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肉文“我们不会有孩子的,因为我不要!”她怨声道。
他的眼神一沉,这也是他发火之前的预兆,“你不要我的孩子?你敢?”
“我不要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就像你一样!”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话真的惹怒他了,他双手掐住她细致的脖子,“不准再说这三个字,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孩子没有名分!”
“可是……你明明要和戴小姐结婚的……”
“她会接受这孩子的,否则,她别想叫我娶她?”
“我不要,我不要把我的孩子送给别人……”
她说不出话了,因为他堵住她的嘴唇,封住了她一连串的抗议,而他也在此刻进入了她,把满腔的怒火化成了欲望,一遍又一遍地发泄在她体内,像是要借此惩罚她一样,不顾她的求饶,一次又一次冲刺得更深、更强。
“不准你再说了!否则,我就这样一直惩罚你!”他用力顶上前。
雨蓉无法言语,她根本来不及思考,被这份激情带上了天,也沉入了地。最后。两人一起到达了情欲的高峰,他的汗水滴到她身上,他的种子撒在她体内,他的气息将她完全包围。
“你会生下我的孩子,这辈子你只能有我一个男人,听到了吗?”他拥紧了她,不准她退缩开来,还是深深地埋在她体内。
雨蓉无力回答,靠着他的肩头细细喘息。这……这就是清晨做爱的滋味吗?她从未尝试过,真的好可怕、好可怕……因为在阳光的暖意和明亮中,她清楚的看见自己融化、陷入、降服的过程,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她的身体确实背叛了她的心……终于,毕维麟离开了她的身上,也解开了她手上的皮带。
她清楚地听到他沐浴的声音,穿衣的声音,以及脚步远离的声音,但是,她就是不去看他一眼。直到屋子的门被关上,过了很久以后,她才有力气走下床,彻底地清洁自己,用力地洗刷所有的气味,只是,那火烫的记忆却还是挥之不去。
她换上昨晚的衣服,拿起皮包,想要离开这屋子。但是,当她一打开大门,却赫然发现门口站着两个男人,都穿着蓝的守卫制服。其中二个以很平静的声音问:“赵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我要回家。”她尽量不让自己颤抖。
“毕先生吩咐过了,请赵小姐留在屋里,等一下会有东西送过来,要请赵小姐点收。”那名守卫不卑不亢地说。
“我不能自由行动吗?
“抱歉,我们奉命要保护赵小姐,一切请等毕先生回来以后再谈。”
雨蓉瞪视着这两个身强力壮的守卫,终于选择关上了门,重新走回屋内,在沙发上无力地坐下。怎么办?她竟然哪儿也去不了?她能向谁求救呢?她苦思了许久,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时,大门却被打开了,一名守卫走进来通知她说:“赵小姐,东西送来了。”
雨蓉站起身一看,只见好几名工人正抬进一箱箱的纸箱,不断的堆放在客厅里,动作之迅速,一下子就堆满了一座小山。
“这……这些是什么?”雨蓉不解地问。
“是毕先生吩咐的。”工人们这样回答。
最后,工人拎进了一个小笼子,里面正是雨蓉养的小猫,她这才高兴地喊了不声:“咪咪!”
雨蓉接过笼子,终于明白他们是将她的家当全搬过来了,不用问也知道,这是毕维麟的意思。
“我们抓了好久才抓到它呢!”一名工人微笑说,随即和其他人离开屋子。
守卫们再次将门关上,这屋子又只剩下她一人了。
“喵!喵!”小猫开始叫着,对这陌生的环境感到害怕又好奇。
好大的屋子,好空洞的地方,这就是她的监狱吗?雨蓉看着四周这么问自己。
不,她不是孤单一个人。雨蓉打开笼子让小猫自由,心想,至少她还有一只猫陪伴,否则她或许会发疯。忙碌了一下午,雨蓉终于将自己的东西都安放好了,一边整理的时候,一边想着未来的生活。或许她是暂时必须要住在这里了,既然如此,她就要照自己的方式来生活,不管毕维麟会有什么反应。傍晚时分,她将所有的纸箱堆到门口,打开大门,那两名守卫仍站在原地。
雨蓉开口就说:“你们不让我出去,那你们去丢垃圾。”
两名守卫楞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终于,其中的一个咳嗽了一声,简短地回答道:“可以。”
“还有,我要买这些东西。”她列了一张清单,到另一位守卫手中。
“买东西?”守卫更加疑惑地问。
“我饿了,要煮晚餐,还需要一些日常用品,这些费用你们跟毕先生要就是了。”她说得一点也不惭愧,反正这是毕维麟欠她的。
“我们会请示毕先生的。”守卫没有立刻答应。
“谢谢。”雨蓉关上了门。
过了一个小时以后,守卫按了门铃,将雨蓉所需要的东西全拿了进来。”就是这些没错吧?”
