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百丽刚走出交流中心的大门就被洛枳追上。
“行了,幕布都落下来了,也该穿上外套了。我早就说过你很有cosplay的天赋。简直是玛利亚下凡。”
百丽接过衣服穿上,朝洛枳笑,笑着笑着就扑到她怀里哭起来。
好了,终于落入人间道成肉身了,洛枳一颗心回归原有的位置。
“你这招真狠。”洛枳拍着她的后背,即使曾经江百丽的善妒和戈壁的花心人尽皆知,但是今天之后,江百丽算是把圣母形象普及到了每个人——包括戈壁——的心中。自从一个星期前戈壁提出分手,她不哭不闹,甚至在不知道他们分手的小干事找到她帮忙的时候仍然不遗余力,让戈壁大为震撼。今天戈壁红红的眼睛告诉洛枳,其实他还是有点愧疚之心的。
江百丽胡闹了这么久,也终于算是扳回一城。
“我不是圣母玛利亚,”百丽含着眼泪朝洛枳恶狠狠地一笑,“我不会罢休的,我管他爱谁,总之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她放开洛枳,指着她背后拎着外套的盛淮南大声说,“洛枳是好女孩,你要是敢对不起她,咱们就走着瞧!”然后大步离开。
她还是当圣母比较有前途,洛枳想着,嘴角抽搐不已。她转身朝盛淮南尴尬地半鞠躬,说,“对不起,她精神不大好,你大人大量,就当笑话听吧,不过我的确算个好女孩。”然后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外套打算逃跑。
盛淮南不松手,洛枳揪着帽子,他扯着衣角,两个人一时僵持不下。
洛枳抬头,看到盛淮南没有笑容的脸。他还穿着衬衫,领带已经松开,呼吸间白气缭绕,耳朵和鼻头冻得有些红。
“进屋行吗?有点冷。”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挠挠后脑勺,人畜无害的笑容让洛枳楞了一下,结果被他抓到先机抽走了外套。洛枳上前一步去抢,他顺势把外套藏到背后,结果她没站稳,一鼻子撞上了他的胸口。
鼻子很酸,她疼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泪眼朦胧地抬头看不清他的脸。
“盛淮南,你是不是想玩死我?”
洛枳轻轻地说,已经不知道眼泪到底是因为鼻子的疼痛还是别的。
下一个瞬间,已经被他拉进怀里。
她的脸颊贴在领带上,冰凉丝滑的触感并不温暖,甚至还没有她自己的眼泪温暖,然而大脑已然当机,他的一只手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按在她脑后,轻轻地搂着她。
“我……对不起。”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洛枳一下子清醒过来,努力挣脱了几下都挣脱不开。
“我原来只以为你是非观特别,总为奇怪的事情道歉。没想到你道歉的方式更特别。”她冷冷地笑了一下。
他并没有回答她的冷嘲热讽,轻轻地放开她,却没有松开那只紧紧抓着她的手。
“别冻坏了,进门去说吧。”他牵着她走进门。
洛枳一直低头沉默地跟在后面,他牵着她一前一后地走,一路上收获了无数八卦的“天啊”,盛淮南是用什么表情面对他的那些惊讶的同学们的她一点也不知道,只能低着头努力让头发更多地遮挡住自己的脸。
然而会场的场景让她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是的,桌子掀翻了。大部分人都站在自助餐区,一片狼藉的桌边只有一个红衣女孩站在那里。
盛淮南转头去问门口的一个小干事,出什么事了?
“学长你不知道,刚才可是吓死我了,我们正在这边玩果冻拼图,就突然听见一声巨响,盘子和碗都碎了一地,大家全都愣住了,后来……”女孩子手扶在胸口一个劲儿地喘气,突然被身边的男孩打断。
“是戈壁部长的女朋友和刘静学姐吵起来了。刘静学姐把桌子掀了。”
洛枳感激地看了那个男孩一眼,感谢他冒着被女生翻白眼的危险做出了简单而切中要害的回答。
盛淮南用力地捏了她的手一下,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你不许跑,等着我。”然后快步走到人群中去了。
他仍然紧紧攥着自己的外套。洛枳认命了一样靠在墙上看戏。
从被他拉进怀里那一刻直到现在,狂跳的心就没有平息过。但是咚咚的心跳声却没有淹没理智。
你看,又来了,又要重来一遍了。她笑起来,轻轻地告诉自己,洛枳,如果你长了脑子……你知道应该……如果你长了脑子。
没有人可以耍你,除非你自己乐意。
注意力渐渐被身边人的窃窃私语吸引过去。
身边的女孩子小声说,“喂,是不是因为团委老师们都走了才没人出来拉架的啊?”
这样闹下去可真是丢人丢大了,洛枳心想,为什么没人管呢?
很快,她看到盛淮南和三个男生两个女生走到风暴区,女孩子们跑过去安抚那个叫刘静的红衣服女孩,另外几个男生则把醉倒在椅子上面的戈壁架起来,盛淮南拍了拍陈墨涵的肩膀示意她离开这里,洛枳才看到陈墨涵的小洋装上面有一块清晰的棕红色污渍,不知道是被泼上了什么液体。她突然委屈地扑到盛淮南怀里,盛淮南大吃一惊倒退一步,然后迅速紧张地地侧头看了一眼洛枳。
洛枳原本惊讶地张着嘴,看到他慌张地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反倒噗哧一声乐出来。
她加大了笑容,嚣张地直视狼狈不堪的盛淮南。
哈哈哈——这是她对今晚所有事情的评价。
第57章在其位,不谋其政的
天下的学生会,是不是都一样?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盛淮南仿佛篮球场上面证明自己没有小动作一般摊开并举高双手,洛枳的外套慢慢滑进他的臂弯。陈墨涵刚扑进他怀里的时候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后背上□的皮肤,他头皮发麻,被动地嗅着她带来的香水味,而远处的洛枳正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靠。盛淮南皱了皱眉,轻声说:“那个,同学你平静点。这儿这么多人,你肯定也不希望让自己和戈壁难堪。”
陈墨涵哭得耸动的双肩滞住了,然后慢慢从他怀里撤出来。
她用手轻轻挡在眼前,作出抹眼泪的样子,然而盛淮南清晰地透过她的睫毛膏看到,她根本就没哭。
这时候,学生会主席才歪着嘴笑着站出来,说,“时间也不早了,今天的跨年就先到这里吧,文艺部所有的人都留下,把东西收一下然后结算。其他同学早点回去休息吧,大家新年快乐。”
他才是最幸灾乐祸的人。盛淮南心想。
学生会这个新年过得很不太平。
他是外联部的部长,今年新年晚会的赞助本来都已经搞定,可是十二月中旬的紧要关头那家电子公司反悔。听说是公司内部大洗牌,自然没工夫管他。其实真正的原因,在学生会主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