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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
    郭远抬起头,眼里已是布满焦灼,颤抖着声音说:“我是不是我回来错了?是不是我就不应该回来?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

    晨曦抿着唇红了眼圈,“我怎么了?我没干什么啊,我和他没干什么,我……我逃掉了,我没有……真的……”

    郭远一把将她拥进了怀中,几乎要将她蹂进身体内,连说话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晨曦我没有违约啊,我回来找你了,可以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那么不耐烦,为什么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你不知道看到你这样,我的心就像……就像刀割一样疼,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别说了啊,你是不是很疼?”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郭远沉沉的闭上眼睛,英俊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嘴唇也被牙齿扣得发白。晨曦手足无措的看着他脸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淌下,背部的衣服也被全部浸湿,粘在皮肤上,鼓起一个个气泡,突然间他发出难以忍受的低吼,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去找卫生间,砰的将门关上,然后听见他剧烈的呕吐声。

    晨曦跪坐在地上无助的啃咬着手指,突然想到可能家里有胃药吧,她急忙爬起来跑到柜子边上拉开抽屉慌乱的翻找。

    卫生间的门被拉开,晨曦扭头看他倚靠在门框上,嚯的站起来,嚅嗫着唇说:“我家没药……我出去买药。”

    郭远轻晃脑袋说:“不用了。”

    “那我们去医院。”

    “不去。”

    晨曦急坏了,“不去!你都快疼死了!你怎么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

    “死不了。”

    “我去买药!”晨曦固执的拉开了门就要出去。

    郭远急走两步上来按住了她的手将门又合上,看看她的脸,不禁一怔,“你怎么哭了?”

    晨曦一摸脸,才发现自己脸上湿湿的,郭远用大拇指抹掉她脸上的泪痕,若有所思的说:“看来胃疼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这个时候才知道你会紧张。”

    晨曦推开了他的手说:“你还疼吗?到沙发上坐着吧,我给你灌个暖水袋抱抱?”

    “又不是女人,没有那么娇气。神经性胃炎,只要你不再气我,我就不疼了。”

    “那现在还疼吗?”

    “缓过这劲儿就好了,钝刀子割肉也总比大斧头砍强点。”

    “你知道你自己有这病,为什么不带着药?”

    “有,在楼底下车里。”

    晨曦一跺脚说:“你怎么不早说,车钥匙给我,我去拿!”

    郭远将车钥匙递给她,窝在沙发里看着她匆匆拉开门,往楼下跑,他慵懒的说了句,“慢点,别滚下梯子还要我送你去医院。”

    她扭头瞪了他一眼,郭远微微勾起了嘴角。

    过了十分钟还不见她上来,郭远掐着胃,想着那傻瓜不会真滚下楼梯了吧,他挣扎着正要起来,门开了,她手里捧着他的药箱。

    “你怎么回事,拿个药你去那么久。”

    “我找了好半天也没找到你的车……”

    “你傻子啊,不懂按一下车钥匙?”

    “后来我按了,看到一辆车警报器在响,但不是你原来的那辆车,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弄错,反正门能开,我就上去了……这个是你的吧?”晨曦晃了晃箱子。

    她打开药箱开始翻找药物,一个一个拿起来看,“这都是你平时吃得药吗?都是治什么的,头,胃,肝、肠……天,你是全身都有病吗?”

    郭远白了她一眼,手在药箱里翻了翻拿出一个白色药片,倒出两粒干吞了下去,晨曦忙不迭的去倒水,看着他都喝下去了,她才稍稍安下心来,抹了抹一头的汗,只觉得脚都有些软了。

    郭远窝回到沙发里,指指电视说,“开电视给我看。”

    晨曦规规矩矩的按开电视,郭远一把将遥控器拿了过去,晨曦不敢多说话,小心翼翼的陪他坐着,不时去把她的泰迪熊拿来让他捂在肚子上,水一凉她马上去换热的,看她跑来跑去,郭远拉住了她的手说,现在殷情晚不晚点?觉得内疚平时对我好点。

    晨曦老老实实的“嗯”了一声,再一想不对,是谁刚刚对她企图施暴来着?这么痛苦也只能算是恶有恶报吧。但她不敢说,看过他疼成那样,她的心也像过了一遍油锅似的,煎熬到不行,不能再来一遍了。

    第37章

    午夜电视台的长剧看得贺晨曦晕晕欲睡,不时看看墙上的挂钟,马上就要1点了,可是他却没有走人的意思,也不说话,只是握着遥控器来来回回的倒着台,后来他将台倒到了九台看外语新闻,叽里呱啦的英语仿佛催眠曲一般消磨着她残存的意志,她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张合,就像一块将拉不拉的幕布一般上上下下,不清楚这出戏什么时候才能收场。

