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入水中按住她。
他的掌心炙热,比浴桶中的水还要烫。
厚实的手掌钳制住柔夷,强迫她就近摸到腿前。
阿殷这才惊觉他的意图,想要抽开时,已被定王牢牢握住。
他的气息已然急促,声音落在阿殷耳边,如同喘息,“这是第三处。很想你。”低沉的声音带了忍耐般的沙哑,溽热的唇舌扫过耳垂,令她浑身颤栗。阿殷满面如有火烧,眷恋般侧头亲了亲他的喉结,清晰听见定王喉中吞咽的声音。
“可是现在不行。”温软的气息落在脖颈,阿殷甚至伸舌舔了舔,而后望向定王。
水雾氤氲的眸中藏了狡黠笑意,她稍稍踮着脚尖凑到定王耳畔,“有件喜事,殿下听了必定欢喜。不过殿下先穿好衣裳,我再说。”趁着定王愣神的空隙,迅速抽出手,两步退向纱屏之侧。
美人笑靥如花,盈盈站在绣了山水的纱屏边,定王身上如被火烧,牢牢盯着阿殷。
她以为退到纱屏之侧就无虞了吗?
太低估他!
定王随手扯了件外袍随便裹住身子,哗啦一声自浴桶中腾身而起。水花四溅,阿殷未及离开,便已被定王捉在怀中。潮湿滚烫的胸膛紧贴后背,他脚底稍旋便又将阿殷带入内间,抵在墙角。
阿殷哪抵得过他的力道,被迫贴在墙上,方寸天地中只有他的气息。
“说吧。”定王的眼神如同野兽,粗粝的手掌已然探入她的衣裳,肆意妄为。
阿殷往后缩了缩,迎着他的目光,低声笑道:“我……有孕了。”
肆意作恶的手在片刻后顿住,定王满是欲望的眼底陡然涌出狂喜,几乎怀疑是听错了,“有孕?你是说,有孕了?”
阿殷但笑不语,眉目间笑意却是越来越浓,凑过去亲了亲定王,握着他的手引向下腹。
喜悦铺天盖地填满心田,定王咀嚼出她此举的含义,一时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俯身亲吻阿殷脸颊唇瓣,如孩童般欢喜。阿殷自与他相识以来,在外只见他沉肃冷厉,在内虽有柔情促狭,却也鲜少见到这般姿态,被他啃得几乎紧贴在墙上,不由笑道:“殿下欢喜傻了吗?”
“嗯,欢喜傻了!”定王用力亲吻,将她揉在怀里。
“明天就去巩昌,要请最好的郎中照料你的身子。阿殷——”他满面笑容,缓缓半跪在地,将脸贴在阿殷小腹,“是在这里吧?有我们的孩子。”手掌小心翼翼的摩挲,他抬头望着阿殷,如画的眉目在此时愈见娇艳,令他满心喜悦,甚至想对天膜拜,感激这突如其来的恩赐。
为从前的支离破碎和此时的圆满欢喜,为这个走进他生命的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
“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定王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如同奉上礼物般承诺——
“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
当天后晌,定王抱着阿殷在客房里消磨至黄昏。
至晚才算是平复了心绪,带着阿殷去看隋彦。那边有隋铁衣和陶靖照拂,倒是没什么差池,且隋彦受伤虽重,却是沙场上打磨出来的铁汉,只要有口气在就能提刀上阵杀敌,如今安稳养伤、食物充足,加之战胜后心中愉悦,自然恢复得极快。
阿殷固然厌恶隋丽华的不知好歹,对隋彦这等边关铁将也极敬仰,听定王说他在城中军资断绝的情况下苦守了数日,未让镇南王铁蹄踏破城池,更是钦佩不已。
询问过伤势之后,见隋铁衣神色疲累,便请她先去歇息,将蔡高手下几名侍卫调来照顾隋彦。
因隋彦此时伤重,且隋丽华不在此处,夫妻二人对于隋丽华的事也只字未提。
用过晚饭后,阿殷照例在客栈的后院散步。定王正是满心欢喜,自然陪伴身侧,瞧见外出寻药的陶靖归来,又吩咐人摆饭,三人去陶靖客房中,将阿殷有孕之事说了。
陶靖听说,自是欢喜非常。
待阿殷和定王离开,便又将半枚梳篦摸出来,似是要将喜事传于冯卿,深夜未眠。
而对侧的客房中,阿殷已然安睡,定王却还了无睡意。
白日里的欢喜尚有余韵,因郎中叮嘱头三个月不可行房,定王自然不敢妄为,只捉了阿殷的手告慰数日相思。怀中娇妻气息绵长,满头青丝拖在枕畔,梦中犹带笑意,令定王不自觉的微笑,十指交握,不肯睡去。
沉睡入梦后,从前旧事袭来,却再也不是彼时的荒凉心境。
梦里还是湖泊荡漾,芦苇如波,心心念念的美人踏波而来,身周有白鹄为伴,姿态绰约如同神女。
定王头一回在梦中笑出声音。被自己的笑声惊醒时,他还沉浸在美梦的余韵里,见外头天光渐亮,于是再无睡意,睁着眼睛躺到天明。
待阿殷醒来时,还有些疑惑,“殿下难道一夜未睡?”
定王没头没脑的回答,“过些天带你去芦泽看白鹄。”
“那是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很美。你必定会喜欢。”
阿殷有些期待,因睡意未散,往定王怀里靠了靠,眯了片刻后又想起什么,“皇上不是说,战事安定后就让殿下尽早回京吗?闾北大捷,镇南王战死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京城,皇上不放心让殿下在这边多留,想必会早日下旨召回。那个时候,哪还能有空闲去看白鹄?”
“自然能有空。”定王将阿殷往怀里抱得更紧,“阿殷,我让常荀回京,可不是为了府中庶务。”
阿殷愕然,抬头看他。
有些疑惑早已存于心中,然而定王未提,战事紧急之下,她也不曾多问。向来八面玲珑的常荀在那晚失礼,本就是蹊跷的事,常荀明明担忧定王在战场的凶险却毫无怨言的回京,更是令她诧异,难道——
“常司马回京,难道是殿下有意安排?”
“北边战事大捷,皇后和太子绝不会无动于衷,不安排常荀回去,难道叫我坐以待毙?”
“所以殿下安排常司马回去,究竟是要做什么?”阿殷不算笨,却也难在这等情形下猜出定王的安排。
定王一笑,“到了时候自有分晓。你只消知道,父皇不会逼我回京。”
这般自负的语气愈发令阿殷好奇,缠着定王想要问底细,定王有意逗她,将清晨苏醒的身体往前抵了抵,低笑道:“你若按我昨晚央求的来,便告诉你。”
让她用嘴来给他消乏?亏他想得到!
阿殷才不肯,轻哼了声,按着定王的胸膛便将他往后推,“且做梦去!”
天色已然大亮,今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