“是的,非常谢谢你们。”雨蓉不吝惜的给他们一个微笑,虽然他们的脸看起来还是非常僵硬。不管他们了,总之,有了这些材料,雨蓉就可以照自己的步调来生活了!
她打开收音机,转到最喜欢的台北爱乐频道,听着能让她心情平静下来的音乐,一边和小猫玩,一边开始做晚餐。说来或许很荒谬,她遭受这样的打击,应该是要怨天尤人。哭成一团的,怎么还能平心静气的继续过日子呢?
或许这九年来与众不同的生活,已经让她学会了要如何调适自己,如何面对现实吧!不这样的话,她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
晚餐做好的时候,小猫咬了一包面纸,钻到桌底下,雨蓉微微一笑,这是小猫很喜欢的游戏,它总喜欢把一些小东西咬走,然后让她找不到。于是,她蹲下身子,“咪咪!别玩了!”小猫钻来钻去的,她也跟着趴在地上,和猫咪玩起游戏。
这时,屋子的门被打开了,雨蓉却没有听见,继续和淘气的小猫玩耍。
“咪咪,还给我!别闹了!”她伸手一抓,却又让小猫逃走了。
当毕维麟走进屋子里时,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餐桌上摆着热腾腾的菜肴。餐桌下有一只白的小猫,还有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
坦白说,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看见这种画面。印象中,他的屋子总是安静的、冷清的,不会有人和小猫的声音,也不会有古典音乐。印象中,雨蓉总是倔强的、压抑的,不会有开怀的笑容和表情,也不会有趴在地上玩耍的可能。而今,所有的印象都在一瞬间瓦解了。毕维麟瞪着这一幕,不知该如何反应。
“喵!喵!”小猫察觉到有陌生人来到,警戒地叫了起来。
雨蓉回头一看,赫然发现毕维麟就站在她身后!他手里拿着公事包,身上穿着深灰西装,脸上戴着无框眼镜,看起来十足的企业家气势。但是她自己呢?竟穿着kitty猫的围裙,趴在地上和小猫玩耍!老天,看来这场战争她这没开打就输了!
毕维麟注意到她翘起的臀部,那曲线立刻引发了他的反应。该死!他都不知道要过她几百、几千遍了,居然还是这么容易就冲动起来!
雨蓉的脸上羞红了一片,急忙站起来,说不出半句话。
由他那僵硬的表情看来,他内心一定非常震惊,她居然在他的屋子里玩耍,这绝对不会符合他理想中的标准情妇的模样。
“喵!喵!”小猫走到雨蓉身边。
雨蓉抱起了小猫,搂在胸前,轻声安慰。他死命的瞪着那只爱撒娇的小猫,有点嫉妒它竟然尚在她的胸前,还能得到她双手的安抚。天!他一定是哪里不对劲了,才会开始对小动物吃醋!
雨蓉没错过他那锐利的视线,他为什么要这样瞪着小猫?难道说他很讨厌猫吗?