    后来实在是困得神志不清了,她脑袋一歪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慢慢的又滑到他的胸膛,郭远伸手把她的头托住,平放在自己的腿上,晨曦扭了两下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势,将脸埋入了他的小腹之中,她睡得安谧,郭远却是躁热难安,她每动一下,他都要倒吸一口冷气,他咬着唇一忍再忍,也许是受到‘困扰’了,她居然伸手在他的小腹上按了按,下身不安分的跳动越来越利害,忍无可忍,他拍了拍她的脸蛋说,醒醒!醒醒!

    晨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觉自己是躺在他的腿上,惊得马上弹了起来,连声抱歉,突然发现他的表情很怪,眉头紧锁,胸膛起伏得有些急迫,她急忙问:“又疼了是不是?我就说要去看看,光吃药压也不是办法啊,怎么办呢……”

    郭远苦着脸说:“我不是疼,是难受,很难受。”

    晨曦腾的站了起来说:“不行!我们去挂急诊!”说着就走到卧室拿包包。

    一转身,郭远已将她圈在了臂弯和墙壁之间,垂头咬住她的耳垂,手不知不觉的从她的腰部向上移,晨曦疑惑的推开了他说:“你不是难受吗?”

    “我的难受只有你能帮我,”此刻他的眼里写满了欲望,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唇上抚弄,嘴里吐出的字眼也变得如梦如幻,“你知道我有想进入你的身体,那滋味一定很棒,噢……小混蛋,别再动,我可不想弄脏我的裤子……”

    开玩笑的吧!晨曦狠狠的推开他,强装镇静的说:“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你另请高明吧。”

    “我只对你有反应。”

    “这不是我的荣幸吧?下流!”

    “下流就下流,我管不了了!”他突然弯下腰抓住了她的裙摆使劲往上提,那么用力,她双脚几乎不能着地,手像壁虎一样反贴着墙壁,脸被激得通红,喘着气说:“郭远你不可以这样,你要尊重我,你不能这样对我……该死的!你又骗我,什么狗屁胃疼,都是骗人的!你演技那么好怎么不去当演员啊!”

    郭远满头大汗,无奈裙口实在太小,根本提不上来,他咬着牙说:“该死!怎么会有这种裙子!”他放开了她开始满屋子翻找,晨曦傻傻的看着他,茫然不知所措,当看他从厨房拿出一把剪刀她几乎崩溃,缩在墙角说:“郭远你疯了!你不能这样做,不能!”

    “别动!”郭远的目光如鹰般犀利,有不容抗拒的决绝,他抓着裙摆一刀剪下去,剪出一个口后甩开剪刀用手往两边一撕,哧啦一声,裙子就裂到了大腿根部。他的手托起了她的下巴,炙热的唇就死死的堵了上来,另一只手钻入残破的裙内覆上了她薄薄的内裤来回抚弄。

    “唔……”他唇齿之间温柔的低吟让她的心瞬间麻痹,直到他的手指挑开了那层布料,直接触碰到了她最私密的地方,她尖叫一声踮起了脚尖,想离开他的手指的触摸范围,攀住他的手臂说:“不要,求你……”

    “这么大反应,莫非你还是处女?”郭远玄惑一笑,手指微微一抬,就陷入了那润湿的沟壑之中,“唔……都湿了呢,还说不要,口是心非的家伙……”

    他的话让她无比的屈辱,眼泪在眼眶里颤抖,波光闪闪就像一池满满的心碎,满腔的委屈和疼痛涌上喉腔,晶莹的泪珠就滚落了下来。

    郭远含着她的耳珠含混不清的说:“怎么了,是不喜欢我碰你么?你早就该是我的人,我等了那么久,你还不给我,是想憋死我吗,我死了你不是一样得当寡妇。你来摸摸看,它有多需要你。”

    他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按在他的□上,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但他就是死死的按着,她一不小心使劲握了一下,郭远突然发出痛苦且慌乱的一声低吟,仿佛是被刀子捅到了般,身子佝偻了起来,趴在她的肩膀上急剧喘息,晨曦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听见他在她耳边说了句,该死!

    之后他放开了她,去洗手间关上门好半天都没出来,只听见水龙头的水声哗哗的响个不停,她忐忑不安的坐在沙发上,突然洗手间门开了,她看着他垂着头走出来,一屁股坐在她的旁边,弯着腰双肘支在腿上,牙齿在不停的咬着下唇,突然扭过头问她:“怎么办?”

