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

    “刚刚捡的。”吉亚特解释道，他很现在自信自己可以解开茌海的一切表情。

    茌海叹了口气，于是顺从地把白色的石块抛进了海里，这块石头的确是很轻，他不用多少力气也可以抛得很远。

    “等三秒。”

    茌海数了三秒，然后看向吉亚特。

    “别看我呀茌海，看海里面。”吉亚特笑拍了拍茌海的肩膀“看海里面。”

    茌海闭上眼睛再次叹了口气，他越来越困了，他想要回去睡觉。为了快点能和吉亚特回去，他又使劲睁开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觉得有火花撞进了他的瞳孔，于是他再次闭眼——睁开

    在薄薄海水的覆盖下，水母们舞动着身躯，在海风与海浪的融合中肆意游走。像是一盏盏小夜灯，在黑暗中汇聚成了一片星辰大海。

    “茌海觉得他们漂亮吗？”茌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茌海点点头。

    “他们依赖埃奎明发光。这种蛋白质和钙离子混合时会发出蓝色的光芒。那个是银水母，给他命名的人是个简单直接的人。因为伞状体发着银光，所以叫他银水母。”

    “那是你上次吃的，海月水母，这片海域的海月水母很多。”

    “看见最下面的红色吗，那是远道而来的冠水母，那些家伙比较招人讨厌。还有灯塔水母。”

    茌海看着海浪卷起一层又一层光芒，像是在举行着盛大的宴会。

    茌海看了一会，突然哭了出来。

    吉亚特慌了神，他问道“你怎么了？”

    茌海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他跪在细软的海沙上，裤腿被高高得挽起，白皙的脚踝上也沾了砂砾。

    他抓紧吉亚特的手，在上面一笔一划写到

    「你是什么水母」

    在茌海落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吉亚特只觉得整个人都沸腾了。

    第7章 bsp;7

    “你，”吉亚特喉结滚动了一下，但是他有很快发现了茌海眼中的痛苦和恐惧。“你害怕水母吗？”

    他看见茌海仿佛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一般，一抽一抽的，还在梗咽着。

    “茌海，”他扶住男孩的肩膀“听我说话。”

    “我，我们先回家好吗？先回城堡。”吉亚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没有回答茌海的问题，他现在只希望茌海不要哭了。

    茌海哭着点头，还不轻不重打了个哭嗝，接着又打了一个。

    结果他就这样一路打着嗝和吉亚特走回了城堡，然后睡了一顿觉。第二天醒来时他发现吉亚特躺在他的身边，最可怕的是他俩都没穿衣服。

    “早上好。”吉亚特到。

    “啊……”茌海发出了一个音节，他像是被吓坏了，捂住嘴巴。他的眼泪说来就来，颤抖地悬在眼眶摇摇欲坠。接着他又颤抖地碰了碰自己的舌头。

    吉亚特把他放在舌头的上的手牵起，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我可以让你说话，但是之后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好吗？”

    茌海对着口型

    「什么条件」

    吉亚特说：“很糟糕的条件，但我都要想疯了。你愿意答应吗？”

    茌海呆愣地看着他

    「真的可以让我说话吗」

    “可以，你相信我吗？”

    茌海的头轻轻点了点。

    吉亚特笑了，是被阳光点缀的笑容“很过分的条件哦。“

    茌海对吉亚特有些盲目的信任，他点了点头。

    然后对着口型问道

    「昨晚发生什么了？」

    吉亚特说：“带你去看海，结果你太困了，在沙滩上睡着了。”

    茌海睁大了眼睛，吉亚特揉了揉他的头“好啦，那么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开始说话练习好吗？”

    茌海认真点了点头。吉亚特又开始笑了，他起身，雪白的床单滑落，他露出精壮的躯体。吉亚特的皮肤带了一点病态的苍白，但体魄却强壮而高大，能够一只手把整个茌海全部揽住。他的皮肤仿佛能够跟着氧气呼吸，每一寸肌理下覆盖着的是完美的骨头，在血肉的沸腾中可以迸发出震慑人心的力量。

    吉亚特把白衬衣的每一颗扣子都规规矩矩的扣好，穿了一条西装裤。外套被扔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没有去穿。他拿起了茌海的衣服“我先给你穿衣服。”

    茌海摇摇头「我自己穿」

    “都听我的好不好？”吉亚特看着他说道。茌海有些害怕他这个样子，瑟缩着点点头。

    吉亚特松了口气，他拿起茌海的衣服，仔细地套在了茌海的身上。之后的洗漱，吉亚特没有再强行要求，他似乎只是对帮助茌海穿衣有很强的执念。

    “对了，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都可以」

    “烤面包和覆盆子果酱，加上煎蛋培根和牛奶？”

    茌海点点头，他对食物并没有特别多的要求。

    于是两人分工行动，吉亚特负责料理早餐，茌海负责拿着报纸在一旁观望。

    吉亚特的手艺一向是出色的，就算是简单的西式早餐他也一样能够做出别样的滋味。煎蛋水嫩多汁，轻轻戳破就会有蛋黄流出，培根可以与蛋液结合得服帖。送入口中皆是香气四溢，最后喝一大口牛奶，早餐也可以令人心情舒畅。

    “吃完了的话，也别先看书了，到花园走走吧，我马上就来。”

    茌海点点头，跑开了。

    吉亚特看着茌海离开的背影，深呼吸了口气。

    他手里是茌海用的餐具。

    银质的餐具上面沾染了主人的唾液。

    他抬起餐具，轻轻舔了一口。

    第8章 bsp;8

    “茌海的咀嚼能力和声带都没有问题，大脑可以处理复杂信息。不说话是因为害怕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障碍吗？”吉亚特询问到。

    茌海呆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然后又再次摇头。他拿出白板写到

    「我以前能够发出简单的词汇，后来不好意思说话了，现在忘记怎么说」

    这大概是茌海写的最长的一次。

    吉亚特揉了揉他的头“没事，我帮你。”

    他说：“你先感受一下发音。伸出手来。”

    茌海老老实实把手放在吉亚特的手心，吉亚特抬起茌海的手放在嘴边“认真感受哦。”

    他把茌海的手放进嘴里，用舌苔抵着茌海的指尖。茌海一惊想把手拿开，吉亚特死死拽住，然后看向他。

    “啊——”

    轻微的震颤还带着湿热，他从未如此清晰的仿佛能触碰到这个人的声音。这种骇人的颤栗从指尖蔓延到他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他看见吉亚特眯起眼，仿佛是在笑。他的手被温和的拿了出来“感受到了吗？”

    茌海点点头。

    “你试一试。”

    “啊——”茌海的发音的确与平常的人有不同，但也压不住音色的漂亮。他在几个小时之前就有发过这个音。

    “我换一个声调。这次，指尖朝上。”

    他再次把茌海的手指喂进了嘴里，变了个音调发出啊这个声响。

    茌海手指抖了抖。再伸出来时已经变得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