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吗？”

    林衍成皱眉，还是维持着应有的礼貌：“抱歉，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许扬早知道他会这样说，也并不急于一时，只说：“衍成，你不用这么快回答的，你可以好好想想，反正我们之间，来日方长啊。”

    来日方长……

    衍成突然想起，他和那个从来都畏畏缩缩的小姑娘的来日方长。

    “不用想了，”衍成回答得很干脆，“我对你没有别的意思。”

    “为什么？”许扬再能忍的性子，也受不了林衍成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的声音不自觉拔高了，“我们是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不是吗？”

    许扬说完，突然想到年三十那天，在她的软磨硬泡下，他终于肯答应带她一起过年。他的家，在京城最有名的富人区，和他这个人一样，处处都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见他久久不答，许扬自嘲似的：“还是，你其实觉得，以我的条件，配不上你？”

    她虽然是当红女演员，但是家世背景是绝计无法与他相比的，她之所以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最初全是依靠楚成，这个“贵人”。

    林衍成有些不耐：“我并不在乎这个。只是……”

    “只是什么，”他一句还没说完，就生生被许扬打断了，“你明明还带我回家过年，你没有别的想法，为什么又要给我希望？”

    许扬的声音里也带了些伤心之意，林衍成却不能被她的情绪所带动，只觉得满心都是那个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小丫头。

    衍成冷冷地答：“我从没有越矩，如果曾经有什么出于礼貌的行为让你误会了，那么我很抱歉。”

    如果说前面的拒绝，许扬还没有当真，现在林衍成这么正色地说出来的，真的让她急了，几乎脱口而出：“呵…礼貌？那你对谁不是礼貌？胡简语？还是年三十夜在你家的那个小姑娘？”

    一提到温婧，衍成的眸色一沉：“你在胡说什么？”

    许扬更加气急败坏：“是叫我说中了？是那个小姑娘吧，没记错的话，她叫温婧？”

    “砰！”地一声，温婧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时有些惊讶，一下子靠在了原本没有关严的门上，弄出了很大的动静。

    温婧一下子被惊得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下意识先锁上了门。

    门外的许扬和林衍成也反应过来了，只听许扬：“谁？”

    许扬看了林衍成一眼：“谁在这里？”

    林衍成一时不知如何说，不过沉默片刻的功夫，许扬已经站起身来，径直向着客房的方向走去。林衍成见状，忙说道：“等等！”

    他也挣扎着站起身来，可是腿上的伤这时候疼得要命，原本走路就已经是逞强了，现在更是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

    “咚咚咚……”许扬一阵急促的敲门，边敲，还边说：“谁，谁在里面？”

    衍成原本还对许扬有所忍让，念在同公司，一起工作多年，多少想留些面子。可这时许扬的做法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衍成忍着腿上的疼，走了上去，一把拉开许扬，指着门口，沉声道：“出去。”

    许扬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过很少见他生气，到底还是怕的：“衍成……”

    “出去！”

    林衍成此时怒极，声音已提高了好几个分贝。房间中的温婧也是一惊，小手捏着自己的衣角，害怕的微微颤抖着。

    “好，好，林衍成，你竟然这么对我，你一定会后悔的！”许扬说话已带了哭腔，全然不复平时那个气场十足的女王范，她这时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不用说，我也知道里面，还不是那个小贱人！”

    温婧倏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也有人用这样的字眼骂过她。为什么……？她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为什么一个个都要这样说她……？

    衍成已是气极，什么面子、关系，全顾不得，喊道：“滚！”

    气氛明明更加的压抑。温婧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没有任何前兆地倏然推开了门。

    想也没想，直对着许扬：“我记得，好像并…没有得罪过许小姐吧？”

    从来软软绵绵的小绵羊要发威了，衍成见她出来，怒气稍稍压下了些，没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往她身边挪了挪 ，用自己的体挡住了大半个她，一副将她保护起来的架势。

    “好啊，你们都是在看我的笑话是吧，”许扬怒极反笑，指着温婧，“贱人！你也不看看你什么东西，还敢在我面前趾高气扬，你当你是谁啊？”

    温婧性子温吞，先前在门后听着很是生气，满肚子的怒火，可要是真让她正面和别人吵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听着别人说，自个气得快要爆炸。

    不过她说不出话来，衍成倒是冷静了下来，没有了怒气，说起话来反而更像扎针似的，针针见血：“你又当你是谁呢？”

    一直到许扬走后，温婧还心有余悸着。

    这一场闹剧总算是草草收场。

    林衍成闻声问过她，两人就又陷入了尴尬的静默中，谁也没有再说过话。

    * *

    第二天一早，温婧早早地打扮妥当，穿的清清爽爽，还是照例吊上一个高高的马尾辫，显得朝气又可爱。

    她记得很清楚，今天是和导演谈《妾隐西楼》的日子。不管这次能不能争取到角色，《妾隐西楼》毕竟是她自己的作品，第一次影视，说什么都要重视起来。

    早餐一早给林衍成备好，放在餐桌上，她起床时不过六点半，他的房门还紧紧关着，温婧也就没去叫他。只是微信发了条消息提醒他吃早餐。

    h市很大，幸好常年生活在京城让温婧熟悉各种公共交通工具的使用方法，这时虽然人生地不熟，靠着导航也算是顺利找到了约好的地方。

    一间咖啡厅。

    还好，这次是白天，又是咖啡厅，她还是比较放心的。上次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这次也是再三确认，才敢来赴约的。

    靠窗第三个位置……

    温婧走过去，一个衣着不凡的男子已经坐在座位上了，怎么看都觉得眼熟，不过背对着，温婧走近了才敢试探着问：“楚、楚成？”

    楚成却一副已经全部了然的样子，叫了声：“小婧，来啦，坐。”

    “你怎么在这？”

    楚成也是从小和他们玩到大的，老宅都在京城的南苑别墅区，两个人也算比较熟悉。不过她以前只知道他是当导演的，没想到第一次影视改编就碰见了。

    楚成笑道：“我最初的时候也很惊讶，原来你这么多年不声不响是在写作，真是没想到啊。”

    温婧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随便写写。”

    “随便写写就这么厉害，那要是认真了还了得？”

    温婧连忙摆手。

    楚成这才正色：“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