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胡忧又来到街市,很快他就发现今天的‘闲杂人等’比昨天多了不少,这让他为李秋水的安全多了一丝担心。△他是打心里拿李秋水当朋友的,如果李秋水受到伤害,他肯定会很难过。说心里话,如果有别的办法他一定不会麻烦李秋水,这不是没法子嘛。
今天胡忧干起了老本行,打把式卖艺。这可是古老的行业,初到天风大陆那会胡忧就干的这个,不过那是一次不成功的经历,钱没赚到几个却差点把小命给丢了。这次胡忧不打算那么卖命,只是借此机会从温一下往日的岁月罢了。
文明猝不及防的倒退让文武界绝大部份人都很不习惯,往日的休闲娱乐几乎全都没了,胡忧这铜锣一响立马就招来不少围观的。
把戏不怕老,有人看就行。十三年的江湖生涯究竟在街头表演过多少场连胡忧自己都已经记不得了,这才打个铜锣就有人围观的场面胡忧还真是没遇上过几回。
一套初到贵宝地,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的江湖切口说完,那围观的人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看来要有一天混不下去了,再干这老本行也能吃上饭。
先来手飞刀绝活,蒙眼刀飞苹果,再把事先准备的鸡抓过来弄个断骨疗伤,看热闹的那掌声是一片一片的,姑娘笑,孩子叫,小伙子起着哄,已经有人开始往里丢钱了。
胡忧老江湖了,自然不会一气到低傻上节目,还是老传统,节目不多话不少,插科打诨,外加几个黄段子,大伙听得哈哈一乐时间也快过,大姑娘听得小脸红红还不愿走。几个肚子里装着坏水的故意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吃点小豆腐,一团和气,大家快乐。
江湖打把式卖艺选地是最讲究的,胡忧今天选的地方位于街市一个相对的高位,显眼,易见,从胡忧这个位子更是能在人群中看清外边的情况,在他的期盼中李秋水的身影出现了。
李秋水显然也发现了这边的热闹,走近几步就看到胡忧那熟悉的眼神。今儿出门里她还在想怎么找胡忧,这下不用伤脑子了。
胡忧要的资料已经藏在裙下。每想到这李秋水就不由小脸发红。胡忧这个家伙真是太坏了,什么办法不好用,非要这么个搞法。女孩子的裙子那里拿来传递情报的吗。要传个人李秋水绝对不答应这么做。
可为什么是胡忧那又没问题呢?
暗啐了口,李秋水顺着人群也往里挤,这会胡忧正在表演心口碎大石,这个节目一般都是两个人表演,他一个人来自然与传统的不一样。这是专门为李秋水准备的节目,为的就是取李秋水裙下的资料。
玩法很简单,胡忧自己把石头压在身上找人帮锤。这个人自然就是李秋水……
李秋水拿着大锤也不知道是真砸下去好还是装个算子就行,事先也没和胡忧交流过,她真不知道胡忧要怎么玩呀。
不过很快李秋水就不用烦恼了,有人来砸场子。来人蛮横不讲理。上来就推推搡搡的要的要杀,人群一下就乱了,女人叫孩子哭,还有那别有用心吃豆腐的。
混乱之中李秋水就感觉自己的裙子被扯了一下。然后就看到胡忧的眼睛。这瞬间李秋水就全明白了,以她对胡忧的了解要还不知道这是胡忧安排的戏码那真不配和这家伙做朋友了。
从胡忧的眼神李秋水已经知道他得了手,于是顺着人群往外退。她是多么希望能和胡忧说上几句话。可这样的形势下那是想都不用想。
许多人还意犹未尽,却已经没有表演可看。热闹转为冷清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再回首,那空地已经空无一物,就像是做了场梦,转眼成空。
“我表现得怎么样。”才离开大街花玉辰就邀起功来。胡忧原计划是不要她来的,可一个不小心让她听到了风,吵着非来不可,胡忧拿她也没办法。毕竟演这出要用到她的人,不让她来那戏唱着就难了。李队长那里虽然还有几个能用的,可毕竟没配合过,算起来还是花玉辰比较有默契。
“还行吧。”胡忧笑笑,他给花玉辰的角色是混混头子,这花玉辰哪做过混混,虽然很努力,也不过是做个形似神不似,演个一、两场的还行,多几场肯定让人看出破绽。
“哼。”花玉辰哪能听不过胡忧的敷衍,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尤其是动手的那段,胡忧那边都已经发出行动指令,她这边还慢了好几拍。不过她觉得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胡忧那家伙的表演太吸引人,把她给看入迷了。她决定无论如何回去一定要找机会让胡忧把那没来得及演的心口碎大石给演一次。
回到驻地胡忧就把自己关进房间,把从李秋水裙上扯下的那块布在桌上摊开。布不大,内容不少,还带着淡淡的体香,可见李秋水花了多少心思。
虽然没有交流过半句话,李秋水却知道胡忧需要的是什么。通过这小小的一块布,她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传递给胡忧。算是把能做的全做了吧。
消息确实是不少,其中有一条直接吸引了胡忧的目光。这条消息李秋水表达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大概的写了个意思,而且还不是很确定的样子。从李秋水传递出来的消息看,她想告诉胡忧的是朱芳菲被人控制,身不由己,可李秋水又并不十分肯定这是不是真的,所以她在后面又打了个问号。
“朱芳菲是被人控制的吗?”
胡忧死盯着这条消息不断转动着大脑,如果说朱芳菲是受人控制,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受到什么样程度的控制,她本人又是什么想法,有没有可能摆脱?
