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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许湛是不会打过来的,他知道自己忙,有什么琐事都是微信先发一下等她忙完了看的。

    许是有很重要的急事。

    “音音不好了不好了许湛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属于他们共同的朋友宁语,她语速极快,仿佛在传递什么十万火急的讯息。

    听到这话,江音音的心猛地一沉。

    另一边的许湛一把夺过自己的手机:“音音,我没事。”然后又转头对宁语道,“多大点事你就要叨扰我媳妇儿”

    宁语的声音小了许多。

    江音音明白了。

    看来宁语话中“出事了”的夸大的成分有百分之八十。

    “你那边怎么一回事”她问。

    “沾了你的好运气,成最受欢迎的大学老师了。”许湛尽量把事实陈述得很平淡,然后开了个门缝往下看了看,“我正躲在顶楼下不去呢。”

    江音音一愣:“啊”

    只听许湛在那边笑了一声:“高中里又不是没经历过。”

    就算两人隔着屏幕,江音音都能想象得到他舌尖抵着上颚,露出轻佻的笑容。

    一时间想起第一次见许湛时的场景,现在的他已经活成了和最开始截然不同的样子。

    时间像是定格了,周遭都安静下来。

    “许湛。”江音音忍不住喊他的名字。

    许湛应得很轻:“嗯”

    江音音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道:“你小心点,注意安全。”

    他们在高中经历的许湛被一群人追着,他拉着她一起跑。

    当然,那时候江音音还是典型的好学生,许湛还没有生出和她厮混在一起的打算。

    第18章 18颗糖

    十六岁那年,江音音因为跳舞伤了脚,在家休养了半个月。

    在她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接触芭蕾舞了,从最初端着小板凳坐在舞蹈房外看大姐姐大姐姐训练,到后来自己满了八岁换上练功服跟着老师练习坚持每天练一会儿的芭蕾舞已然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一场意外的事故,让她的脚几乎不可能立起脚尖,登台跳一场完整的芭蕾舞表演。

    正好那年是高一下学期,全家人用暂时把精力放在学习上,跳舞的事先搁一搁为理由,想方设法地让她转移注意力。

    请假在家的半个月,江音音没让父母担心,她好像真的做到彻底告别脚套,告别芭蕾舞鞋了。

    那天是礼拜一,五月上旬,她返校的日子。江母和班主任、学校领导打了招呼,亲自开着车把她送到教学楼底下。

    做母亲的为了顾及孩子的感受,特意避开早上校门开的高峰期,到的时候校园的林荫小道上空无一人没有外人会注意到她腿脚不便。

    在江母的搀扶下,江音音慢慢下了汽车,脚踩在地上的动作还有些不自然。

    她被放不下心的母亲扶了一路,可到了楼梯口,一通紧急电话让江母速速回单位这楼梯还是要江音音自己上去。江音音低垂着眼,也明白不可能自己上学的时候还要母亲陪着走路。

    江母心疼女儿,看江音音捏着裙摆在原地一动不动,知道她还是迈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

    树叶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江音音瞥到手表的表面上,再有5分钟就该下课了。她再不上去就该被刚刚下课的同学围观了。

    她虽话少缄默,但骨子里倔,怎么会愿意当任人观赏的猴子呢

    江音音咬咬牙,朝着台阶迈出了第一步。她扶着楼梯扶手,走得小心翼翼走得慢。

    “阿姨,请让一下。”一抹红白色的身影拐进楼梯道。

    闻声,江母向后看去,是一个看着高高瘦瘦的男生。在侧身让路的瞬间,江母生了个主意,道:“同学,等一等,请问你忙着上楼吗”

    许湛的身形顿住,他脚上蹬着一双干净的白色帆布鞋,红白相间的运动款校服将他衬得清爽好看。

    他看了看江母,又看了看面色不自然的江音音,摇了头。

    江母说女儿的脚受伤了走路不便,希望他能在她边上看着她走回教室就好。也不用扶,就是帮忙看着。

    显然他是从没遇到过这样的请求,有点诧异,眨眨眼,应了个“行”。

    攥着手机的江母立刻同他道谢。

    许湛没回,两腿一迈便站到了江音音边上,“走吧。”

    江音音的“嗯”说在喉咙口,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同校男同学在边上,她不想就这么丢人,闷头就走,一瘸一拐的步子快了一倍。

    江母在后头殷切切的,见女儿走得比较自如了,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不少。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拉开包拉链,往上走了几大步,“同学,拜托你了。”

    手上突然被塞了张购物卡的许湛动作一僵,生硬道:“不用。”

    同时,江音音也猜到自己母亲给他塞钱了,脸上充满尴尬。

    等母亲走了,她很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小声道:“我妈她不是那个意思,抱歉。”

    对方没回话。

    他似乎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

    幸运的是,江母对这个小插曲没放在心上。后来许湛成为他们女婿,没意识到他就是当时那个男生。

    等上了高一教室分布的那层楼,江音音停下来道:“我是高一5班的,教室就在那边,我自己过去好了,今天谢谢你。”

    许湛道:“不用。”

    江音音的脚步努力加快,余光看到了跟着走过来的许湛。

    可能他也是高一届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

    下课铃敲响,开始有同学三三两两地从边上的教室走出来了。接着就听到有人喊他。

    “许湛你怎么才来”

    “湛哥”

    “这女生是谁呢”

    “该不会是”

    注意到她的异样,许湛一个眼神扫过去。有眼力见的闭了嘴,没眼力见的兴致更高。

    一时间起哄的声音比原来更多了,两人好像被包围了。

    本就走得不大利索的江音音僵在了原地。

    这应该就是他所在的教室吧她的耳边充斥着半不着调的笑声和口哨声。

    她没有穿校服,一条白裙子在红白校服中显得格格不入。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她,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因为伤还没好透,所以还不能穿运动鞋,脚上的是一双又软又舒适的方头鞋。

    长年累月的芭蕾舞练习让她的脚背比常人更弓起一点,被鞋面包住的脚趾也不是特别好看。不过,以后她就不能跳舞了,两只脚不用再塞在芭蕾舞鞋里了。

    许湛蹙了蹙眉,话里带着恼意:“吵什么吵,都闭嘴。”

    由于他的震慑,周围一下子安静了。

    江音音抬起脸,这是第一次正面看他。

    这个男生有点眼熟。2班她本就不怎么接触班级以外的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