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秦杰走到他身前开始连比带画讲述小师弟入魔的故事
白武秀哪里肯看他的唇形和手式紧闭双眼眉头皱的极为愁苦
秦杰伸手去掀他的眼睛皮子
白武秀终于被他逼疯了暴跳如雷吼道:“让我知道这件事情干嘛你不说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很好难道说非得让我一掌拍死你”
秦杰腆着脸说道:“师兄哪里舍得”
二人大眼瞪小眼然后忍不住笑了起來
彼此心里都明白这件事情算是真的过去了
走出侧巷街畔有一间茶楼秦杰饥渴奔走一夜早已疲惫不堪与那位中年道士瞬息一战更是受了极重的伤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看见茶楼外的大茶壶嗅着里面传來的点心味道便再也无法走动道
坐在茶楼二层栏边的桌畔秦杰风卷残云惊涛拍岸收拾掉桌上所有的食物茶水便开始隔着窗看着清晨的沈州市发呆就像这一日一夜里他经常做的那样
白武秀学着大师兄的模样慢条斯理挑着辣汁腌渍的螺丝肉看着秦杰的神情不禁有些担心暗想小师弟的识海莫不是在先前与中年道士的战斗中受了重创被莲花净土里的道意度化成了傻子
“师兄能不能帮我做件事情”秦杰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看着白武秀很认真地拜托道
白武秀怔了怔问道:“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是这样的……”
“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 “几分和几分”
“三分和七分”
清梦斋二位师兄弟正在专心致志讨论的时候茶楼楼梯间传來脚步声二人很有默契地住了嘴沉默望向楼梯口处
何明池腋下夹着雨伞走了上來微微佝偻着身子看上去就像乡村私塾里夹着戒尺和书卷的教习老师
两名來自太虚观的道士离奇死在清晨的街道上这件事情自然会惊动天道盟情报处沒有花多长时间便确定了当时的情形并且找到了人
秦杰请何明池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我记得天道盟里关于挑战这类事情从來都是尽可能尊重双方意见”
何明池有些拘谨地与白武秀见礼犹豫片刻后说道:“但天道盟一直都不允许生死决斗而且决斗需要备案”
“这种事情哪里说的准的至于备案我这时候向你备案行不行”
何明池苦笑说道:“我回去就让处里把今晨决斗的备案做好”
秦杰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笑着说道:“那你还來找我们作甚”
何明池放下茶杯叹息说道:“问題是你下手太狠了”
秦杰平静说道:“如果不狠现在死的就是我”
何明池握着茶杯沉默片刻后说道:“但那中年道士不是普通人”
秦杰和白武秀沉默不语他们已经猜到那名中年道士的來历不凡但知道与确认是两回事
“道石确实沒有名气就算是情报处也沒有关于他多少记载前些天他入沈州之后如果不是我偶尔好奇查了一些老卷宗又问些太虚观方面传來的消息大概也只会认为他是名太虚观的无名道士”
何明池看着秦杰说道:“很多年前太虚观长老在观外拣了一个弃婴情报处当时就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诡异因为太虚观距离丐帮太近禁卫森严很难有人把一名弃婴放到那个地方那名弃婴就是道石传闻道石道士与丐帮里的某些贵人有关而我们查明这几年他一直在太虚观读经修道这也间接证明了他的身世传言……所有人都知道那位何奶奶虽说令人厌憎但在道宗的地位极高与太虚观也一直有暗中的联系而且道石道士与何奶奶的心性并不相似虽然才自太虚观归來时间不长却已经在太虚观道门里获得了极大的尊重今晨八先生不止杀了他还把他的头颅斩落只怕会同时激怒太虚观和道宗”