    晨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怎么办?”

    “你一握我就射了,怎么办?”

    第38章

    晨曦一下子懵了,射……射了,她内心颤抖的重复这个词,好黄,好暴力。

    郭远看她像看着一个标着核爆标志的危险物一般,慢慢的向旁边挪动身子,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她揪到了怀中,俯下脸瞪着她。

    “你这是干什么!歧视我?”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靠近我?不说些安慰我鼓励我的话?”

    “安慰?鼓励?”

    “说,这只是个意外,鼓励我下次再接再厉。”

    晨曦脸红到了几乎熟透,一把推开他,站起来就跑,郭远追了上去蛮横的紧紧箍了她的腰不放,“你说是不是因为我看见你太兴奋了,会不会下次就好了?”

    晨曦烦躁的推搡着他的胸膛,“我又不是医生,问我干吗?”

    “贺晨曦你给我老实点!”郭远大吼一声,抓住了她乱舞的双手,严肃的说:“你是真的觉得害羞,还是根本就不关心?你还打不打算和我在一起?”

    晨曦垂下了头幽幽的说:“你和我在一起了,那曹远樱怎么办呢?你为什么要把我陷于这种地步?”

    郭远气急败坏的指着她鼻子吼:“难道你真是傻子?你分不清什么是实话什么是气话?”感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郭远别开脸深呼吸,语气缓和了下来:“对不起,你知道我脾气急,你一激我就乱了方寸,说的话做的事都非我本意。但是晨曦,我们也曾在一起近十年的时间,你该了解我是怎样的人,做不到的事我不会承诺,既然我答应过你,12年我回不来,24年我也会回来,我以为我们会有这种默契。”

    等他回来,就在一起,她也曾以为就是这样简单。可是没想到这过程竟是这样艰难,但当12年真的过去了,他也站到了自己面前,她早已不再是那个无欲无求的人,对他没有信心,对自己亦是。无计悔多情,岂能是一句“默契”就能一笔勾消。

    “其实你没必要空守着一句承诺,如果你喜欢上了别人,不用理会其他。”她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可以做到这样豁达?”郭远不可思议的摇头,“我倒是希望我能喜欢上别人,一直觉得我审美有很大问题,你哪好?长得够难看?胸够小?还是我够变态?不然为什么无论生理还是心理,我就是对你有感觉?你告诉我。”

    他逼一步她退一步,最后他抓住了她的手臂,凑近了脸说:“你到底在怕什么?躲什么?”

    “你……并不爱我。”

    郭远笑了起来,“对,我不爱你,我只是疯了。这些年我争分夺秒,用我的极限,用我最大的步伐在跑,只为了能早一天回来找一个我不爱的女人!贺晨曦,那我问问你,你爱我吗?也不爱对不对?”

    喉头如割,她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对于她,说不爱,比说爱还要难。

    “说出来!说你不爱我!我不会再跟你废半句话,明天我就回英国!贺晨曦,你只要说一句话就能解脱我,我和银夏签了50年的合约,欠着银夏赔付给英航的1千多万违约金,我和我父亲势同水火,在这里我一无所有,我曾以为有你……算了,这看来是个最微不足道的理由,放着好日子不过,我何苦如此为难自己。”郭远逼迫的说:“只要你说,你不爱我。”

    看着她把自己的唇蹂躏了一遍又一遍,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深呼一口气,郑重其事的说:“你好好组织一下语言,我等你。”

    语言组织了一根烟又一根烟的时间,郭远站在阳台出神的看着远处星罗棋布的万家灯火。一个月前他拎着简单的行李坐上回国的班机,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他一直没有睡意,靠在椅背上看着地平线上清晨太阳一点点的喷薄而出,他忍不住把手覆在冰凉的窗户上,感觉到洒在他手心上朝阳的温度,他就像个初次坐飞机看见日出的人一样难抑心中的兴奋,因为他的晨曦,他的清晨的阳光已近在伸手可握的咫尺。

    掐灭了烟,回到客厅,看着她又细又淡的眉纠结在一起,紧抿着唇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他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沉沉的唤了一声,“晨曦。”没待她抬起头,他缓缓的说:“不管你爱不爱我,我爱你,只爱你。”