两个人沉默得有些尴尬,只有音乐继续悠扬地传坛,而那很巧的正是安德鲁·洛伊韦伯的音乐剧作品”猫”。
毕维麟的眼光环绕四周,发现了一些过去没有的东西,像是墙上的印象派画作,柜子上的瓷器花瓶,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雨蓉看着他打量这一切,以为他要发脾气了,连忙开口说:“那是因为你叫人把我的东西都搬来了,所以……”
他耸了耸肩,不做任何评论,眼光却落到桌上的菜肴。雨蓉双手握,紧张起来,”你……你要吃吗?反正这些都是用你的钱买的。”
拜托,她在说什么啊?她是不是紧张过头了?他一句话都没说,她却开口邀请他一起吃饭?这实在不是一个被迫的情妇该说的话!但在他的严峻神之下,她就是忍不住乱了方寸。
毕维麟看了她好一会儿,她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讽刺的话,但没想到他却放下公事包,坐到了餐桌旁,不过,他没有动手,因为桌上还没摆碗筷。
雨蓉楞了一下,才想起要去拿碗添饭,于是,她添了两碗饭,拿了两副筷子,在他对面坐下。
毕维麟开始用餐了,他吃得很慢、很细,仿佛吃饭是一件很严肃、正经的事。
雨蓉却是有些食不知昧,当初她会去学烹饪,也是为了自己对家庭的一个小小梦想,希望能煮饭给她的丈夫和孩子吃,没想到第一个尝到她手艺的人,竟会是这个恶魔般的男人。
她抬起头偷看他几眼,其实,这也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吃饭的样子,两人相识长达九年,却还是头一次共同用餐,他们之间也真是荒谬得很。
吃饭的时候,两人一句谈也没有,只有音乐持续仍在空中飘扬。这时,小猫跳上了餐桌,“喵!喵!”叫了几声,向雨蓉讨东西吃。
雨蓉谨慎地看了毕维麟一眼,发现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便招呼小猫吃鱼肉,把鱼刺挑出来,让小猫大啖美食。
可是,小猫吃得还不过瘾,竟然大着胆子走向毕维麟,一口咬掉了他碗里的虾子。
“咪咪!”雨蓉惊讶的低喊,心想,毕维麟一定会发火了!
但他只是诧异地看着小猫,眼中的不敢置信胜过被打扰的怒气,他这辈子从未养过宠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咪咪!不准你上桌来了!”雨蓉抓起小猫,将它放到餐桌下。
小猫咬着猎物,头也不回的跑到一过去了。
雨蓉担忧地看着他的反应,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的眉头未曾皱起,嘴角反而有一丝笑意。笑?这不是他会有的表情,他该不会是被小猫弄得有点不正常了吧?
雨蓉继续默默的吃饭,却不晓得自己到底吃进了什么东西。
用餐结束后,毕维麟拿起公事包,没说一句话就走迸书房,显然他是要开始工作了;他似乎是个工作狂,随时随地都只想着工作。以往有时她会在周五的半夜醒来,常常发现书房的灯亮着,而他就在里面打着电脑或讲电话。雨蓉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起身将一切收拾干净,直到再也没有别的事该做,才鼓起勇气走到书房的门边,轻轻敲了几下。
他抬起头,眉毛一挑,似乎在问有事吗?
“我……我明天要出去,你要找人跟着我也可以,总之,我不想闷在这里。”
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看来,他脑子里还有一点理存在,雨蓉总算放心了些,于是又提出要求,“还有,我星期一要去上班,我不能不上班的。”
他也没有意见,又点了头。涉顺利,雨蓉没什么要说的了,便准备转身离去。
这时,毕维麟终于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只有一个条件,不准去找那个男人。”
雨蓉的背部僵硬了一下,过了一阵难捱的沉默,她才悄悄的点了头,因为她明白自己是没有选择的。
屋子里有五个房间,雨蓉找了其中一问客房,将自己的书籍、电脑等物品放置其中,布置成了一间她自己的书房。不过,她没敢给自己找另一间卧房,唯恐毕维麟会气得拆了这屋子。
于是,她在自己的书房里,听着悠扬的音乐,拿起一本教育丛书阅读,小猫玩得累了,在她身边睡着了,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这一切一切,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可是隔壁房间里,却有一个威胁她、囚禁她的危险男人……直到十一点,她才放下书本,走到卧房的浴室里,放了满满的热水。
浴池依然是大得莫名其妙;简直可以在里面游泳或潜水,一个人泡澡确实有些孤单,不过,她也习惯了这样的孤单,毕竟她单身都二十七年了。此刻;虽然是某人的专属情妇,却也像是一个人自己生活一样。
就在雨蓉浸浴在热水中时,毕维麟悄悄的走进了卧房。这是他早已习惯的地方,毕竟都住了十多年了,但此刻,桌上多了女的用品,空气中漂浮着花的芬芳,衣柜里除了他的衣服,还有更多各式各样的女装。毕维麟在床边坐下,有些不能适应这样的改变。
到底为什么他会要她搬过来跟他一起住呢?是因为她先说了要结束吗?是因为看见她和别的男人亲近吗?是因为她在他面前第一次哭了吗?还是因为这不过是九年来的习惯所造成的必然结果?他一向精明的脑子,这时却想不出答案,不过,究竟是想不出来?还是不思想出来呢?这就有待商榷了。
“喵!喵!”小猫走进房里,沿着他的脚边磨了几下。
他低头看着那白的小动物,犹疑地伸出手摸了一下,从他有记忆以来,他从未对猫做过这种动作。其实,感觉还不坏。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有些心神荡漾起来,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一样,走近了浴室的门边,悄悄推开门,看见白的蒙雾里,一个白的人影浸在水中。
因为浴池实在太大,雨蓉孩子心一来,就潜进了水里,玩起吸气闭气的游戏。”呼!好玩!”她浮潜了一会见,从水面抬起头,不停的喘着气。
但就在她拔开额前的长发,却意外看见毕维麟站在浴池旁边,他的眼神里带着研究的意味,像是很好奇她这样的举动。
雨蓉的脸颊立即红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进来?”而且还这样偷看人家!
