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的微笑的谢家大小姐。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这样一户人家来出任务。
这位谢家姑娘,大爷的未来夫人,叫人一眼看过去,只觉如水清见底般的透彻,可再想想这两日发生的事,尤其是徐王妃这两日的动静,却又觉得这位姑娘似乎深不见底。
谢纨纨看她打量自己,微微歪歪头,算是打个招呼,她虽然十分了解叶锦的底细,但到底很少见过她,只想着她是来坐镇这府的,便只略微致意罢了。
叶锦一怔,竟不知该如何行礼,只能颔首示意,然后规规矩矩的低下头来,不再乱看。
两人的这一点细微的交流,没有人发觉,只听得叶少蓝与张太夫人寒暄道:“我今儿进宫去给姨母请安来着,姨母听我说了,也是急的了不得。”
她微笑着看看谢纨纨,居然露出一丝少女特有的顽皮的笑意:“不瞒老太太,我姨母向来疼我们兄妹,这会子听说谢家姐姐身子有些不大好,自然是着急的,原说要传太医院的钟大人来给姐姐瞧瞧的,老太太大约知道,钟大人是有名的神医。还是我劝住了,先叫叶锦瞧瞧,若是有大的不妥,再请钟大人也就罢了,姨母才勉强应了,打发我即刻把叶锦送来,您瞧,我这从宫里出来就来给姨母办这差使了,还没回家呢!”
说着才介绍一直跟在后头的那个妇人:“这是我姨母宫里的黄姑姑,姨母今儿打发她来办这件差使。”
张太夫人虽然心中不情愿,面儿上还只得满面带笑的直说怠慢,把叶少蓝和黄女官请进上房坐下了,奉了茶,才道:“请黄姑姑代老身请太妃娘娘安,说起来,太妃娘娘进宫前,我也去过尚书大人府上,见过娘娘,大约才十几岁吧,那会子瞧着就比旁的人都强了,再没有人比得过的,如今也有二十年了。”
黄女官矜持的笑道:“娘娘必然记得的。今儿娘娘下了令,要把叶锦赏给谢大姑娘跟前伺候,哪一位是谢大姑娘。”
谢纨纨低着头上前了一步,面色很平静,平静到平淡的样子,她对着叶少钧和叶少蓝都没有丝毫激动的失态,对着同样十分熟悉的黄女官,她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谢纨纨秀美的姿态叫黄女官不由的也在心中赞了一句:好一个水般的美人儿。便笑着把庄太妃的吩咐说了一遍,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把叶锦赏给谢纨纨而已。并没有多的话。
对于母亲的风格,谢纨纨没有不清楚的,母亲向来少解释,不爱生枝节,赏人就赏人,极其简单明了。
也只有某些时候,她赖在母亲的软榻上和母亲闲聊,会问起一些事,母亲才会跟她细细的解释。以作教导。
因为她是唯一的女儿,一直就是母亲最亲密的人了,与两个弟弟都不同。
谢纨纨听了令,跪下磕头谢恩,叶锦也上前来与谢纨纨磕头,谢纨纨忙命她起来,又赏了一个荷包给她,才算完成交接。
可叫谢纨纨意外的是,黄女官看这场面做完了,居然又开口问道:“冒昧问一句,府上的规矩,姑娘屋里有哪些人伺候?”
张太夫人显然更意外,又不能不答:“姑娘屋里是两个一等丫鬟伺候起居,另外姑娘们都在她们母亲的院子里住的,自然还有管家媳妇和些洒扫跑腿的粗使丫头。”
黄女官颔首:“娘娘的意思,各家有各家的规矩,咱们虽说是好心,也不能叫当家夫人奶奶难做不是?如今宫里赏了人给大姑娘伺候,太夫人就做主,把大姑娘跟前的丫鬟减一个下来才是。”
张太夫人真没想到这位太妃娘娘管的这等宽,又不好不应,只得笑道:“太妃娘娘体贴入微,实在是天恩浩荡。”
谢纨纨神情不动,心中却是十分奇怪,这个场面,并不是母亲的风格呀。
她轻声道:“昨日正巧把丹红调到母亲屋里伺候,只说过些日子再回来,如今太妃娘娘这样说了,那就不必再回来了就是。且丹红又是旧年里祖母赏的,为着我,倒叫祖母少人使唤,我原也是不安的,如今倒是正好了。”
张太夫人脸色有点往下沉了,只是当着黄女官和叶少蓝不好发作罢了,黄女官听了这句话,目光闪烁了一下,与叶少蓝对看一眼,叶少蓝微微一笑,轻轻点个头,黄女官便笑道:“这个叫丹红的原是在谢大姑娘房里伺候的?倒也罢了,太妃娘娘的意思,要我带一个大姑娘跟前的丫鬟进宫问问大姑娘的起居情形,她如今左右无事,就与我进宫回话去吧。”
在场众人齐齐怔住了,可是谁也没有谢纨纨心中那般惊涛骇浪。
这绝对不是母亲会做的事!
太诡异了,难道已经有人知道了丹红做的事?才有意要把丹红带走?除此之外,实在无解。
谢纨纨的目光落在安静的微笑着的叶少蓝身上,她一时间有点呆住了,没有反应。
张太夫人有点勉强的笑道:“这丹红是旧年里头我才给纨姐儿的,伺候的不久,她屋里还有一个丫鬟,是从小儿伺候她的,不如打发她去,才明白。”
那黄女官看着倒是并没有什么颐指气使的模样,只是身份使然,不仅是宫里出来的女官,更是庄太妃跟前得用的人,与这衰败的侯府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话既然说出来了,哪里容得了人驳回,她也不恼,只是笑道:“无非问问日常起居,太夫人既舍不得一个丫鬟跟着走一趟,也没什么要紧,我这就回宫去奏与娘娘罢了。”
张太夫人再勉强也不敢再说一个不字,秦夫人见状,连忙道:“不过一个丫鬟,有什么要紧,太夫人不过是怕她说不明白罢了,倒误了黄姑姑的差使,姑姑既说明白了,香雪,你回去叫丹红来,吩咐清楚。”
张太夫人也只得道:“咱们家规矩粗疏,还劳黄姑姑教导她规矩才是。”
黄女官转头看了叶少蓝一眼,才矜持的笑一笑:“太妃娘娘最是和气的了,有什么要紧呢。”
谢纨纨在一边看的清楚,心中越发琢磨开了。
叶少蓝却也并没有理会这官司,她坐了一阵子,因她陪着黄女官来的,不好独自去谢纨纨屋里坐,只挨着谢纨纨低声说了几句话罢了。
她们第二次相见,若不是因着定亲,根本连见都见不到,能有什么话说?无非是解释昨日的事,又提起过几日有哪里的花会,想要邀她一起之类的话,不过叶少蓝十分会装,动作神情,都颇透出几分亲热的样子来。
熟谙叶少蓝的谢纨纨心中好笑,外头还不得不应和着她,可眼角一扫,几个妹妹都不由自主的悄悄看着这边,甚至有两个丫鬟已经悄悄的挨了过来。
谢纨纨心中一动,轻声道:“太妃娘娘的恩典,我愧受了,太妃娘娘待我这样好,我心里头有百般孝敬的心,只是也没得孝敬,只想着能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