    眼泪暖暖的在眼眶里积聚,她靠在墙上缓缓的滑了下去,将头埋在了两腿间从啜泣到痛哭出声。

    郭远心口一恸,蹲在她面前捞起了她的头,看着她的满脸泪痕,凑近唇去轻吻掉她的泪花,喃喃说道:“有时候冷静下来我真的恨我自己,明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我还是不肯让让你,这么多年来总是你来将就我,我都习惯了,所以你现在对我的态度让我无法接受也无法承受,我害怕你已不愿再和我在一起,对你吼对你凶,都是为了掩饰我的害怕……对不起晨曦,让你一个人受了那么多苦,这些年你难过痛苦时我没能陪在你身边,让你自己独自面对。以前的事已经过去,我没有办法挽回,但我发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什么事我都为你扛……”

    晨曦投入了他怀中,埋进他胸膛哭得痛彻心扉,咬着他的衣裳,将泪全数灌入他胸襟,将这12年的委屈和痛苦一并诉出。

    他婆娑亲吻着她的发,喃喃的说:“你怎么能这么傻,你怎么能说我不爱你?”

    哭声渐渐减弱,她将眼泪鼻涕尽数在他衣服上擦干净,以比较不失礼的模样抬起了头,反问道:“那你怎么能说我不爱你?”

    郭远突然攫住了她的唇,在唇舌交绕之间,喉咙深处发出呻吟般的呼喊,一遍一遍的喊她的名字,一遍一遍的重复那甜蜜的三个字,仿佛要把12年间落下的一次性补上,仿佛要把一辈子要说的一次性说完,深深的悸动一波一波海浪般拍打着彼此的心房。

    眼看乱花迷眼,意乱情迷。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她抓住他的手臂一脸的迷茫,看他朝卧室走去,精神这才集中起来,“你要干什么?”

    “我憋得太久了,今晚要在你身上,好好释放……”

    第39章

    你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身子猛打了一个激灵。一抬头看见宋希延趴在案格上笑意盎然,吓了她一跳。

    “老实交代!今早开保时捷cayenne送你来的那个司机是谁?”

    晨曦眼神闪烁,支支吾吾的说:“朋友,一个朋友。”

    希延眼珠乌溜溜的转,“一个很不一般的朋友吧?”

    晨曦有些无奈的笑了。

    这些年来知情人无一不笑她傻,大学同学,特别是认识沈宁南的同学,他们怒其不争的斥道:没见过比你更傻的人。

    她无法跟他们争辩,她的执着有执着的前提,笑话她的人皆是因为不知道她等的那个人,是个怎样的人。

    静筠电话里最后一句话让她印象深刻,“我不笑你傻,因为郭远足够优秀,他值得每个女人等他12年,我只是笑你不切实际,又不是貌若天仙,人上之人,凭什么让他也等你12年?”

    她在电脑上点来点去,sn的对话框弹来弹去,想着要不要告诉她,他回来找她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无疑有些炫耀。所以她只是修改了她的‘一字真言’,姜晴总说她的sn签名档是一字真言,因为她总是一个字,前几个月是‘等’,这个月是‘困’,她抹黑困字,写了个‘躲’字。

    昨夜她被他丢上了床,衣裳被扯得七零八落时,她慌乱的说,你身上全是汗臭味!洗个澡吧!他不满的嘟囔,麻烦!还要沐浴更衣,要不要再焚点香?他匆匆往厕所走,还没到门口,衣服已经囫囵丢地上,开始解皮带……

    待他急匆匆洗完澡,满心欢喜的出来,却吃了一记闭门羹,这才惊觉上了当,他愤怒的重重拍门,几乎把门拍薄了一层。

    其实并不是排斥这事,都27岁了,她有感觉,也有需求。只是不确定自己是否处于安全期,她不想贪一时之欢,留下后患无穷。

    而他根本听不进她所说的,只顾在门外吼叫,吼到最后他也精疲力竭,口干舌燥,百般无奈的说,“你起码给我拿个枕头吧?不然我怎么睡觉?”

    她想了想对他说,“沙发上有抱枕,可以当枕头。”说完后外面静了一阵,就在她以为他睡了,终于要安下心睡觉时,他的声音带着丝丝疲倦又在门外乍然响起,“你可以开门了,托你的福我刚刚自己解决了。除非你一辈子不出来,否则你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他的江湖追杀令下达后,一晚上她都没睡好,竖着耳朵听他的动静,听见他辗转反侧,在沙发上碾来碾去,天微微亮的时候才安定了下来,她也才迷迷糊糊的睡去,只是仿佛才睡了一分钟,闹钟就响了,开门出去,看见他合衣侧躺在沙发上,抱枕被丢在地上,脑袋枕着她的泰迪熊,整张脸都陷在了熊肚子里,长长的睫毛和熊毛交织着,那完美的侧脸让她看呆了去,蹲在了沙发边,忍不住要伸手去摸,哪知他猛然睁开了眼睛,将她的手一拉,一覆身将她压在了身下,那双眼睛炯炯有神。

    “舍得从你的蜗牛壳里爬出来了?”他捏着她那只手,放在唇间轻含,“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思前想后觉得昨晚对我太过分,想让我完成我未完成的事业?”