他在浴池边蹲下,手指缓缓滑过温暖的水流,“为什么不可以?这屋子是我的,这浴室也是我的,还有他的手抚上她露在水面的肩膀,“这也是我的。”
听着他如此霸气的宣言,她心里虽然气愤,却也不能反驳什么。
看着她嘟嘴的表情,他唇角浮现慵懒的笑,“泡在这里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你随时都可以泡在这儿的。”
他摇摇头,“我从来没泡过,我没有这种时间和心情。”
噢!对了,她想起来了,这几年每次听到他在浴室里,都是淋浴的声音,确实没见过他泡澡的样子。看他此刻的神情有些落寞,不太像他平常该有的样子,她也不晓得为什么,直接就开口问:“你想泡吗?”
“你……是在邀请我吗?”他眼中露出邪气。
雨蓉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为什么老是说话不经大脑呢?平常的她不是这样的,这几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从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之后,简直就是只有让她的智力退化而已。
“我才不是这意思!”她连忙摇头,“我已经洗好了,我……我要出来了,你自己慢慢泡吧!”
“可是……个人在这里很孤单……”他却故意这么说。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她的肩膀立刻缩进水里。
“说不定有办法。”他站了起来,开始脱下衣服。雨蓉慌乱地看着他,背部己经贴到最边缘的地方,她是想逃,但却无处可逃。
“你确定要泡澡吗?其实……这也不怎么有趣的,我是说真的……你可能会在这儿睡着……然后就感冒了。”她开始语无伦次了。
“让我试试看就知道了。”终于,他步进了浴池坐下,双手环着池边,露出满意的表情,“确实很舒服。”
“呃……”她努力伸长了手,终于抓到毛巾,“你请慢用,我先出去了?
她一站出水面,就拿毛巾包住自己,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但是,毕维麟却双手一带,将她从背后拉回了浴池里。
“别这样!”她忍不住惊叫。
他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从背后靠在她耳旁说:“是你邀请我的,你怎么能临阵脱逃呢?”
