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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控诉道。

    老人叹了口气,这种被无奈包围的感觉让边泽明都觉得他十分可怜、苍凉而又无助。“我一把老骨头了,早点死也早点让你们当儿女的解脱。也不知道你哥是惹到了什么人,怎么往家门口泼血啊,这也太不吉利了。”

    小儿子似乎对老人口口声声维护大儿子很是不满,气得脸色煞白,“爸,你就知道哥,你们生病都是我照顾的,是我一直陪着你们的……”

    “那能怎么办啊,小雨。”老人打断了小儿子的抱怨,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的哀怨,“你们两个手心手背都是肉呀……”说着便带了哭腔,只见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背着手走了。很快便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再也无法找寻他的身影。

    被称作小雨的年轻人,将脸埋在掌心,过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起身,走了。

    边泽明铤而走险的跟了上去,决定看看卓沐阳到底怎么了,既然龚旭不肯说,那他也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路过一扇玻璃门,他对着玻璃的反光审视了一下自己,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自觉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他一直蹑手蹑脚的跟去了急诊室,推开双向门,迎面扑来的空气中满是那种闷得不过气的复杂味道,里面的人渺小得仿佛如蝼蚁,面上全都带着愁容,医生被忙碌的工作逼得早就没剩下多少耐性了,巡视完一张病床,便又去另外一张病床,说话的语气很是焦躁。

    边泽明很快便在一个靠窗的床位上看见了躺着的卓沐阳,他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站着,就见卓沐阳很安静的睡着,手上扎着吊针,给他陪床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妪,脸上的皱纹堆积着,是一脸的苦相。他的弟弟开了瓶矿泉水递过去她都没接,眼泪说流就流了出来,用粗糙的手抹了去,很快脸上就又都是泪痕,也不知道是哭自己还是哭儿子。

    过了没一会儿,卓沐阳便突然清醒,惊得边泽明往更不起眼的地方闪了闪,生怕他看见自己。卓沐阳疯了似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老妪见了便赶紧抱住他,细细碎碎的的关切问着:“小阳,你又怎么了?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想必不是第一次这样一惊一乍的了。

    就见卓沐阳大口喘着气,嘶吼着:“他们为什么不肯放开我?为什么?”他张牙舞爪的想要下床,还试图去扯掉手背上扎着的吊针,年轻人试图去禁锢他,吊针的针管里因为他的挣扎回了血,老头慌慌张张的去喊了大夫,转眼他们一家乱成一团,成功引来了别人的侧目,过了一会儿,大夫来了,卓沐阳还在那儿作,他的弟弟抱住他试图安抚,可并不见有作用。老妪哭着问大夫怎么回事,大夫摇摇头说:“要不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拍片子都没事儿,估计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这里有问题了。”

    这话被卓沐阳听见了,终于挣脱开弟弟,大声吵嚷道:“你说谁脑子有问题,你说谁?”他的目光凌冽极了,就像能把人穿透一样。

    边泽明眼睁睁的看着他发疯,谁知最后那视线竟然停在了自己身上,他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却只能装作不慌不忙悄悄溜走,却如芒在背。

    不会真的被看见了吧……

    第四十一章

    卓沐阳的目光突然变得呆滞,停在某处片刻,便再次喊叫起来:“啊,啊,有鬼!那儿有鬼……呜呜……有鬼……”他指着某个方向不停往后瑟缩着身体,挣扎着想要逃走,却又被卓沐雨钳制住,卓沐雨相对于他哥身板略显单薄了些,差点被他的反抗掀翻在地,他顺着他哥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边除了忙忙碌碌来回走动的大夫和护士,再没有其他人了。卓沐雨无奈,认为自家哥哥病得实在不轻,于是再次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抱住他,就在某一瞬间,他心头的一抹疑云似乎散开了。

    这一边,他们的父母急得是满脑门子的汗,老泪纵横的哀求着大夫,就差给人家下跪,他们担忧不已的问大夫也问自己:“这是怎么了?这造的这是什么孽啊!”碎碎叨叨的就跟祥林嫂似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农村老头老太太,还以为自己的大儿子得了什么癔症,又在说:“难道是头几天的麻姑节1出去撞鬼了?”

    大夫在混乱中看了会儿似乎也没别的办法,让护士给他的药里加了一定剂量的镇静剂,药效发挥这才使卓沐阳安静下来。卓沐雨被哥哥这一通折腾早已筋疲力尽,他掐着腰喘着粗气,看着自己可怜的父母,又看看床上昏昏欲睡的哥哥,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爸、妈,我觉得我哥他是咎由自取。”

    “小二,你瞎说啥呢?”老太太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二儿子,似乎难以置信于他们兄弟之间的嫌隙。“你哥对你不错,学费什么的是少过你一分还是两分,你哥像你这么大,早就自己赚钱养自己了,你看看你……”

    见父母一味替大哥辩解,转过身还把矛头对准了自己,他赶紧说:“我哥的事情网上都传遍了,说他在网上写的小说全都是剽窃的别人的作品,是他朋友死后,他就把他朋友的作品据为己有,甚至有影视公司要起诉他,如果官司输了,把咱们全家的家当都卖了也抵不上违约金。爸妈,我哥在外面惹下这么大的祸,他自己心里有鬼才会变成这样的。”

    “小二,你闭嘴,你哥在床上躺着这么可怜,你还这么说他。”

    卓沐雨苦笑着,别过头去,他不想让父母看见自己愤懑,毕竟在他们眼里,自己远不如哥哥那般争气的能够在大城市买了房子生存下去,纵使哥哥从来不主动跟他们联系都能被忽略。父母就是这样的不公平。

    可就这时候,他母亲的惊叫声再次打破急诊室的喧闹,“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

    转眼间,他爸又晕了过去。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场又是一团混乱……

    一家四口倒下了两个,老太太几乎在几小时之内就愁白了头发,人也更憔悴了,对坐在病床边,眼睛变得空洞无神。他们身上带的几千块钱连住院的押金都不够,就只能赖在急诊室霸占两个床位,医生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催促了好几次让他们去办住院,可又觉得他们可怜才便又给宽限了些时间。

    她愁的是儿子和老爷子都成了这个样子也不能不住院,她求助的看向小儿子,说:“小二子,你想想办法吧。”

    “妈,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就结账都出院。”卓沐雨叹出口气来。

    老太太灵光一现,用手拍了拍脑门儿,从自己衣服的内口袋里翻出一个皱巴巴的彩色卡片,卡片的折痕处已经成了灰白的颜色,上面有一串已经被岁月磨得看不太清楚的数字。她把卡片递给二儿子,说:“小雨,你给这个小伙子打电话借点钱……”

    卓沐雨接过那张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