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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拿九稳。没想到,一转眼,这位表姑娘竟明白的当着人就说了不肯,她当然不能强着人去,就是强着去了,这种事不情愿也是没用的。

    谢纨纨饶有兴致的瞧着,这家人既不是都捧着老太太,也不是都捧着钱夫人,颇有点各自为政的样子,这位绮表姑娘大概是老太太那边的亲戚,有老太太护着,才敢这样说话吧。

    绮表姑娘这会儿才顺着道:“表姨母错爱,我自是欢喜的,只是我在老太太跟前惯了,因着老太太疼我,不大懂规矩,只怕倒叫表姨母为难,是以不敢应。”

    其实这里头的事,谁不知道呢?只是谁也不好拿到面儿上来说罢了,这样一来,有了台阶下,钱夫人忍着气打了圆场,就把这事儿揭了过去,再没人提了。

    只不过徐王妃既然存了这个心,哪里寻不出个表姑娘来呢?这世上,自然颇有些貌美如花又肯上进的表姑娘的。

    而且越是貌美如花,越是有心气,不肯辜负了自己的美貌,要寻个好出路也是有的。

    谢纨纨早在进门前,就知道各家都有表小姐瞧着安平郡王世子侧妃这几个位子的,一点儿也不意外,她自己重生过一次,就知道不同境遇差别有多大,而对这些出身差了的姑娘们来说,或许差别就更大了。

    人之本性趋利避害,有诱惑在那里,自然就有人前仆后继的来了。

    很快,刚过完正月,安平郡王府来了两位表姑娘,都是徐家的亲眷,照徐王妃的说法,是上京城来投奔亲戚的,上门来给表姑母请安,她瞧着喜欢,就留她们住一阵子。

    谢纨纨只管听着不说话,这两个姑娘,本身也是姐妹,一个年龄大些,有十五了,倒是长的明眸善睐,颇为秀美,另外一个只有十三岁,脸圆圆的,笑起来很可爱,照谢纨纨瞧着,徐王妃大约是预备的这个做姐姐的,小的这个,应该只是陪衬一下,让这件事不这么显眼。

    谢纨纨转头就跟叶少钧说了,叶少钧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看着,只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谢纨纨挽着他的胳膊,不满的很:“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没有意思。”叶少钧的回答一贯简洁。

    “人家给你预备侧妃了,你总得有个意思。”谢纨纨只是不放。

    “你又不是不知道。”叶少钧终于把手里的东西搁下了:“就是皇上,没有别的考虑,也不会给臣子赐侍妾的。何况她!她能怎么着。”

    谢纨纨只是不依:“咱们不提皇上!只说这事儿。”

    “没有的事。”

    谢纨纨急了:“你说一句能怎么着!”

    叶少钧突然就笑了:“你这么着急,到底是有多喜欢我?”

    谢纨纨也笑了:“当然喜欢你了,快说!”

    “好吧。”叶少钧答道。

    谢纨纨正琢磨着他这回答怎么这么勉强,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下文,他竟然就又捡起刚刚丢下的书看起来,原来‘好吧’两个字就是他的答案了吗?谢纨纨大怒!

    正在这个时候,朱砂在门口笑道:“月表姑娘,梨表姑娘来了。”

    来的这么快!

    谢纨纨便放过了叶少钧,吩咐道:“请进来。”

    她倒没有如临大敌,谢纨纨刚才虽说是与叶少钧玩笑,但其实也是她心中的想法,不管是谁给的,不管是什么姑娘,哪怕来一百个呢,叶少钧无意那就什么也是。

    否则就是没一个来搅局的,身边丫鬟还有那么多呢,不少都眼巴巴的等着呢。

    叶少钧听说了,动也没动,依然歪在那里,可偏这时候他才悠悠的说了一句:“我只喜欢你一个。”

    这还差不多!

    所以两位表姑娘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谢纨纨笑靥如花。

    还有叶少钧歪在炕上看书。

    两位表姑娘倒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了,在门口不好进来:“原来表哥也在,想必是有事情,我们回头再来吧。”

    谢纨纨笑道:“有什么要紧的,一家子,妹妹们只管进来坐,不用理会你表哥。”

    叶少钧抬眼看了她们一眼,终于道:“罢了,你们说话,我去书房去。”

    他的姿势和语气是十分傲慢的,看人的目光也是,谢纨纨叫丫鬟进来伺候他穿了靴子,穿了衣服,说了一句:“好生招呼表妹。”他就走了。

    这两个表姑娘姓殷,那个小些的表姑娘叫殷梨,还有点儿天真未泯,此时笑着吐吐舌头,很明显觉得叶少钧有点吓人。

    大的那个叫殷月,她当然绝口不提叶少钧,只是笑道:“昨儿我们来,大嫂子就打发了人送了那些东西来,因那会儿也晚了,怕扰了大嫂子安歇,是以今日才与妹妹过来,一则给大哥哥大嫂子请安,二则也要谢大嫂子想着。”

    谢纨纨笑道:“些许应用的东西,哪里值得谢呢。你们难得来一回,既住下了,多住些日子再走,要缺了什么,只管打发人来跟我说是一样的。”

    殷月笑道:“多谢嫂子,这样疼我们。”

    虽说谢纨纨挺放心叶少钧的,不过本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心理,加上横竖这会儿闲着无聊,也就跟殷月聊起家常来。

    这个姑娘瞧着是个聪明人,一双眼睛尤其水灵,说话也条理十分清楚:“我们家原不在盖州,只是父亲选了盖州同知,五年前我母亲没了,父亲领着我们兄妹三人过了一年,又续了弦。只旧年里,父亲任上出了点儿事,免了同知待选,如今上京来等着选官。且哥哥也十七了,预备明年下场了,如今在学里附学,跟二表弟一块儿呢。”

    殷月笑道:“以前没来也罢了,如今既到了京城,自然要给长辈们请安的,我们也长些见识。”

    说真的,这殷月还真不像从小儿就在盖州的,官话说的不错,而且说话也很有分寸。

    照她这样一说,当然是她父亲被免了官,这是上京来走门路的,既然和徐家能叙上亲,当然徐家这样的显贵人家是一定要走动的,而且,她有意提起父亲续弦,也很有意思。

    谢纨纨当然见了她们家那位继母,是她领着两个女儿上门请安的,谢纨纨记得,这妇人一脸精明,十分会说话奉承。

    谢纨纨又问起她们家跟徐家的亲戚关系,殷月笑道:“我祖母原是徐家老太太的表妹,原也是在京里长大的,做姑娘的时候就是好姐妹,以前我祖母还随着祖父在京城的时候,也是常来往的,后来祖父外放出去了,才离的远了。”

    “如今算一算,都十几年了呢。”殷月说。

    “原来你们原是京城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