“我……我……”雨蓉说不出话来了,白雾迷蒙中,他的手开始上下摸索,他的唇烙出火热的印子,浴池里的水仿佛就快起来,她不禁在恍惚中任思绪沉浮。
“放开我……拜托……”她就快克制不住自己了。
他轻咬着她的肩头,没有打算放开她的意思,“这里确实是个有趣的地方,以后我会常常来泡澡的,当然是跟你一起。”
“我……我才不要呢!”她赶紧拒绝。
他以行动作答,略微粗糙的手指抚过她柔嫩的肌肤,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当他一路吻下她白嫩的背部,双手也扶住她的细腰,让她靠在浴池边缘。
“你……你想怎样?”她感觉到他的灼热贴着她,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想这样!”话落,他就从后面深深的进入了她,随着每次激烈的动作,哗啦的水花声不断响起,像是在回应他们的激情。
“天……”她忍不住轻叫了出来,但她随即又强迫自己咬紧嘴唇。
他仿佛有意要折磨她,让她不得不发出喘息的声音;她似乎愈来愈不能控制自己了,在他制造出的狂乱情潮中,她只能随之攀附起伏。
“还想要吗?”他故意问。
“不要,我不要了……”她当然这么回答。
“你不要,我却要?”他又加强了力量,不断地来回占有她。
最后,她先投降了,然后他也得到了满足,两人一起陷落在温暖的水流中。雨蓉几乎喘不过气来,她闭着眼睛娇喘着,全身都像要散开了一样。
“你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泡澡吗?”他拂开她的长发问。他这是明知故问,她瞪了他一眼,却只是让他低笑了几声。
“好可怜的孩子。”看她娇柔无助的模样,似乎让他心情很好。他低头吻住她,又是一记让她头晕目眩的热吻。
终于,他抱起她走出浴室,将她放在床上,仔细擦干了她身上的水珠,这时,她已经疲倦到极点,几乎一碰到枕头就睡着了。
在她双眼闭上时,感觉到他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仿佛也听到他说了一句:“谢谢你的邀请。”
唉!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第七章
星期日的早晨,雨蓉在昏沉中醒来,发现身边己经没有毕维麟的身影。他走了吗?她正迷惑着,心底觉得一阵帐然若失。这时,她却听到书房里传来声响,那像是电脑的键盘声,印表机的列印声,还有传真机传送文件的机械声,听起来会以为里面坐着一个机器人。
看来,他真的是个工作狂呢!她除了看他吃饭、睡觉,洗澡以外,其他的时刻几乎都在工作。感觉上,他似乎有些悲哀,不过,或许他自己并不这么觉得吧!
雨蓉挥开莫名的想法,撑起虚软的身体,下床换过一件浅紫的连身裙装,便想离开这屋子,她没办法在星期日工作,像毕维麟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极端了。说起来,他这个人全身上下,又有哪里不极端呢?雨蓉一边想着,一边走到大门口穿鞋,突然,有一双手握住她的肩膀。
她吓得震了一下,转过身一看,正是脸不太好看的毕维麟。
“你要去哪儿?”他的语气像在审问犯人一样。她吸了一口气,勉强保持镇定,“我……我昨天就告诉你了,我要出去……走走,你可以找人看着我,你不是……点头了吗?
他阴沉的神情和缓了一些,双眼盯住她一会儿,终于说道:“等我一下。”
他转过身走入书房,过了两分钟左右又走出来,和刚才唯一不同的是穿上了黑的西装外套。
他没说什么话,直接打开大门,外头的守卫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雨蓉心想,或许只要毕维麟在她身边时,守卫们就可以休息了吧!
“走吧!”他按下了电梯按钮。
“走?你今天还要上班吗?”她傻傻地问。
两人走进了电梯,他按下地下室的钮,“今天不上班。”
“那你要去哪儿?”她不假思索地问,突然发觉自己的口吻很像老妈子,他要去哪儿关她什么事?反正他们又不同路!
但接下来毕维麟的答案却让她无比诧异,因为他竟然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啊?”她呆住了,他在说什么啊?
电梯门开了,他将她拉出电梯……走向停车的方向,
“你要去哪儿?”
“我想……我自己去就好了。”
他摇摇头,将她推进车里;”要有人看着你才行。”
“不是……有守卫吗?”
“我放他们假了。”他坐到驾驶座,系上安全带,看她还楞楞的模样,便弯过身替她系好安全带。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胸部,像是一点也不在意她会有什么反应,完全把她当作自己的私有物品。
她陡然之间清醒了过来,“我……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去!”她一说完话就捂住嘴,糟糕,她一定惹怒他了!
果然,他的眼神一暗,双手紧握住她的肩膀,“你说什么?再说一次看看!”
雨蓉咬紧下唇,不敢再吭声了,这一刻,她不得不对自己承认,她怕他,一直都很怕他。
但他的怒火并没有持续下去,他只是叹口气,放开了她的肩膀,手指抚上她的嘴唇,不让她再虐待自己。”说吧!你要去哪儿?”
他看起来相当认真,他真的要和她一起出去吗?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活受罪!