整整一下午胡忧都在想朱芳菲的事,可疑问太多信息太少。一时半会他也给不出个所以然来。经过再三考虑,胡忧把这一消息考虑了花玉辰。花玉辰是信得过的人,他需要借花玉辰的脑子来分析。
花玉辰与朱芳菲几乎可以说是没多少交情,她的分析要更公证,而胡忧再怎么样都会带入自己的感情,这是人之天性,改不了的。
“如果我说朱芳菲是先受到控制才拥有让文明倒退的能力你同不同意?”花玉辰是军校毕业的,学校生的一大特点就是遇事冷静。初初听到胡忧的述说她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她就进入到自己的角色。
“我不知道。”胡忧摇摇头道:“这整个世界的进程与暗物质发生器有关,朱芳菲很显然是与暗物质发生器建立了某种联系。可这是可以人为随机控制的,还是必须在特定条件下生成的,我们一点都不清楚,要硬猜太难了。”
“好吧,我换一个问法。你觉得朱芳菲恨你吗?”花玉辰的脸上没有半点笑意,这说明她这个问题是非常认真的。
胡忧长叹了口气,道:“她确实有理由恨我。”
“嗯,再一个问题,你觉得朱芳菲聪明吗?”
“还行吧。”在胡忧的印象中朱芳菲不算是绝顶聪明的那种。不过要说花玉辰笨他绝对不同意。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朱芳菲能不能看出你在光明帝国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光明帝国保存最后的力量?”
这个问题胡忧无法回答。他与朱芳菲的矛盾点就在这里,朱芳菲之所以会离开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时候朱芳菲认为胡忧出卖了光明帝国而愤然离去,之后她有没有体会到胡忧的苦心这就不知道了。至少在李秋水给的资料中没提及这一点。
花玉辰没有再问,她轻轻的拉开门走了出去。她也是个女人。她知道女人很多时候是无法保持理性的。如果不是身在局外,看到胡忧为光明帝国所做的那么多付出,花玉辰都不敢保证自己能看到胡忧的真心,更何况朱芳菲是身在局中。
无论朱芳菲是不是受人控制。在她的心里对胡忧应该还是有恨的吧。帮人反被人恨,这多少让人有些无可奈何,可这世界就是这样。谁都不能苛求好心一定能有好报。
独自一人的胡忧陷入深深的沉思。现在回忆起来无论当时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在光明帝国的具体事物上他处理的手法都是欠缺思良的。如果他在做出实质性的决定之前与朱芳菲多做沟通,问问朱芳菲的意思,也许就不会弄出那么多的误会了吧。
可当时的条件许可他那么做吗,如果意图暴露,怕不但帮不了光明帝国,反到是会毁掉先前的努力。
不发生都已经发生了,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一切向前看吧。
以前的事可以不去想,不过朱芳菲是不是受人控制这个事胡忧是必须要查清楚的。先前种种迹象表明林河帝国的皇帝是在朱芳菲的控制之中,如果朱芳菲本身也是被人控制,那背后的那个人就已经控制了两大势力,这是相当可怕的。
“黑暗帝国!”
胡忧突然想到海塞冬,这次联合帝国大会黑暗帝国可是也参加的,而且在此之前黑暗帝国还将要并入光明帝国之中,假设朱芳菲和林河都已经被人控制,那海塞冬弄不好也失去自由。联合帝国控制三大帝国势力再加上这些大大小小的势力,这世界还是不他们的吗。碎玻璃计划虽然很成功,可前景堪忧呀。
想到这胡忧冷汗都下来了。这段时间不死鸟军团的发展,反帝军的壮大让胡忧感觉形势正向着好的方面发展,可现在看来,人家的手笔要更大得多,一家伙把文武界大大小小的势力全都收入旗下,这就像打牌,人家把牌全抓在手里,这局还怎么和人家玩?
“不行,得马上查清楚海塞冬目前的情况。”
胡忧意识到海塞冬的情况要比朱芳菲的更重要,朱芳菲的光明帝国再怎么收集也不会超过强盛时期的三分之一,黑暗帝国可不一样,在海塞冬的全力扩充下,黑暗帝国能暴发出的力量的吓人的。
事不宜迟,胡忧再次找来花玉辰,让花玉辰马上利用所有能用的手段联系红叶,他要不惜一切的动用不死鸟军团的所有资源查清海塞冬的情况,如果海塞冬也已经受人控制,那这联合帝国大会胡忧就没有必要再参加了,得马上赶回去把不死鸟军团重新组合起来,把反帝军从山里拉出来,把所有能集合的力量全都集合起来,打一场没有任何花巧的硬仗,以手中能集合起的一切力量和那几乎已经掌握整个世界的不知名敌人死拼。
如果有得选,胡忧绝对不希望是这样。打这种全世界范围的大战将给整个世界带来沉重的打击。可胡忧没得选,他不打人家要打,避是避不了的。
最让胡忧担心的是对方很可能掌握着文明进程的进退,只要他想,战机马上能满天飞,如果他不想,手里的枪弄不好都打不响,这是开着金手指的敌人呀,能玩得人家吗?
“我们可从来没有认输的习惯。”花玉辰一脸笑意,生死看开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大不了不就是把命给丢了吗。
“不错,我们没有认输的习惯。”信心又再次回到胡忧的身上,敌人也许比他想像的还要强大,可老话说得好,邪不胜正,胡忧可是正的那边,就算是再困难也应该是获得胜利的那一方。
话又说回来,如果真有那个神秘人物,他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