    她结结巴巴的说:“你没睡着啊?”

    “我根本睡不着,你们贫民窟太可怕,一个师的蚊子军团差点把我抬走!你要怎么补偿我?”

    “补偿什么?”

    他一口咬在她的颈侧说:“还我血来。”

    她被他连咬吸得有些疼,咝咝抽气,睡衣扣子一颗一颗剥落,衣襟开裂到胸口,他低吟一声,猛的埋头含住她在晨光中如初开的蓓蕾般的□,含含糊糊的说:“竟然不穿内衣,这是你诱惑我……”

    晨曦又气又急,使劲拱他的头说:“你什么人啊!怎么24小时都有这个念头!”

    郭远丝毫不理会,随手就把她宽大的睡裤轻松拉到膝盖,身子就要挤进来,她慌忙支起身子扥着裤子,抛出杀手锏:“今天是危险期,不行!”

    郭远愣了一下,凑近她的脸问:“你家没有ndo吗?”

    “n什么?”

    看着她迷惑的表情,他泄气的倒下来。这问题真傻,要是她真拿出一盒来,他才要抓狂了。

    按压住欲望,两个人簇拥在狭窄的沙发上,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口隔着,郭远伸手扯出来一看,嘟囔着说,你抱着它干嘛,你该抱的是我!顺手就丢了出去,却没料到怀中的人儿反应这么大,猛的推开他跳下了沙发,捡起来拍拍被他压扁了的肚子,没好气的说:“你怎么能对我的泰迪这么粗鲁!”

    郭远撑着头说:“一个破狗熊你那么紧张?谁送你的?”

    “我自己买的。”

    郭远扯过了那只穿着苏格兰裙子的泰迪熊翻看,当看它耳朵上金色按扣钉着的白底红字卷标,他若有所思的说:“不到三站路都要走着去的吝啬鬼,会买stef的正版泰迪熊?是哪个野男人送你的吧?”

    她好奇的问:“正版的?我还以为是盗版的呢,那这么个熊要多少钱呢?三百?五百?”

    “不值钱,这个不好,不要了,改天我去德国的时候给你买限量版的。”说着他一扬手把无辜的小熊冲窗户丢了过去,她大大的张着嘴看着小熊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无比的从防盗网的空隙飞出了窗户,惨叫一声,她想也没想拉开门冲了出去。

    等她抱着熊回来的时候,郭远看见她眼圈已经红了,垂着头轻轻拍打熊身上的尘土。

    他怔住了,拥着她轻声问:“怎么了?不过是个玩具而已。”

    她推开他狠狠的说:“玩具怎么了?你凭什么丢我的玩具!”

    “不是说了吗?这个不好,你看,鼻子都歪了……”

    “歪了那也是我的东西,你有什么权利丢掉!”

    郭远有些动气了,“为了个破狗熊你跟我生气?它对你是不是有特殊意义?你说,是不是开宝马那小子送你的?”

    “不关你的事!”她推开了他,跑进洗手间关上了门。

    心里憋着气,但郭远还是决定先忍下来。一个破狗熊,将来有的是时间好好收拾它。

    第40章

    上个洗手间的时间也足够贺晨曦想很多事,洗手间很干净,纸巾盒上放着熏香的干花,小小的花骨朵像是薰衣草,干干扁扁的已经失去了原来的颜色,但是香气却留了下来,她凑近了闻,确定这不是薰衣草的味道。

    她养过薰衣草,记得当时是买了两盆,一盆放在了她的窗户边上,上课的时候她就把它放出去晒太阳,薰衣草的根部不能常有水滞留,浇一次得等到土壤干透后再给第二次水,她照顾得很好,花开得很久,可惜它的伙伴命运不够好,在另一人手里很快就枯萎了,待他把它送来给她抢救的时候也已无力回天。而他执意要把她这盆好的抱回去一雪前耻,并发誓花在人在,花亡人亡!