“快说!”他的耐有限。
她带着委屈的口吻回答道:“我……我想去……植物园。”
他的眉头挑起,对这样的回答有些迷惑。她白嫩的脸颊泛红起来,好像她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奇怪,去植物园明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啊?在他怀疑的眼光之下,这事好像变成了小孩子才会有的傻主意。
两人沉默片刻,他终于点了头,“我们就去植物园。”
他发动车子,开出停车场。雨蓉偷偷看了看他的侧脸,还是那么凛然不可亲近的样子,冰冷的程度和以前没有任何差异。但为什么?他竟然会想要和她一起去植物园呢?
雨蓉自然是没有答案,她只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有了些微妙的不同,但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植物园到了,他们下车走到大门口,眼看四周都是一家人、情侣或小孩子们,一派和乐悠闲的气氛。只有他们两人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因为毕维麟穿着正式的黑西装,双手插在口袋中,脸上又面无表情,实在不像是来植物园的模样。
无论如何,他们还是走了进去,默默看着各大洲的植物。温室里的花草,走过小桥流水,花园草地。一开始,毕维麟的脚步快得惊人,雨蓉还站在第一区,驻足观赏一株奇特的花朵时,他就已经走到下一个区域了。当她抬起头,发现身边没有人,不禁露出孩子般迷失的表情。
毕维麟转身走回来的时候,就是看见她这样的表情,那种未经刻意掩饰的脆弱,让他心头莫名一震。
“我在这儿。”他走到她身旁,拉起她的小手。或许是这一幕景象太奇妙了,他心里默默地咀嚼着这句话的意义我在这儿,我不会走远,我不会丢下你,我会一直在这儿……是这意思吗?
雨蓉回过了神,含糊地说了声:“噢!”
他的视线一直放在她脸上,仿佛这是第一次看见她似的,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将视线转回植物上。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放慢了脚步,随着她停下而停下,甚至,在她走累的时候,也愿意陪她一起坐到长椅上。
“可以坐下来吗?”她先是这样迟疑地问,因为她的双脚己经累得走不动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先坐到了绿长椅上,无言地表达他的同意。
雨蓉有点诧异,又有点感激,不管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总之,现在能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就是她最需要的了。
清风缓缓吹拂,阳光透过叶缝闪耀着,这是一个难得的温暖冬日。
雨蓉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闻着植物特有的芬芳,这里向来是她很喜欢的地方,可以让她放松所有的不安情绪。但是……现在身边有毕维麟的存在,却让她有些紧张起来。
除了先前那句”我在这儿”,他一直都保持沉默,不知道他是不是很厌烦、很无聊,她小心翼翼地偷看他一眼,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咦?这怎么回事?雨蓉正在惊讶之时,他却伸手环住了她的肩膀,把头靠在她的肩头合上眼!雨蓉全身都僵硬起来了,原本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呢!没想到他竟然靠着她睡着了!他闭上眼睛时,眼底那股傲气消失了,眉间的沉郁也纾解开来,看起来至少年轻了五岁,显得安详而平静。
没想到他也会有这样的一面,雨蓉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感动。他一定是太累了,工作量那么大,难怪他会靠着她睡着了,而她也不忍心推开他,心想,就这样让两人都休息一下吧!
只是很难去想像,如此和谐的时刻,也能出现在他们之间,这人生真是没有道理呵!雨蓉闭上了眼睛,容许自己暂时忘记一切。
过了不知多久,雨蓉再次睁开眼晴,却发现毕维麟正凝视着她,原来他早就醒了,而且变成是她倒在他的怀里。
“你……”她微启双唇,却说不出话。
他的表情倒是相当平静,仿佛他们两人这样坐在长椅上是很正常的。
他环着她的肩膀,她靠在他的胸前,眼前是冬日晴朗的蓝空,四周高大的树木环绕,这一切一切都不需要理由,它只是就这样发生了。
“睡醒了?”他的语气也是一贯的平淡。
“呃……”她好像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而已。
“你还想去哪儿?我陪你去。”
雨蓉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因为她实在很难以习惯,跟一个威胁了她九年的男人,居然会有这样和平的时刻!
“你变哑巴了?”他的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鼻端。
他……他竟然对她做出这种举动?这……这一点都不像是他!
“我……”她紧张得更结巴了。
他的唇角浮现笑意,却不是讥讽,而是温暖的。老天!雨蓉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舌头了,他怎么可能会有温暖的微笑?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毕维麟的身上的!
