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就很有空吗?
这句话渠睿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一个合格的男闺蜜,是要随时读懂对方的心,别说些不识趣的话。
“行。看你最近状态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放个假?”
“不要随便剥夺我赚钱的权利。”
渠睿笑道:“不用这么拼,二股东。公司这两年业绩很漂亮,你可以坐等分钱。”
渠睿是白鸢大学时的学长,金融高材生。白鸢出道后,他用家里的钱作为启动资金创办天友娱乐,分给白鸢40%的干股,条件是签订二十五年长约。白鸢不负所望,一路强势蹿红,超强的吸金能力可以说是公司的摇钱树。
等到公司规模越来越大,效益越来越好,渠睿通过他的老同行进行资本运作,钱生钱。当初只签了白鸢一个人的娱乐公司,现在是圈内首屈一指的传媒集团。
而无论公司规模怎么扩张,渠睿从没有稀释过白鸢的股份。
他曾经给过她一句话:你想变现的时候,就是公司上市的时候。
“金大腿,我谢谢你了。”白鸢举起酒杯。
渠睿笑着跟她碰杯。
.
白鸢没有给自己放假。
拍广告,上节目,做宣传,为新专辑录歌……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她试着去淡忘那个人。她的理智告诉他,就算韩路嵘真的来找她,两人也没有结果。
只是他不来,反而勾起了她的念想……
人啊,就是这种奇怪的动物。越是求而不得,越是心心念念。
深夜,白鸢睡的迷迷糊糊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一片黑暗中,手机屏幕发着亮光,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着。
白鸢被吵得不耐烦,睁开眼,拧开床头灯,拿起手机。
正准备直接按灭的她,看着手机屏幕,手指顿住。
这个号码没有来电显示……
心里蓦的一跳,她脑海中浮出一种可能性。
是不是,他?
白鸢深吸一口气,滑开接听键,“喂?”
那边没有说话,但是能听到清晰的呼吸声。
白鸢几乎能瞬间确定,就是他。
他的气息仿佛通过电波传到她身边,带着淡淡的凛冽的草木清香。
白鸢压着情绪,不动声色道:“韩路嵘,韩先生?”
耳边似响起一声轻笑。
白鸢心尖尖随着那轻笑声颤了下。
“唱首歌给我听吧。”男人开口道。
“你说唱就唱?向天后点歌,买得起单吗?”
又像个骄傲的孔雀般,隔着遥远的距离,韩路嵘都仿佛能看到她放肆张扬的模样。
“你想我怎么买单?”男人音色懒散,悠然问道。
白鸢:“……”
她顿了顿,说:“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请我吃顿饭就行了。”
“好。”他应声。
白鸢弯起唇角,无声的笑。
她说:“手机唱歌音质不太好,我开麦克风去直播间唱,你等一等。”
白鸢放下手机,下床,去书房开电脑,连上音响设备和麦克风。
清了清嗓子,试着唱一句,还不错。
可是摄像头里的自己,穿着小猪佩奇的卡通睡裙……
!!!
白鸢起身,去衣帽间,拉开柜门,选了一件超低胸的吊带真丝裙。
换上后对着镜子转一圈,又觉得意图太明显,改换修身白背心。
她离开衣帽间,坐到电脑前,通过摄像头看自己,很满意。
满意不过三秒,她又去浴室,给自己化了个淡妆。
等白鸢终于搞定一切,拿起手机,通话时间已经有半个小时了。
“喂?”
“嗯。”
瞬间得到回应。
白鸢心里荡起涟漪。
“准备好了?”他问。
白鸢突然有点臊,不由自主的解释道:“刚才音响坏了……耽误了点时间。”
她告诉他观看平台和房间号之后,挂了电话。
白鸢坐在电脑前,打开摄像头,对着麦克风,说:“你能听到我吗?”
han:能
白鸢单手托腮,看着摄像头俏皮的眨了一下眼,轻轻慢慢的问:“能看到我吗”
han:能
她之所以选择开直播,就是为了能让他看到她……
白鸢轻轻一笑,又问:“我美吗”
等了半晌,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发了一句——
han:明知故问
白鸢别过脸,避开摄像头,笑出声来,眼角眉梢带着少女的羞涩。
片刻后,白鸢选了一首《飘扬过海来看你》。
前奏响起,她调整呼吸,开嗓轻唱: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飘洋过海的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
为了这个遗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
完全投入到音乐中的她,满脸沉醉。
空灵的歌声,带着感伤,揉着爱意,将那漂洋过海的情意细细道来。
“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
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拥叹息,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的不能自已
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一生和你相依……”
电脑另一端,一个简陋的公共办公室里。
韩路嵘坐在电脑前,大长腿搭在桌沿上,慵懒的靠着沙发椅,耳朵上带着耳机,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脑屏幕。
那张脸不复三个月之前的清隽,脸颊一侧多了几道狰狞的疤痕,嘴唇上下多了些胡渣子,头发变长了,柔软细碎的搭在额头,露出一双深邃的眼。
看起来落拓又性感,颓靡又危险,充满生猛的野性。
他专注的看着屏幕里的人,耳边是她具有治愈力的歌声。
以往他喜欢闭上眼,在黑暗中专注的听她的歌声。可是,这一刻,他无法避免的分神了。
一个高大的红头发男人,经过韩路嵘身后时,看到屏幕上的女人。
他顿住步,跟韩路嵘一起看起来,边看边说下流话。
他说第二句时,正巧是音乐停顿,安静的片刻。
韩路嵘听到他的话,脸色瞬间变了。
他摔下耳机,起身,揪住男人的衣领,一拳揍过去。
力道太大,能听到骨骼撞击的声音……
“你干什么,陈!”男人吃痛的叫出声。
韩路嵘不仅没放开,反而更狠的揍他。
男人痛的弯下腰去,他毫不留情的将他击倒在地。
看起来高大魁梧一身肌肉的白人,在韩路嵘跟前就像弱鸡。
他抓住他的头发,按着他的脑袋就往水泥地上砸,眼神冰冷又凶残,犹如嗜血的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