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奇呵呵道:“吴大叔,你上北城去呐?”
吴福荣错愕道:“你咋知道?”
李奇眨了眨眼睛,道:“你上次不是说你在北城还有---那啥?”
吴福荣楞了下,才反应过来,知道李奇是指他那两房小妾,一阵剧咳,道:“你别乱说,老朽可是去办正事去了。”
李奇嘿嘿笑道:“那也是正事呀。”
吴福荣翻个白眼,知道说不过他,拉着他的走到边上来,小声道:“你可曾记得,你让老朽帮你找琉璃作坊?”
李奇眼中一亮,忙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如今酒吧已经马上就要开业,若是再有玻璃杯相助,那真是如虎添翼。
吴福荣点头道:“嗯,老朽昨夜听说北城老刘家的琉璃作坊急着要卖,今早就去询问一番,果然是真,而且价钱非常便宜,只要八百贯,你看如何?”
这么便宜?
李奇眉头一皱,道:“其中不会有诈吧?”
吴福荣道:“是这样的,前一段日子,他的作坊弄砸了一批货,现在那客人正追他要债,所以才卖的这么便宜。”
“吴大叔,我其实主要买的不是他那块地,而是那些工人,作坊我随便在哪建一个就是了,主要是熟手难找。”
吴福荣忙道:“咱们买下那作坊,那些工人还不就是我们的人了。”
李奇叹道:“可是你自己也说,他们刚刚才弄砸客人的货,这种工匠技术能好到哪里去。”
吴福荣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不过他们作坊的生意一向都不错,这次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才会闹成这样的。对了,我方才来的时候,还买了他们作坊出的琉璃珠,我瞧着还行。”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一珠子来。
李奇接过一看,差点没喷脏话,这琉璃珠比后世的次品都不知道差上几十个档次,色彩不明,做工粗糙。毫无色泽可言,什么玩意。郁闷道:“吴大叔,这玩意也算好货?”
吴福荣点头道:“对啊。如今琉璃本来就少,依我看,除了官窑烧的,这珠子算是不错了,官窑咱可买不到。”
李奇对北宋的琉璃市场还不是很熟。唯一知道的就是当下的琉璃比较少,道:“你确定这算是好的?”
吴福荣又点了点头。
看来只有退而求次了。
李奇点点头道:“那行。咱们下午先去看看,具体怎么办。到时再商量。”
与吴福荣谈完后,李奇便去到了厨房,他今日要为李师师做的汤。已经吩咐吴小六等人做好了,过了一会儿,他便带着汤去到了李师师阁楼。
由于下午还有事要做,所以这次李奇并没有在里面太久,等到李师师吃完后,他便出来了。
但是他也收获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就是他在去的途中,想到一些让李师师开心的法子,坏消息就是李师师方才告诉他,最近一段日子封宜奴也跟她一起用餐。潜在之意,就是他今后得做两个人的分量了。
下午。
李奇和吴福荣二人来到了北城,他们并没有直接去找这琉璃坊的掌柜,而是来到了琉璃作坊边上的一个小脚店。
“两位客官,想吃些甚么?”
这脚店的大娘见李奇和吴福荣穿着都不差。忙走了过来招呼道。
李奇随手扔出一小吊铜钱来,道:“大娘,这边上的琉璃坊咋样?”
那大娘一愣,道:“客官,你问这个作甚?”
“哦。我打算买一批琉璃回去。”
“那你可是来对地方了,老刘家做出来的琉璃可是出了名好。他们师傅的手艺也是相当不错。”那大娘啧啧夸道,一双粗糙的大手在桌上一扫,那一小吊铜钱便进入她的袖子里。
李奇微微一笑,道:“可是我听说他们最近弄砸了一批货。”
那大娘叹了口气,道:“客官,你有所不知,这事怪不了那些工匠,要怪就怪那刘掌柜,要不是他贪心,使劲的催着工匠们干活,将工期缩短了将近一半,那批货也不会弄砸。”
李奇眉头一皱,道:“哦?你怎生了解如此清楚?”
那大娘呵呵道:“他们作坊的师傅经常来这里吃饭,老身也是听他们说的。”说着她手朝着屋外面的一张桌子一指,小声道:“你瞧见屋外那汉子没,他就是琉璃坊的工匠头,郑全,郑师傅。”
李奇眼朝屋外一瞥,见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老汉,朝着吴福荣打了个眼神,两人随即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李奇来到郑全身前,拱手笑道:“郑师傅。”
郑全抬头一看,见是两个陌生人,又见他们衣着华丽,不敢怠慢,忙起身回礼,又问道:“两位是?”
李奇笑道:“我是从南方来的商人,想让你们作坊帮我做一批琉璃。”
郑全脸上先是一喜,随即立刻黯然了下去,道:“二位,你们还是另找他家吧。”
“为何?”
郑全叹道:“不瞒二位,我们掌柜已经打算把这作坊卖了。”
“可是因为你们上次弄砸了客人的货?”
“你知道?”
“略有耳闻。”
“那你还来找我们?”
“这种失误挺平常的,没啥大不了。”
“哼。老汉在这里干了二十多年,还从未出现过这等失误,要不是掌柜的逼的紧,弟兄们没日没夜的干,连续几晚没合过眼,又怎会失手。”
郑全越说越起劲,说完就是将一大碗酒灌入肚内。
李奇眼中精芒一闪,道:“郑师傅,你说你在这里干了二十多年?”
郑全楞了下,点了点头。
李奇笑道:“那你也挺忠心的。”
郑全叹道:“忠心又怎样,现在掌柜的急着卖掉作坊,他可不会管我们,要是新来的东家不要我们,我们还不是一样得露宿街头,现在弟兄们已经在另找出路了,唉。”
李奇嘴角一扬,道:“这可不一定,你叫你的兄弟先别着急,好好休息几日,等过几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郑全一愣,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李奇笑了笑,起身道:“这你以后会知道的,记住,别着急,一切都会好奇来的。”说着他便起身拱手道:“告辞。”
郑全一头雾水,下意识拱了拱手。
“这就走了?”
吴福荣见李奇连琉璃坊都没有去,就径直回去了,不禁好奇道。
李奇笑道:“吴大叔,你懂造琉璃么?”
“不懂。”
“我也不懂,所以进去看了,也是白看,不过我想要知道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你立刻叫人去查查这刘掌柜到底欠那客人多少钱,我们只能在这基础上加上一百贯,这是我们底线。”
“你不懂,你还打算买?”
“吴大叔,你想想看,即便失败了,那咱们最多也就是亏个千八百贯,若是成功了,那咱们可就赚翻了,这都不搏,我还不如回家养孩子去了。”
吴福荣见李奇信心满满,心中的疑惑一扫而空,正色道:“可是如今这价钱已经够低了,咱们再压的话,恐怕那老刘会另卖他人。”
李奇冷笑道:“他的作坊如今名声都臭了,谁还敢来买,再说做琉璃回本可不是一两日的工夫,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吧,趁火打劫可是我的强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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