看她诧异万分的模样,他收敛了笑意,恢复平静表情,“再不说的话,就陪我到公司去加班。”
她连忙摇头,她可不想跟他一样变成工作机器,“我要去百货公司!”
他点了点头,站起来要往门口走去。突然失去他的拥抱,雨蓉竟觉得有些寒冷起来,勉强跟上他的脚步,他却又毫无预警地停下来,害她差点来不及煞车而撞上她。他转过身,面部有些僵硬;雨蓉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他。
他一言不发的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臂弯中,然后,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开始往前走,只不过他的脚步放慢了一些。
雨蓉简直不敢相信他的举动,他怎么会要她挽着他的手呢?难道说她睡了一觉醒来,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吗?可是,就算到了另一个世界,她也不敢想像毕维麟会有这种表现呢!
但……眼前的一切却是无法推翻的事实,他确确实实是这么做了,让他们两人跟其他情侣看起来完全一样!
雨蓉发现自己的脚步有些虚软,因为她还不能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改变。她想开口问,又怕惹他老羞成怒;想甩开他的手,又怕他可能会当场气得杀了她。
但是,这么走了几分钟以后,她却觉得其实这样也很不错,能倚着他坚强的手臂,靠着他宽厚的肩膀,给她一种很温暖、很安全的感受。她傻傻地微笑了,情不自禁的更偎近了他一些,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因为她长久以来想要的,不就是这般平凡却深刻的感受吗?
只不过,她从未想过那对象会是毕维麟罢了。
“这女人怎么了?挽着手她就那么高兴吗?毕维麟默默地打量着她。
圣诞夜那晚,他看见她挽着那个男人的手,似乎一脸很满足的样子,才会让他有一时冲动也想这么做,没想到她还真的吃这一套呢!傻瓜,这样走路只是减缓速度、增加麻烦罢了,女人都是这么不懂效率、没有常识的吗?
但是……看着她甜蜜的微笑,也罢,就算这很蠢,还是很值得的!
一直低着头胡思乱想的雨蓉,却未曾发觉身边的他眼中那一抹深沉的情意……
到了百货公司,他们来到家具部门,雨蓉挑了一些家居用品,都是她认为适合摆在屋子里的。但她还是不太肯定,频频抬头问他:“你觉得呢?”
毕维麟对这些毫无意见,每当她犹豫着是否要买下一件东西时,他就立刻拿出金卡,让售货员去结帐了。
“你也该等一下嘛!我又还没决定!”她终于抬头抗议了。
他不说话,只是耸了耸肩,因为四周的人潮拥挤,他将她更拥近了一些。
“你这什么意思?我挑的可都是很好的耶!”她以为他是在敷衍她,拿钱来作为买她的代价。
他还是不说话,看着她白嫩的颈子发楞,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咬她一口。
是的,就在此时此刻,他又想要她了,真是不可思议,他不晓得她生气的样子也如此美丽。
“喂!”她终于沉不住气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告诉她实话,恐怕她会当场尖叫吧?毕维麟对这想法不禁微笑起来。
这时,售货员拿来了收据,他签过名字以后,售货员便笑着说:“毕先生、毕太太,我们很快就会把家具送到府上,谢谢你们的惠顾。”
“我和他……”才不是夫妻呢!雨蓉原本想这样说,毕维麟却打断了她的话,对售货员说:“如果我太太满意的话,下次我们还会再来的。”
雨蓉瞪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是疯了还是怎么了?
毕维麟环住她的腰,转向别的楼层,嘴角洋溢着得意的笑。
他又笑了!奇怪,他这一整天微笑的次数,比她过去九年所看到的还多呢!
雨蓉狐疑地看着他,不明白是什么改变了他,总之,他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这让她不安又迷惑,却也有一种期待的感觉。
采购完毕以后,除了一些较大型的家具由商家送货外,其他的东西都由毕维麟提着。
雨蓉表示想帮忙拿一些东西,但是他坚决地摇头,连一样也不让她拿,只让她还背着自己的皮包而已。
“你的手不是用来做这些事的。”他说的好似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哼!大男人主义!他以为女人什么都不能做吗?雨蓉懒得理他,干脆让他自己去累死好了。
回到了天母的家,他们搭电梯到了十三楼,雨蓉正等着他开门,没想到他却开口说:“钥匙在我口袋里。”他两手都提着东西,难道是要她从他身上拿出来吗?