    再后来她就忘了有这么一件事了,偶然一次去他的宿舍,看见那盆花只剩下了一个盆,她不动声色的问他这个盆子是干什么的,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扬手叫下楼的人顺手给丢了,并给她说了个笑话,春天他种下了个女朋友,秋天时被警察抓走了。

    手机短信声响起,她艰难的从半褪的牛仔裤里抠出来看。

    “我争取以后跟那狗熊和平共处!”她啼笑皆非,刚想按掉,电话就进来了,她无意在上厕所时打电话,可是手指没刹住车,按下了接听。

    电话那头郭远一叠声的说:“你怎么不回我短信?你知道我捏条短信有多难,我还得拿着辞海查字典,你怎么不回我?”

    晨曦无奈的说:“你发来还没到一秒钟,我怎么回你?”

    “什么一秒,我发了一分钟了!”

    “可我现在才收到。”

    “你那里信号不好吧。怎么听起来那么空旷,还有回音,你在哪呢?”

    “你没正经事吧,我先挂了。”

    “有,有正经事,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晚上啊?”

    “嗯,一起吃饭。”

    “吃饭……”

    “嗯,晚上。”

    “晚上吃饭……”

    “贺晨曦你再惹我晚上回去我就把你那狗熊给整死!”

    因为从事文字工作,她总是格外注意人与人说话之间的用字遣词,他的话她觉得有些不妥,晚上回去?她轻咳了一声说:“你说晚上回哪?”

    郭远很自然的说:“回家啊,你家。我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随时提包入住。”

    “哈哈,”晨曦干笑两声,“我这么小的庙怎么容得下你这尊大佛?你不怕抬头磕着天花板?还有蚊子军团得把你从五楼丢下去,你不怕?”

    那边稍有迟疑,“那不然你来我家?我家倒是挺大,比你家大三四倍,设施也齐全,游泳池、高尔夫球场、壁球馆都有,环境也挺优美,有一个湖你一定喜欢,湖上有天鹅,就是最近失踪了一只,听说是让人给猎杀了吃肉……”

    她实在忍不住要打断他,“谁说我们要住一起了?”

    那边忍不住吼了起来,“昨晚我们都那样了,你还装什么大头蒜!贺晨曦你别得了便宜卖乖……”

    她敏锐的听见对面电话里有个细微的声音隐隐约约分明是在说,别吼,女人得哄……

    他的语气缓了下来,“我以为昨晚我们话都说到那份上了,现在应该是情侣了,不就差没上床吗?”

    那微小的旁白声音不大,却恰好是她耳边能识别的分贝,一丝轻浮嬉笑过后,让她血冲天灵盖的话灌入了耳朵,“上床?我看你戳不戳得破她那层膜还是个大问题……”话筒突然被捂住,听见郭远瓮声瓮气的咒骂声,她冷笑着挂了电话。

    站起来的时候腿有点麻,她一瘸一拐的走出洗手间,宋希延正急冲冲走过来,“晨曦姐我以为你是掉马桶里了,这时间也太长了。社长找你!脸色灰常不好哇!”

    踏进社长办公室时,社长正在打电话,似乎是没接通,一脸的阴郁,她不敢说话,站在一旁,看她第二次拨电话,这次挂断的时间很快,抬起头来看她,风风火火的拍案而起。

    “那臭小子胆儿肥了!居然敢不接我电话,来,晨曦,你的手机给我拨一个。”

    晨曦忙不迭的把手机奉上,刚递到手上电话就响了,社长一看,“嗯,还算识相,主动打来了!”她按下接听键就冲电话吼:“郭远你这小王八羔子,以为你不接你姑妈我电话我就拿你没辙了,你小情人还在我手上!你逃得了吗?”

    晨曦差点被口水噎死,顿生黑线满头。

    “你马上给我滚过来!给我解释那玉屏风上的万能胶是怎么回事!你让我当着博物馆馆长、玉器行家的面丢尽了脸,你这王八羔子真是让我丢人丢大了,我真是恨不得把你小子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马上来!现在!听不懂中文?right now!听懂了吧?”

    挂了电话社长舒了口气,整了整头发,把手机还给了她,正色道:“出去工作吧。你那专访稿子也上点心,尽快交上来。”

    晨曦唯唯诺诺的点头,出去时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得剧烈。玉屏风是她弄坏的,现在社长迁怒于郭远,一会儿他来了把真相一说,那她绝不会有好下场。底下人给社长的绰号是闪电女侠,天不怕地不怕的霹雳个性,她嗞嗞冲谁放电,谁都得落个外焦里嫩。

    没到半小时,郭远来了,宋希延欢欢喜喜的迎了上去,还没说话,他伸出食指手指冲她摆了摆,示意她不要说话,脚步没做停留,径直往里走,晨曦龟缩了起来,几乎趴在了案上,期待他看不到她,明明他的步子是朝社长办公室去的,谁料他一个转身,大手拎起了她的衣服后领,俯下身子坏坏的说:“以为藏起来就看不到了?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大半!”

