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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浮的思绪沉淀下来,我挑了挑唇角,“想问你过会儿出不出去?何琥珀约我喝咖啡,不介意的话让我搭顺风车。”

    他皱了下眉,可能意识到我言语中的古怪,当蛮横与对峙变成常态,客套只会让彼此感觉尴尬。但我不尴尬,回忆麻痹了我的神经。

    “到点叫我,我送你过去。”察觉到我仍然不肯离去的目光,又说,“正好我要出去办点事,顺路。”

    我心中冷笑,他都没问我在哪喝咖啡,这顺哪门子的路?不想揭穿他,点点头,回到客厅继续看那冗长的电视剧去。

    出门的时候,我显得有些落落寡欢,不怎么开口。周诺言有所觉察,不但不追问原因,反而比我还安静。一路上,我们除了必要的交谈外,他专心开车,我专心看风景。

    但专心是装出来的,我其实心不在焉。

    临出门前手机铃声大作,我今天背的是大包,手机掉在包的最底层,等我费了点力气搜出来,铃声已经响过四五遍,只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一颗心立马加速跳了三分钟,又等了一会儿,不见对方打过来,于是我回拨,但是——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我顿时泄气,沈苏这个混蛋!他根本就是在耍我!

    直到坐上周诺言的车,我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沈苏!他终于想到给我打电话了,可是随后的关机让我很不爽,这算什么?后悔了?怕我打过去纠缠他,所以赶紧关机?我憋了一肚子气,连车子已经在咖啡馆门口停下都不知道。

    “碧玺。”周诺言轻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目的地到了。

    我赶紧下车,走了几步,回头又说:“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周诺言点了点头,在我的注视下开车走了。

    我叹了口气,握在手里的手机又响了,我心中一喜,飞快举起来看,笑容却僵在脸上——是何琥珀。

    我边接听边快步往内赶:“嗯,我到门口了,现在就进去。”

    何琥珀今天打扮得比昨天还明艳,看来完全没有失业人士的自觉。换作是我,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丈夫还要厚着一张脸皮跟人开口要钱,我是宁愿躲在家里裹床单也不要出门见人的。

    不过,我跟何琥珀的思想从来不曾落在同一点上,所以行为有这样大的差别也不足为奇。

    何琥珀殷勤地唤来侍者,自作主张替我点了一杯o。

    我端起来,喝了一口。不经意地打量她低领胸口上用一根细细的白金链子悬着的宝石,幽幽地泛着蓝光,将她一身雪肤映衬得尤为诱人。

    “碧玺,你跟大伯住在一起,习惯么?”她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脸的期待。

    我放下杯子,说:“跟你商量个事,你在我面前能不能收起你这张嘴脸,反正又没有外人,还有,不要叫他大伯,听着怪别扭的。”

    何琥珀的脸色微微一变,强笑:“你就这么讨厌我?”

    “你误会了,”我不紧不慢地说,“你是我姐姐,这辈子都改变不了,我承认我对你没有好感,但也不至于讨厌,你对我想必也是,至少七年前就这样了,这点彼此心知肚明,就不要再装了吧。”

    何琥珀盯着我,笑脸慢慢收敛了去。“那好,既然你这么直接,那我也开门见山地说。碧玺,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帮忙?”我挑眉,表示不解,“何德何能。”

    何琥珀轻笑了一下,说:“你不必自谦,这个忙,除了你,没人能帮我。”

    我转念一想:“和周诺言有关?”

    “没错。”何琥珀从她精致的包里取出一份装订好了的复印本,递给我。

    我接过来翻了翻,好像是一个剧本,但只有其中几场,并不全。

    “什么意思?”我抬头,指着这莫名其妙的东西。

    “听过张致远么?国内演艺圈里有名的制片人,这是他最近正在筹拍的一部剧。”

    “没听过,你想要做什么直说吧。”

    “我想出演剧里的一个角色,但据我所知,竞争激烈。”

    “所以?”

    第8章 新年里的一地鸡毛(5)

    “不瞒你说,我在美国也尝试过这行,在一些生活剧里客串东方人的角色,但你不知道,中国人想在好莱坞混出名堂有多么难!我曾经跟张致远电话取得过联系,他网上传了一部分剧本给我,在见了我的照片后让我回国试镜。”

    我漫不经心地听着,然后说:“不错,预祝你成功。”

    何琥珀笑起来,“碧玺,你不会真相信单纯靠一两次的试镜就能入选吧?我要的角色,很多国内已崭露头角的小演员可是打破了脑袋在争。”

    “可以想象,”我把剧本丢回去给她,“何琥珀,我最后说一遍,请简单明了地告诉我你的目的,不要让我猜了。或者你自己跟周诺言说去。”

    “好好好,妹妹你有点耐性好不好?”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突然这样自然流畅地叫我妹妹,我居然萌生出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来。

    “是这样的,我打听到,去年年底张致远的母亲在仁爱医院动过一次大型外科手术,并且手术非常成功,是主治医生动的刀。”

    “是诺言。”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在她一开始提医院时就把这事的来龙去脉想明白了。

    何琥珀固执地要把自己预备好的台词说完:“张致远对诺言的医术医德评价都极高,对他这个人想来也是十分看重,如果诺言肯在他面前帮我美言几句,我想我的入选率会高出许多。碧玺你觉得怎样?”

    我笑了笑,拎起自己的包包站起来,“想法很好,但是你找错了人。”

    何琥珀跟着站起来,抓住我的胳膊,“大家姐妹一场,这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这样都不肯帮姐姐么?”

    “我不是不帮你,而是真的无能为力。”

    “你跟周诺言是什么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就不信你说的话在他那起不了作用,除非你在他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

    我怒极反笑:“你这用的是挑拨离间还是激将法?你当了洋鬼子这么多年,还懂得用孙子兵法,何琥珀,我真是要对你刮目相看。”

    她口气软下来,带了哀求的口吻说:“碧玺,就算姐姐求你,好不好?这么些年,我从没对任何工作感兴趣过,唯独这一次,我真想试试。守信在美国失业了,他也打算回国发展,想跟周诺言要回一半遗产,昨晚又谈崩了,我们很快就山穷水尽了。你真忍心看我落魄街头啊?”

    我一怔,问:“周守信想要回一半遗产?什么意思?”

    何琥珀显然不愿在这事上浪费时间,不耐烦地说:“他们兄弟俩的糊涂账呗,我也不太清楚。碧玺,你答不答应?”

    “如果你现在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