“我这两天面临着一个很麻烦的事情那件事情牵涉到我的世界毁灭或者重生在这种时候别说那名中年道士有可能是何伊的私生子就算何伊这老太婆自己來了我也会去你妈的”
何明池叹息一声说道:“但他的师兄是天机”
道宗世外入俗太虚观讲经首座大弟子天机
白武秀沉默因为他小时候就听过很多次这个名字而且这个名字是从骄傲的董事会师兄口中说出來的所以他知道天机很强
秦杰也沉默他沉默的原因比较简单因为白武秀沉默他想起了天机是什么人也比较具体地理解了自己杀死道石最终触怒的是怎样等级的对手
“我今天心情不好”秦杰最后总结道:“他撞我刀口上那就算他运气不好” ……
沈州街头
一双手捧起地面上的那颗头颅
这双手肤色黝黑曾经捧过食钵曾经匍匐于道前曾经抚树沉默更多的时候握着一根铁杖随着飘动的道袍行走世间
这手属于太虚观一名普通道士
道士双手颤抖捧着那颗头颅跪在包子铺前那具无头道士尸前用了很长时间才把头颅和身体拼凑安好
那名干瘦道士的尸体也已经找到被平放在中年道士盘膝遗体的身旁肠子已经被塞回腹中被符弹射穿的胸口显得异常恐怖
道士手持铁杖跪在两具道士的遗体前缓缓低头
街道上十余名來自太虚观的道士也随之跪下低头合什
初冬有风自街那头无由而起吹得道袍飘飘十余名道士黝黑的脸庞上露出戚容然后悲愤神色渐现
诵经声随风而起飘荡于晨街之中
很多沈州市百姓在长街两头旁观随着经声若有所感纷纷低头
雪花纷纷扬扬落了下來覆在铺门外那两具道士身上似乎想要掩盖住他们颈间和身上的血渍这是今年冬天沈州市最后一场雪
……
数十年间太虚观太虚观长老于晨时推门而出见观外路石上有一婴儿长老俯身观注良久微笑问那婴儿你从哪里來婴儿眸若点漆安宁柔和嫩唇微启轻声应道我从來处來长老震惊轻挥道士袖抱婴入观
长老为男婴赐名道石以为其有宿慧日后定为道宗大德不料随着年岁渐长男婴归于平庸渐籍然无名却时常得丐帮贵人照拂
道石道士精勤苦修七岁便离观云游十六岁时归都城于城中贫民窟远眺前方心有所感渐入莲花净土然而依然无名
又一年道石道士闻知某事禅心微动自太虚观归太虚观于烟雨之中游历四百八十观声名始闻于道宗
自世外太虚观归于尘世之道宗大德数十年前有莲世界十余年前有天道盟牧晨今日太虚观终于有了一位道石大师
某日大师因草原某事、红尘某念、道门某言远赴沈州市
于长街畔遇清梦斋八先生秦杰圆寂
……
何明池走出茶楼看着飘落的雪花微觉诧异他看了眼天又回头看了眼楼上那二人取出雨伞撑开
茶楼二层窗畔桌旁白武秀想着秦杰先前说那位中年道士今日惨死是因为对方运气不好撞到他心情不好的刀口上忍不住摇了摇头打趣说道“莫非以后你们两口子每吵一架便需要不可知之地來个人让你杀了出气”
秦杰注意到他的用词看着他认真说道:“看來你很喜欢我家楚楚”
“你去草原这大半年时间我偶尔会去枫林别墅坐坐对楚楚姑娘有诸般好感來自很多原因其中有一点是因为她如今是总经理的传人我毕竟是道门中人当然会倾向她一些”
“既然如此那这个忙你就一定要帮了”
白武秀无奈说道:“我真是疯了才会答应你的请求”
“我想不明白那名叫道石的中年道士刚入沈州市怎么就能找着我知道我会过那条长街我想这件事情有些人需要给出一个交代”
秦杰起身离开了茶楼白武秀摇头跟在他的身后
……
二人來到西城大酒店穿过那片繁密的竹海蓝柔高兴地迎了上來牵着秦杰的袖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兴奋地告诉他昨天去了沈州市哪些景点又吃了哪几家的点心紧接着雁荡山的女弟子们也围了过來秦杰身边顿时一片莺歌燕舞
雁荡山少女们不知道白武秀的身份但想着是秦杰的朋友自然也极热情
秦杰极富耐心地倾听少女们的讲述与她们微笑着言谈交流
來到深处内院前雁荡山女弟子们纷纷散去因为她们知道八师兄是來找大师姐的她们很自觉地想要把清静的空间留给二人
散去前她们神情怪异地打量了白武秀好几眼
心想这个胖子怎么都一点不识风情都这时候了还要跟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