    晨曦被他拽着后领勒住了咽喉,呼吸有些困难,“社长,社长刚出去……”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把她丢进了,关上门,反锁。晨曦下意识的拉了拉衣服,“你要干嘛?”

    “我听说有个人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还有些不太清楚,我还听说女人得先征服了她的肉体,才能成功征服灵魂,我打算试试。”

    “在这?”

    郭远凑近了脸问:“你有好提议?”

    “除了这个,你能不能想点别的,高尚的东西?”

    “在此刻跟我谈高尚,无异于要求一只饿了12年的狼先学会西餐礼仪才能填饱肚子一样荒唐,温饱问题解决不了,人心不稳定,建设不好上层建筑你懂不懂?”

    晨曦皱眉,他怎么可以把自己的一己私欲说得如此理所应当,她甚至开始怀疑等他真的得到了她后,他对她还能否一如既往,当一个男人能把他和一个女人的性事拿来跟朋友随意‘分享’,她真的看不出他的诚意能有多少。

    她冷冷的说:“不好意思,我的观念里,没到结婚领证那一天,都不该越雷池一步。”

    郭远抱着手臂笑道:“你是不是怕我始乱终弃?”

    晨曦别开了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他,“若我说我拒绝你的要求,你会怎样?”

    “霸王硬上弓。”

    “你敢!”

    “试试?”郭远伸手一推将她推倒在宽大的老板台上,分开她两条腿将身子卡了进去,“你是不是故意的?很多女人希望男人粗暴点,你是不是也是这样?”

    “郭远你混蛋也要分场合!社长……

    “她有事今天下午都不会回来了,这个空间是属于我们的。”郭远身子紧紧压在了她的身上,炙热的气息吹拂在脸上让她心跳若狂之余,还有些意乱情迷,她喃喃的说:“郭远,这里不行,大家都看我们进来了,你不能让我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

    “我问过,这屋子隔音。只要你不是叫得太大声……”

    他的手探入了衣服,拉开了她的内衣,埋下头隔着衣服咬住了她挺立的□,一会儿胸前就濡湿了一小片,她感到一小股暖流自小腹蹿起,再不制止,可能她都要缴械投降了,她撑着桌子支起了身子,郭远却再次压倒了她,将她双手重叠高高拉起按在头部上方的桌面上,晨曦微喘着气说:“郭远我答应你,我们回家,回家再……”

    “你别想再骗我,回家你有太多地方能躲,这里……你无处遁逃了吧?”

    “我不躲,我真的不躲了。”

    郭远轻啄她的樱唇说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急,我跟你坦白一件事,这些年我和几个女人有过关系,但这些关系都有些……不正常。”

    晨曦呆呆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说的意思。

    郭远有些难以启齿,“我得这毛病的还是因为你,我不是有意背叛你,只是那一次我喝多了,真的喝多了,迷迷糊糊就和一个……日本女孩上了床,在要射的时候我才清醒过来,看到身下的人不是你,一下就软了下来。事后我有些害怕,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心理问题还是器质问题,你知道的,男人,这种事不行,那还算男人吗?所以就又和几个人试了试……但,都失败了。”

    晨曦瞠目结舌的听着他的这番叙述,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映。

    “我想和你试试,如果还不行……”

    晨曦咬着唇屈辱的说:“再继续找别人试?”

    “如果还不行,我就去医院。我知道我错得离谱,一开始出了问题就不该存着侥幸心理和别的女人试,可是我实在是没勇气去医院,去跟大夫说,我不行,这太丢人了,我只是想也许和你就没问题,我不在乎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可我怕连你都不行,这块心病一直困扰着我,我必须知道结果,一刻也等不了,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说着他伸手解开了她牛仔裤的纽扣,拉下了拉链,一下子扒到了大腿根部,她猛的又提起来,急急的说:“我理解我理解,但不能在这,你明白吗?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不能……”

