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z大还就在z市本地,几乎是实中大多数优秀学子的首选大学。
“诶,班长她也是目标z大,原来你们都想去z大啊,说得我都开始心动了!”郑秋秋看了身边王思伊一眼,默默感叹道,“不过要去z大,我还得加把劲儿。”
“对了,小烈子呢?”她说着,将头一转,目光落向了王烈。
“我啊”王烈猝不及防地被众人目光瞧着,竟一反常态有些紧张地挠了挠脸。
“我其实想考师范。”
原本一铁骨铮铮的黑皮硬汉,竟还莫名羞红了脸,见众人满是意外地看着他,他连忙解释道:“别误会啊,绝对不是因为师范里女生多才想去的。”
他说着一顿,继续道:“其实我想毕业后去支教的。”
“做体育老师吗?”叶挚没心没肺地调侃道。
闻言王烈立马反驳道:“滚滚滚,小椰汁你少说句话能憋死吗?去支教当然什么都得教。这不是山区缺教师资源吗。”
王烈和叶挚同往常一般,不依不挠地拌着嘴,就在几人闲聊之时,外边儿的天幕已经全黑了下来,屋内灯光暖黄。
时间不知不觉就快到九点。
几人将报告归总好,回了各自的房间。
孟涟同费应行将人送到了门口,再回房时,房间里响起一阵轻微的震动声,是孟涟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一看,竟是助理阎嫣的来电。
通常阎嫣很少会通过电话的方式联系孟涟,一般有什么工作,都会在不打扰孟涟上课或者学习的情况下通过微信告知。
可这时候的一通来电,让孟涟紧绷起了神经,看来是真的有什么迫在眉睫的要事发生了。
他接起电话,里边果不其然传来的阎嫣焦急的声音。
“小孟,我刚才接到剧团的电话,说宋老他刚才在家中昏倒了!现在正在中心医院接受抢救治疗。”
阎嫣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噩耗,让孟涟整个人一愣,他根本没有办法在时间将这个坏消息从心底完全接受,他的手臂几不可查地颤抖着,哽咽了许久,发不出声来。
费应行在一旁发现了孟涟神色不对,他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孟涟冰凉的手指,出声问道:“怎么了?”
孟涟却没有答他,几秒之间,短暂的沉寂之后,他紧握着手中的手机,像是用足了全身的力量才勉强压制住了过分颤抖的声线。
“师爷他”他的声音倏然像是被堵塞住了一般,根本没有勇气将接下来的词句给填充完整。
“你别着急,认真听我说,现在医院那边来电说,是脑源性昏厥,现在宋老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暂无大碍,人刚醒过来。所以你别担心,我现在正在来善松山的路上,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到,你先把东西给收拾好,一会儿随我去医院。”
在听到无大碍几个字之后,孟涟的神情明显退去了方才的紧绷,慢慢放松了下来,但郁色却没能完全消散。“嗯,我明白了。那阎姐,你路上注意安全。”
见孟涟挂了电话,费应行忧心忡忡问道:“怎么了??”
孟涟放下手机,抬起头看了费应行一眼,解释道:“我师爷他突然昏倒了,现在刚醒过来,暂时没有大碍,阎姐现在正在来善松山的路上,明天的研学看来我是参加不了了,我得立马动身去医院”
他说话的时候,费应行的眸光一直望在他身上,没等他说完,孟涟只觉自己的手指被一双温暖的大掌触碰了一下。
“我和你一块儿回去。”
费应行的声音很沉,里面没有过分刻意的担忧,却听得孟涟一颗无措的心瞬间安稳落地。他说完,就起身将自己的和孟涟的背包翻了出来,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起行李来。
不一会儿孟涟的手机又是轻轻一震,是王思伊她们发来的信息。
[涟涟,刚才在新闻里看到的,老人家没大碍吧?]
消息框的下边儿发来了一张网页新闻的截图。
图片上的内容正是戏曲界泰斗宋派当家宋秋亭病倒的消息。
而新闻上的照片,赫然是拍摄于宋老所在的中心医院门口。
孟涟一一给人回复之后,将手机里几百年不用一次的微博点开,找到工作室的官博,发现里面已经发布了正式文书的告知。
近几年戏曲界接二连三地陨落了几位国宝级的艺术家,再加上传统艺术的式微,整个梨园都逐渐陷入了人丁单薄的惨淡局面。
而宋老,作为如今戏曲界最为德高望重、家喻户晓的老艺术家,此次的急病入院,可想而知,引发了各界的关注。
阎嫣到善松山的酒店时,已经晚上十点了。
这一来二去,孟涟几人最终赶到市里的中心医院时,已是凌晨。
可没想到即使已经深夜,仍有不少文艺媒体的记者不依不挠地驻守在急诊大楼前。
见状,阎嫣让小助理将车停在了马路对面。
考虑到此时宋老病急,孟涟他们工作室肯定还忙做一团,他一个陌生人,不好再去楼上叨扰,车停稳后,费应行就朝着孟涟道:“我在车上等你,进楼的时候,小心别被磕碰到。”
他说着,拿过孟涟身边已经褪下的大衣,就着大衣的遮挡,在人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轻轻捏了捏孟涟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