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不出声来,他才又说了话:“做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温小姐,今天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我高兴了,这部戏除了女主你随便挑。”
只要我高兴了,这部戏除了女主你随便挑……
温婧听到这句话着实愣住了。
王瑞祥见她停顿住了似乎在考虑,又似笑非笑地加了句:“反正没人比温小姐更了解这部戏的角色,不是么?”
虽然徘徊十八线,但是圈中哪个人不知道某约定俗成的事情?
她听懂了。
若是有的人也许抵不住锦绣前程,万贯家财的诱惑。但恰好,她从前就是洁身自好,才落得接不着戏的下场。
如今,也是干干脆脆的拒绝道:“谢谢,但是不必了。”
王瑞祥似乎没有料到温婧这么断然拒绝了他。或者是他这泯灭人性,尊严的肮脏交易至今还没有人拒绝过。
不过到底是个深谙此道的“行家”,他并没有因此气馁,而是直接站起身来,欲走到温婧这边。
温婧“腾”地站起身来,退后了一步……没想到,身后是个花瓶。
花瓶“咔嚓一声”应声而碎,落了满地的碎瓷片。温婧正倒在满地的瓷片上,锋利的瓷片隔着薄薄的t恤,扎进了她背后的肌肤。胳膊上,手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空气中弥漫着些许的血腥味。
见到这个突发情况,王瑞祥先是惊呼了声,紧接着却好像更加兴奋了。
他蹲下身:“温小姐摔倒了啊?”
又伸出手:“来,快起来。”
温婧咬牙忍着周身剧痛,又往后挪了挪。
她一出声,连声音都有些微微发抖:“你、你要干什么?”
可惜她越是退,那人就越是进。终于,她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了。
王瑞祥早已站起身,居高临下:“温小姐疼么?”
疼,怎么会不疼?身上的血黏黏稠稠的,沾的哪哪儿都是。
温婧在地上摸起一块瓷片举在面前,拔高的声调再也掩饰不了她强作的镇定:“你别过来!别过来!”
正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温润而情深……
是她的手机铃声。她的眼泪几乎掉下来。
她死死攥着手中的瓷片,连手指也被划破了渗出血来,整个人却还是纹丝不动。
这是两个人的对峙,谁也不先打破。
手机里衍成的歌已放了大半首。这个由上到下仰视的角度看去,王瑞祥的脸显得更是阴恻恻的。
他推了推眼镜:“怎么不接呢?”
温婧没有理他,手机铃声也锲而不舍的响着,没停。
像是玩腻了这个你追我赶的游戏,王瑞祥突然上前一把握住温婧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啊!”温婧惊叫一声!双手不断挣扎挥舞着。王瑞祥只注意她拿着碎瓷片的右手了,一个不防,她的小拳头就直挥到他面门,金丝眼镜扭动着身子落到了地上,也不知是这一拳,还是一摔的缘故,半只竟碎成渣渣了。
温婧的手上原本就被碎瓷片划得伤口丛生,鲜血淋漓。她定定瞧着自己手指上扎着的眼镜碎渣,却感觉不到疼了。
只有怕,只有无尽的恐惧。
王瑞祥猛地踹了她一脚,她又掉进了那个全是碎瓷片和血迹的地方,伤上加伤。
而罪魁祸首正捂着右眼哀嚎连连……
林衍成破门而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满地血污,一片狼藉。
衍成大呼:“小婧!”
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冲进房间将温婧拦腰抱起。
如果不是脸上的墨镜,任何人,都要被那双过度充血的眼睛吓到。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阿杰,看住他,我回来之前不要让他走掉。”然后就抱着温婧一路跑着出门去了。
温婧整个人缩在衍成怀里,像个熟透了的虾子。不过衍成却觉得更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婴儿。
于是他安慰她:“不要怕,我来了。没人敢对你做什么了。”
温婧这才把深深埋在他怀里的头转了过来。可惜还是,看不清他的眼睛。
不知是隔着墨镜厚厚的镜片,还是隔着眼珠子前面这一层三千尺的水雾。
她什么也瞧不清。
温婧不说话,不哭也不闹。衍成抱着她,却能感受到她周身抑制不住的轻颤。他懊恼极了,心中怨自己为什么刚才不再强硬点拦着她。
或者坚决地跟她一起来,也不至于叫她受这么大的委屈。
……
他们打了车,一路疾驰到了最近的医院。
直到护士给温婧检查过伤口并且包扎上药,她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后,衍成吊着的一颗心才算稍稍放下了些。
他坐到床边,轻轻摸了摸她乌黑柔亮的头发,她现在面色苍白,穿着一身病号服,就那么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什么话也不说。
她越是这样,衍成就越发自责。
虽然从来就是个还算温柔,弱弱,呆呆的小姑娘。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那么安静,像是真的呆了。
林衍成实在不忍心待下去了。
他凑得近了些,轻轻说:“我先去处理这件事,你在这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温婧还是一言不发。
衍成轻叹口气,还是站起身,准备出门去。
“阿成,是我错了。……”
刚走两步,却听见温婧孱孱弱弱的声音。他一下子滞住了。
她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些伤员该有的气息不畅,游丝儿似的。
衍成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心酸,他使劲攥了攥拳头,转过身——
“不是你的错,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小婧。”
一句“对不起”,温婧憋了很久的眼泪,顷刻间落了下来,她的眼眶鼻头红红的,比任何一刻都惹人怜惜。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评论区好冷,窝窝窝天生冷评体质吗嘤嘤嘤尊的哭了,后排的乡亲们别走啊!北极人的眼泪都冻成冰了qaq
第11章 第十一章
衍成抬起手,想要为她擦掉脸上眼泪。却根本不敢上前。
她这时太脆弱了,像个破碎后又被一片片粘好的瓷娃娃,虽然依旧粉雕玉琢,却也难掩碎痕,好像一碰就要重新碎掉了一样。这样的模样,实在叫人不敢触碰。
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有些许尴尬。
空气有几秒钟的安宁。衍成半晌才收回手,声音暗哑:“别哭。”
却又好像透着软绵绵的温柔。
七月里的天格外热,即便到了夜里也并不觉得凉爽,病房的窗子开的大大的,也进不来一丝丝夜风。只有絮絮叨叨的蝉鸣。
像是上发条的玩具,温婧听了这话,真的就不哭了。
衍成伸手将窗子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