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周韶华稍稍一怔,敛眸,面容早己恢复成常色,微微挪了挪椅子往后靠了靠。
“我觉得兰叔说的没错,女人可不比男人,俗话说,男人三十一支花,而你,即将迈入二十五大龄,可以说快豆腐渣了,赶紧吧你,找不到男朋友,我看就听兰叔的,相亲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放下碗筷,结束用餐的兰老爷子点点头,摸了摸并不存在的长胡须,看向兰深鹿。
兰深鹿也不吃了,对自家爷爷的眼神避而不见,朝周韶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紧接着,
一个狠厉的脚风袭去,直剁男人的脚面。
“啊~!”
一声痛吟传来,只见周韶华抱着小腿打转转,这还不算,转眼之间,椅子连着他一起倒地,她伏于他的上方,拧住了他的耳朵……
大力金刚女,这哪里是女人有的力气?
周韶华被堵的脸红脖子粗,眼见情况闹成一团,兰老爷子摇摇头,转身看新闻联播去了。
时光就这样好像回到了许多年前,两人也经常这么闹,他甚至还能记起她穿开裆裤的样子,初中以前,她一直是极短极短的短发,即使她喊着不要不要,兰叔仍是固执的给她剃平头。
他好几次见兰叔冲她嚷:“兰家的子孙留什么长发,一点男人劲都没有!平头,没商量!”
逃课打群架,爬树掏鸟蛋,跳河洗澡澡,河里抓螃蟹伴随着他们一路成长。
他一直当她是好哥们来着,他都忘了,其实她是个女生,和他,性别不同。
从什么开始的, 初二还是初三?
晒的黑不溜秋的假小子,慢慢留起了长头发,身形也开始变化起来,朝真正女生的模样。
嗯?
头发长起来了,开始有男生向她告白,他记得,同一个大院里的男生就有好几个,尤其是高中那时候,她换男友的速度让他无声张嘴。
惊奇。
向她告白了的 ,几乎她都同意过。
但交往的时间都不长。
他记得清清楚楚,最长的也就一个星期,短的,听说牵个手,几分钟的功夫就被她宣布,分手吧。
就那样单方面被她甩了的,他都数不清了。
他想,没有五百,也有二百五了。
关于这一点,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竟然喜欢交男朋友,那为什么不跟人家好好交往呢?
交往几分钟,牵个手,这样有什么意思??
甚至他的好哥们,易临,高中时和她也有过一段,分手后,易临哭着找他,让他帮他把兰深鹿约出来谈谈。
那时候的他,左手兄弟,右手青梅。
那时候的他,并不偏帮。
那是易临的初恋,他听易临说,他什么也没做啊,不过和她看了场电影,主动牵了牵她的小手,就被甩了。
交往时间,三天。
少年的初恋有多纯洁,他不清楚,毕竟他似乎没有经历过初恋这种貌似很复杂的感情,只知道易临后面上了大学,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花花公子。
最为可笑的是,那一次,他质问她怎能这样对易临,兰深鹿一脸懵的反问他:“易临是谁啊?”
后来他知道了,也懂了,兰深鹿是男友交太多,谁是谁,名字叫什么,她统统都没记住。
直到——
她进了娱乐圈,碰到了那时候并不出名的刘野,那种来者不拒的状态才消失殆尽。
兰深鹿诧异的一低头,正对上他陷入回忆而无法聚焦的眼睛,终于回过神来,两人都己长大,这么闹,过了。
她有些尴尬的推了他一下,随后松开了他。
“周韶华,你想啥呢?”
兰深雪仍在一旁笑着拍拍手,“妈咪妈咪,加油,加油哇,打叔叔,打他,打他,打哭叔叔——”
周韶华直起身来,不自然的夹了夹腿,回道:“没想啥。”
然后直冲兰深雪而去,将她举过头顶,又笑着拍她屁股,“你个小家伙,叔叔真是白疼你了,喊的这么起劲,要打哭谁?说,要打哭谁?”
是夜,一弯月牙儿高高悬挂。
手背遮住了眼,床上的周韶华一动不动,回味着饭间兰老爷子说的话,那一刹那的激动,心底的澎湃。
半晌,他拿开了手,叹了口气。
不可能的。
他清楚的知道,在她心里,他就跟个女人一样,价值等同姐妹。
再说。
还有兰斯年。
算了,睡吧,何必自寻烦恼。
现在的生活还是很好的,自由,金钱,事业,美人,他现在都有。
人生哪能事事如意。
有些人,有些事,真是强求不来的。
再次醒来,己是中午,偌大的房间,简洁版壕装。
梳妆台面,兰深鹿朝镜子吹了口气,用纸擦了擦,镜子清晰了很多,她睁大眼,仔细看着镜中的自己。
所以说,有系统加持的样貌调整又如何,一不小心,熬熬夜,肌肤还是会变粗糙,眼袋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不爱惜自己的女人,
她僵硬着扯出一个笑,眼下两道细微的皱纹若隐若现,她叹了口气,并不稚嫩的脸蛋。
好成熟。
二十五岁就是这个模样吗?
想念她十八岁的模样了,或者二十岁的时候也行啊。
在高级美容会所做了面部美容,又做了全身电离子嫩肤美白,再保键按摩一番,三个半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再照镜子,将头发捋到耳后,做完spa的状态果然顺眼多了,看来还是很有必要多来几次。
接着又去了一家高级理发屋,她推开门,里面拿号排队的人好些个,不过她是这家店的顶级vip会员,店长用店长专用的屋子接待了她。
“兰小姐,头发想怎么做?”
“嗯,剪个显年轻点的,最好看起来像十八岁。”
剪刀一阵唰唰唰,发型己初具雏形,店长又问:“要不要染个颜色?”
“不要了,我不太喜欢。”
店长被拒绝后仍旧笑眯眯的,“要我说啊,你这发型,左边编几条辫子头,右边要是再漂几缕发,我保证,酷毙了,妥妥的十八岁。”太妹啊。
后面三个字他没说出口。
“漂?”
“没错,漂上绿色,红色,棕色,白色,黄色,绝对的时尚潮流。”
“多少钱?”
“你做的话,给你打个折。”
“嗯?”
“十八万八,不能再少了。”
“好吧。”
店长正高兴的要去调色,就听见兰深鹿看了眼手机,说:“下次吧,幼儿园快要放学了,我要去接孩子了。”
店长卒。
然而还是笑眯眯的送她出了门,今天又没达成目标,心底不由有些郁闷,十八万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啊,要知道,他接的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