雨蓉犹豫了片刻,在他催促而不耐的眼光下,不得不伸出手,探进他的西装口袋,可是两个口袋都没有,她只好解开他的西装外套,伸手到他胸前的口袋找寻,但还是空空如也。
“你到底放在哪儿?”她的脸上不禁泛起红晕了。
“裤子里吧!”他的声音有些强忍的意味。
她咬了咬唇,“你自己拿。”
“你又不是没碰过我,有什么好害羞的?”他故意激她。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她从未如此主动碰触过他,此刻又不是在黑暗之中,教她做出这样的举动,如何能不紧张胆怯呢?看他还是执意要她自己找寻,她只好伸手探进他的裤袋,颤抖地搜寻是否有那把该死的钥匙!右边,没有,左边……有了?她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就像钢铁一样,但……好热!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她的脸上立刻烧红起来,慌忙地想缩回手,“对不起!”
“你在摸哪里?”他立即丢下手里的东西,一把将她用力压到墙上,以自己的灼热紧贴着她,“你这要命的女人?
“是你要我这么做的!”她急忙辩解。
“是你做得太过份了!”他拉起她的裙子,探进她的双腿内。
“我哪有?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不要,拜托……不要在这里?
“我没办法等,谁教你要先挑逗我!”他让她的背靠着冰冷的墙面,胸前是他高温的身体和索求无度的双手,让她忍不住头晕目眩起来。”
“我才没有……你诬赖我!”她还是觉得自己是受害者。
“有!你有!你一整天都在诱惑我,你的每个小动作都在叫我碰你,你不自觉中就流露出放电的眼神!”他说得霸道极了,张嘴就开始吸吮她白嫩的颈子。
“你根本是无理取闹!”她快被他打败了。
“是你不好,是你的错,是你让我要了以后又想要!”他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可能会有人来……”她拿他没办法了。只好这样提醒他,同时也试着想推开他的肩膀,可双手却无力的像是在爱抚他。
“这层楼只有我们住。”他一路吻到她的胸前,留下轻咬和舔弄的红印。
“可是……有监视器……”“她的呼吸紊乱,浑身火热,这都是拜他所赐,老天!他竟让她变成一个在电梯门前也会兴奋起来的女人!
“九年前我就把那东西拆掉了!”他脱下她的蕾丝内裤,随手丢到身后。
老天!他是当真要在这理……不会吧!雨蓉瞪大了眼,双腿无力站好。
他打开她的双腿,让她环住他的腰部,开始刺探进去。
她喉中逸出惊呼,“不行!我求你,至少到屋里再说……”
他吻住她抗议的樱唇,律动开始加强、加快,两人之间再也没有言语,只剩下愈来愈急的喘息。
雨蓉轻咬着他的肩膀,想忍住喉头的呻吟,但是,他似乎不想放过她,凑在她耳边说:“喊出来,我想听你的声音……我想听……”
他的冲刺更深、更快了,每一次都像是要故意逗弄、折磨她似的。
雨蓉再也压抑不住地逸出一声娇柔的低吟,“不要,你这恶魔……我……天啊……”
“不要?真的不要吗?”他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他明白她总是好强的。
“你可恶……人家不要了……真的……”她的小手捶着他的肩膀,脸上的红晕和急促的喘息却泄漏了她真实的感受。
“你这女人……真会让我发疯!”
她一声声求饶的呼喊惹得他更加亢奋,衬衫下的胸膛体温高升,摩擦着她赤的胸前,两人之间的火花燃烧得更猛、更烈。这火,延烧了好久、好久,似乎永远也停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两人达到高潮,在彼此怀里调整呼吸时,他们背后的电梯刚好经过了十三楼,在十四楼停下,楼上隐约传来一对中年男女的声音,还有小孩子的嬉闹声。
想到刚才有一家人就在离他们不到一公尺的距离经过,雨蓉脑中就一阵紧张、害羞,万一那家人按错了按钮,现在传来的可能就是尖叫声吧!
等到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雨蓉才松了一口气。她的双腿无力站直,背部沿着墙壁缓缓滑下,终于坐到了地上。天!刚才那场欢爱真是太激烈,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