    “没关系,相信我,我很快的,就让我试一次。现在时间还早,如果不行我也来得及去医院看病。”郭远扯开她的手顺势一拉整条裤子落到了脚踝,脱出一个裤腿,就把身子硬挤了进来,紧紧的贴在她的两腿之间。隔着那一层薄薄的布,她能感觉到他肿胀,她无声的抵抗着,均以失败告终,内裤很快也被脱了下来,她看见他急迫的解开了皮带,呲啦一声拉下了裤链,很快就感到一个圆滑温热的东西抵在了她的下身,她惊骇的微微抬头看他,看着他低着头皱着眉看着他的,慢慢的和她连接……

    那东西缓缓的向她体内探,小心翼翼的,她不再敢动,渐渐的感到了疼,针扎般的疼,越来越疼,撕裂般的疼让她疯狂她抓住了他的衣摆吼道:“郭远你这个王八蛋,你出来,我好疼啊……”

    “忍忍就好了,再忍忍。”郭远猛的一挺,尽根没入,晨曦倒吸一口冷气,眼泪抑制不住的滚落下来,瘫倒在办公台上喘息。

    他开始慢慢抽动,一下两下,五下,十下……他突然开始加速,每一个撞击都让她痛苦不堪,只能咬着唇忍耐。

    “贺晨曦,小混蛋,你给我吃了什么迷魂药,让我的心和身子都离不开你?噢,好棒……” 郭远压抑的低吟里带着难掩的兴奋。

    她感觉到体内的器官越发坚硬硕大,撑得她满满的。坚定了信心,他开始肆无忌惮,以疾风暴雨般的势头侵略着她的领地,突然他俯下头剧烈的喘息着攫取了她的唇,肆意的吮吸她的舌头,含糊不清的说:“爱不爱我?说出来!快!”

    “不……”

    “乖,快说,你不说我折磨你到下班。”

    “你……”

    “说一句有那么难吗?快,我要射了。”

    “不要在里面,求你……”晨曦支起了身子,抓住了他的手臂哀求道。

    “那你快说!”

    “说什么啊?”晨曦慌乱的看着他眉头越蹙越紧,呼吸越来越急促。

    “说爱我。”

    “爱我。”

    “说你爱我!”

    “你爱我……”

    “贺晨曦你这个傻子……”郭远突然慌张的抽身而出,一道暖流拍打在她的小腹上,她身子瞬间僵直,一动也不敢动,看着他脸上的汗水就像小溪一般冲刷而下。过了一会儿他舒了口气,俯身拉过案面上的一盒纸巾,抽出几张覆在她的肚子上,撇掉上面的东西,冰凉粘稠的触感让她无比的羞涩。

    郭远从地上捡起她脱落的裤子,说:“要我帮你穿吗?”

    晨曦咬着唇一把夺过,从办公台上滑下来,退到角落里套上裤子,穿好后慢慢的坐在了沙发上,跟霜打的茄子般,低头思忖着要怎么步出这扇门,怎么应付同事们的目光,这件事太前卫太惊世骇俗,完全超出她承受的范围。

    郭远突然蹲在了她面前,笑得诡异,把一团什么递给她面前,她定睛一看,雪白的纸巾上,有些透明的黏液和……淡淡的血丝,她一手打掉,腾地站起来往门口冲,郭远一把搂住她,笑着说:“原来你真把第一次留给我了,我之前并没抱希望。”

    晨曦咬着唇说:“对!我把什么都留给了你,那你留给我什么?你和别的女人鬼混落下的病根?”

    郭远正要说什么,门口突然一阵金属碰触的声音,门吱呀一声开了,抽出钥匙,社长把包丢到了沙发上,抬头看到两个人站在屋里,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说:“混小子,你姑妈我心脏不好,经不起你这么吓,跑我办公室幽会来了,真有你的!”

    “你们搞什么名堂,把我的椅子推那么远!”社长没好气的把椅子推回办公室,一屁股坐上去,突然看到黑色桌面上几点乳白色牛奶般的液体,素来有洁癖的她抽出纸巾正要擦,手突然在半空中顿住,缓缓抬起头看向那颤颤巍巍如惊弓之鸟般的两个人。

    “王八羔子!我砍死你!”

    第42章

    电梯不徐不急一路下降,光泽可鉴的电梯墙倒映出一人一派悠闲的靠在电梯上,玩弄着手间的一个打火机,另一人则表无表情,低垂着眼帘。贺晨曦微微抬起眼皮飞快瞟了他一眼,这人竟然还能这样轻松适意,云淡风清,他把她扒光了丢在人群中,自己却袖手旁观,这世上怎会有这等可恶之极的人。

    郭远抬起头看见她一脸苦大仇深,开了腔:“还担心呢?没事,你们社长我了解,雷阵雨。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