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怎么会……”
她张大了嘴,没头苍蝇似的乱走起来。
“什么?”张太夫人更是大惊!
不是计划好了排两辆车,只劫走谢纨纨坐的那辆吗?为什么连老二家的并二丫头都劫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张太夫人转头去看汪夫人。
汪夫人只忙忙的问薛大怎么一回事,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丝毫没有看到太夫人。
张太夫人脸色一灰,牙不禁咬的格格响。
她又被算计了,又被算计了!
那些强人装的很逼真,薛大薛二连同其他下人除了连惊带吓,都没有丝毫怀疑,此时只是哭道:“并不知道这样的地方也有强人,都蒙着脸,拿着刀,把我们都赶下了车,拿刀逼着赶进了一边的竹林里,后来那拿刀的人走了,我们跑出去,二夫人并两位姑娘连马车都不见了。我们在附近寻了半日,都没有找着,只得回来了。”
张太夫人气的发抖,一家子都吓哭了,汪夫人哭道:“我的天爷,太平天下怎么就有这样胆大妄为的人!二嫂子啊……还有两个姐儿……”
哭了两句,又打发人:“快快去报侯爷,命人报官去,命府里家下男丁都出去找去!快、快!”
张太夫人跌坐在椅子上,满心里想要把汪夫人给生吃了,可是在一家子面前,她又还得装下去,不能算这个账,只是气的手抖,脸色铁青。
叫人看着,倒也还真像是为这无妄之灾给气的。
不过至少在这个家里,还是张太夫人说了算的,此时她脸死死的板着,嘴边两道纹路深刻的吓人,道:“姑娘们都回自己屋里去,老四家的,老五家的,就不要在这里哭了,越发闹的没了章法,你们去陪着姑娘们去。”
又吩咐秦夫人:“哭有什么用,还不快去打发人去寻老大。”
秦夫人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女儿啊。”
她没什么主意,叫张太夫人这么一呵斥,没头苍蝇似的就跑了出去。
人都打发走了,张太夫人的样子更阴沉起来,拄着拐杖走到汪夫人跟前,汪夫人有点讪讪的,也有点不安,试探的道:“母亲且听我说……”
只说了半句话,就叫张太夫人劈手一记耳光,啪的一声,打的后退了两步。
☆、第50章
汪夫人当然心虚,尤其又是在张太夫人积威之下,挨了一巴掌,呐呐的一嘴含糊,只捂着脸低着头含糊着说:“怎么了?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张太夫人拐杖敲的地面砰砰响,直问到汪夫人脸上去,唾沫星子溅了她一脸:“你二嫂跟你有什么仇怨!你这样害她?”
汪夫人下意识的否认:“母亲这话我不明白,二嫂子出事我也怕的了不得,怎么是我害她了?”
“呸!”张太夫人啐道:“你们家安排的人,你能不知道?看你那得意劲儿!你你你……”张太夫人怒火攻心,她自诩在这个家里是说一不二,人人镇服的,可先有谢纨纨攀了高枝儿,处处忤逆,如今又有这个她自以为早拿在手里的儿媳妇,跟娘家勾结起来,竟算计她!
被汪老太太拿儿子的把柄来威胁已经叫张太夫人咽不下这口气了,这会儿,连儿媳妇都敢反了天!
张太夫人这会儿也没病了,腿脚都利落起来,抡起拐杖就往汪夫人身上打:“我把你个无法无天的混账东西!”
汪夫人先前还站着挨了两下,这会儿看张太夫人一脸狰狞,眼睛都红了,看着吓人,就不敢站着了,只管往椅子后头躲,到底年轻几十岁呢,张太夫人哪里绕的过她,只拄着拐杖出粗气:“你说!你二嫂子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这样害她?还有你侄女儿……你你你……我要休了你!”
她又哆嗦起来。
汪夫人这才说:“母亲且息怒,这两个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舍不得啊,可是为了三老爷……”说着她还哭起来:“我也是没办法啊,三老爷那可是您的亲儿子啊。为着三爷,母亲就是要休了我,我也不敢不做的呀。母亲且听我说一说,若不是那个理儿,母亲只管休了我,我再没有一句怨言的!”
汪夫人哭着过来跪在张太夫人跟前抱着她的腿:“母亲您想想,大老爷那一回就起了疑心了,虽说没凭证,可早防咱们像防贼,看谁都乌眼鸡似的。今儿大姑娘跟着咱们侯府的人一起出去,别人都好好的,偏大姑娘没了,大老爷可肯罢休?”
她看看张太夫人的神情,又挑拨一句:“不说三老爷与我是兄弟房的,自然不敢与兄长如何,就是母亲,也不好交代与大老爷的。”
“他敢!”张太夫人哼一声:“我养出来的儿子,为了个丫头片子,能跟我怎么样?”
汪夫人忙道:“唉我的母亲啊,大老爷如今为官作宦的了,可跟以前不一样了!别的不说,就是前儿,大老爷在母亲跟前,是怎么硬仗腰子的?母亲偏心大老爷,我们做兄弟的也不好说什么,可再怎么着,母亲也替三老爷想一想,这官也做了这些年了,在母亲跟前,可说过一个不字没有?”
张太夫人叫她说的有点儿意动了,但嘴里还是说:“再是这样,他要闹也只管来找我闹!也没有白填还了你二嫂子和二丫头的!且上一回议的明明白白,你们就擅自改了,竟闹出这样的事来,你!你胆子也太大了。”
汪夫人连忙道:“母亲我原是真不知道的!我只是照是前日母亲的吩咐,今儿派了两辆车出去,到了晌午,我娘才打发人跟我说,人原已经安排好了,只是安平郡王妃听说了咱们前儿商议的那话,说不妥,没有一齐出去,只劫一个人的,简直授人于柄,过后怎么遮掩?我娘没法子,只得临时改一改。才叫人来与我说,又说因太夫人慈心,若是这会儿*辣的就说出来,太夫人定然是不忍心的,或许打发人去漏点儿什么出来,倒坏了事,叫我务必先瞒着……”
汪夫人哭道:“媳妇虽不孝,也是不愿叫母亲背这名声啊。”
张太夫人泥胎木塑般站着,半晌没个动静,一瞬就折了一个媳妇两个孙女,她心中不震动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大孙女的她原有心理准备,而媳妇和二孙女的事,来的如此仓促。
邓夫人虽不是她偏爱的媳妇,可到底人老实,侍奉她也恭敬,并无恶感,谢玲玲乖巧温柔,又是亲孙女,总是有些难受的。
良久,张太夫人才终于长长的叹口气:“孽障啊,孽障啊。”
汪夫人跪在那里,含泪劝道:“二嫂子与媳妇素来要好,如今这就这么着去了,媳妇也是难受的紧,只是如今形势这等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