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干什么?”
顾长钧脸上带着丝近乎残忍般的古怪笑意,语调却有点凉:“总算有反应了?不再是具尸体了?”
萧梦鸿盯他一眼,掉头就出了浴室。
他没跟出来,里头只传来哗哗的水声。出来后,萧梦鸿已经背对他闭目在睡觉了。
他关灯上了床,没像前几个晚上那样伸臂将她搂住,只是自己躺了下去,说道:“五妹的事我知道了。我再考虑下。”
萧梦鸿没说话。
“你对全家人都那么好,连门房说你每次见了他也必定不忘喊一声王伯。唯独对我这样?”
良久,身后再次传来他的说话声,语调听起来有点涩。
萧梦鸿依旧没回答。
他慢慢地朝她伸过来胳膊,碰触了她的肩膀,仿佛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将她搂住了,跟着,身体靠了过来,贴住了她的后背。
“我只是想让我的妻子给我生个孩子。你却是个冷心肠的女人。”
他在她耳边低语道。
……
第二天,顾长钧走了。
因为这段时间,顾长钧和萧梦鸿相处的日子不算短,而且两人看起来也很亲密,所以儿子一走,顾太太的注意力就盯在了萧梦鸿的肚子上,总是留意她有没有什么异常,弄的萧梦鸿看见她就感觉浑身不对劲,能避则避。
一个月后,萧梦鸿照原定计划去上海进行金陵女校分校项目的前期工作。计划停留一个礼拜左右。
这次林良宁家里有事,所以萧梦鸿自己一个人。
顾太太不乐意,但也没理由阻止。想来想去,派了珊瑚和周忠一起以伺候的名义一块跟过去。
萧梦鸿知道她很介意自己单独出行,所以很痛快地答应了。三人上了火车同往上海去。
珊瑚算是第一次出远门,去的还是有东方巴黎之称的上海,十分兴奋,一路上瞧什么都新鲜,只恨两只眼睛不够用。坐了十几个小时到了上海,几人当晚入住了顾长钧提早预定好的沙逊饭店。
沙逊饭店位于黄浦滩口,是上海最高级的饭店之一。当晚,萧梦鸿感到旅途十分疲劳,到饭店后洗了睡下,几乎沾枕就睡着了,一夜无梦,第二天竟然睡到□□点才醒来,差点错过和李素梅女士的约会,急忙起来穿衣洗漱赴约。午后终于来到女校校址,由李女士陪着,听她介绍理想中的校园规划,自己做着记录时,许是头顶太阳晒的有些大,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眼花,身子微微晃了晃。
旁边的李女士留意到她脸色忽然不好,一把扶住,关切询问道:“顾太太,你是不是不舒服?”
萧梦鸿站稳了身子,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忽然感到一阵恶心,忍不住当场就弯腰下去,把中午吃的东西全给吐出来了。
李女士和一同跟出来的珊瑚急忙扶她坐在了一个树荫下。
萧梦鸿坐着歇时,最近以来一直困扰着她的那个念头愈发强烈了。
这个月的例假,已经推迟一个多星期了,到现在还没来。
而且这段时间,总是很容易感到疲劳,睡下去就醒不来的感觉。
她怀疑自己应该是有了。只是心里很不甘。加上此前也偶尔有过因为压力过大,例假推迟到来的先例,所以极不愿意去想,更不愿意承认。树荫下坐了片刻,人终于觉得舒服了,见李女士让自己先去医院看病,便笑着摇头,说可能是中午吃坏了,现在已经好了。
李女士见她歇息了下,脸色确实好了不少,精神看着也不错,这才放心下来,继续领着她参观介绍不提。
第二天的中午,萧梦鸿结束一早的工作从校址回到饭店,饭后原本打算稍作休息就继续回去工作的,不想在房间里靠坐在椅子上竟然就睡了过去。睡的正沉时,忽然被一阵门铃声惊醒,以为是饭店侍者或者珊瑚,揉了揉眼睛便过去开门。
一开门,怔了一下。
门外竟然站着顾长钧。
他看起来仿佛黑瘦了些。
他走了后这一个多月,她没主动和他联系过一次。现在突然见到他,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
“是你?”她甚至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我那边不远,这两天也不忙,所以来看看你。”
他的神情显得很平和,说完就走了进来。
萧梦鸿转身去戴自己外出的帽子,“我要出去了。你自便吧。”
“我送你去吧。”
他注视着她背影道。
“不必……”
萧梦鸿话还没说完,昨天那种胸闷恶心感便又袭了过来,脸色一变,丢下手里的帽子转身飞奔就去了卫生间,趴在马桶前又是一阵呕吐,吐的眼泪鼻涕都滚了出来,最后只剩呕酸水了,这才终于止住。
她打起精神,终于起来漱口,又对着镜子整理妆容时,顾长钧在她身后,盯着镜子里她的脸道:“你不舒服?我送你去看医生。”
“不用!我好的很!”
萧梦鸿心里突然烦躁起来,转身要走,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
“珊瑚说你昨天就不舒服了。你这样,我不放心。”
顾长钧带着她就往外去。
萧梦鸿被他强行带到门口,终于忍不可忍,甩开了他的手。
“不必看医生了。我这个月例假没来。”
顾长钧仿佛一时没抓住她这种话的重点,扬了扬眉,略微疑惑地看着她。
“我大概是有了,”她冷冷地看他,“这下你如愿了吧?”
顾长钧一怔,片刻后,仿佛终于明白了过来,脸上忽然绽出狂喜的神色,抬手抓住了她的两边肩膀。
“你说什么?”
跟着一把就抱起了她,飞快将她送到床边,放她躺了下去。
他显得心情很是激动,放她躺下去后,自己在床边来回快步踱步,仿佛一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突然像是醒悟过来,拿起电话让饭店的前台立刻叫医生过来。
医生是个西医。很快就赶了过来。限于时下的医学水平发展限制,检查后只说怀孕的可能性很大。顾长钧显然不满意他的这种诊断,送走西医又立刻叫了个很有名的中医过来,一番望闻问诊过后,十分确定地告诉顾长钧,他的太太是有喜了。
顾长钧仿佛松了一口长气,让珊瑚送走中医后,关了门,来到萧梦鸿的床边,低头看她闭着眼睛的脸片刻,忽然俯身下去,紧紧地抱住了她,然后开始吻她的唇。
萧梦鸿挣扎了起来,不让他碰自己,他一定要亲吻她,她忽然推开他坐起来,咬牙握拳,拳头像雨点般地落在他身上,又抬脚踢他,他分毫不躲,任由她发泄着,脸上只带着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萧梦鸿感到十分的委屈,又没趣的很,最后一记拳头砸在他身上时,已经软绵绵没有半分力气了,呆怔了片刻,眼泪忽然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