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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跟我还装神弄鬼!入画编的,给你玩。”

    入画是贺卫玠的妻室江氏屋里的洒扫丫头,心灵手巧得很,这花篮是拿新嫩的柳枝编就,里面还摆了粉白鹅黄的花,有趣可爱。琳琅接了过来,问道:“大嫂嫂还好么?”

    “好着呢。”贺卫玠还要赴约,赶着走了

    琳琅自回兰陵院去,次日闲了想起江氏来,便往贺卫玠的雅文院去看她。

    雅文院里人口简单,只住着贺卫玠和江氏夫妇。江氏去年进门,和贺璇玑年龄相近,姑嫂的感情不错,连带着琳琅也跟她亲近。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声,寻常爱站在池边喂鱼的江氏也不见踪影,琳琅望内走去,里面丫鬟听到脚步声便迎出来,“六姑娘来啦。”

    “大嫂嫂呢?”

    “正在屋里歇觉呢。”小丫鬟打起帘子,“不过这会儿大姑娘正在里面。”

    琳琅走进去,江氏的陪嫁恭儿便给她倒茶,琳琅问大姐姐在哪,恭儿便回道:“大姑娘正在里面找花样子呢。”正巧贺璇玑掀帘出来,问她:“你也来了?”

    “我来看大嫂嫂,谁知她正睡着,怎么有了小娃娃就爱睡觉么?”江氏两月前被大夫诊出有了身孕,琳琅自然关心。

    先前江氏身子还很好,这段时间琳琅来时四五回里倒有大半是在睡觉。琳琅上辈子婚后不久即与朱成壁分居,后来又生分冷落,没怀过孕,也不知这事儿是否正常。只记得上辈子江氏虽然产了一子,却是天生不足,没两月就夭折了的,这会儿见了难免担心。

    贺璇玑便笑道:“大嫂嫂近来确实嗜睡,按说早就过了春困,她这倒是更爱睡了。”

    两人往江氏屋里瞧了瞧,就见她手掌护着肚子,蹙眉睡得正熟。恭儿过去捣了捣正犯困的丫鬟石榴,责备道:“少奶奶手又压着胎儿了,怎么不知道挪挪!”说着将江氏的双手拿开。

    琳琅姐妹俩站了会儿就出来,琳琅想着前世那早夭的孩子,皱眉道:“大嫂嫂以前没这么嗜睡呀,你觉得这事怪不怪?”

    贺璇玑一怔,她有位表嫂怀孕也有两三个月了,却是样样正常,半点都不像江氏这嗜睡模样。她点了点头,“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奇怪。”

    琳琅想着江氏方才那睡姿,续道:“我看大嫂嫂睡觉时还皱着眉头,又拿手护着肚子,难道是不舒服?”

    贺璇玑闻言脚步一顿,豁然想起先前探望江氏时她曾说小腹不适,不由微惊,断然道:“我去秉明母亲!”

    贺卫玠是长房长孙,如今这一辈里只有他和二房的贺卫琨娶了妻室,江氏这一胎诞下来可就是嫡长了。贺家虽不是公侯之家能叫嫡长子承爵,但这一辈里的第一个孩子自然会分外得器重,要紧得很。

    俩人进了内院,贺璇玑匆匆回屋,琳琅就势拐进了兰陵院。

    这会儿已是后晌,秦氏正眯眼在芭蕉下打盹儿,见了琳琅便招手叫她,“又去哪疯了?功课做完没有。”

    “早就做完了,娘吩咐的书也都瞧过了,过两天去书馆里再寻几个有趣的。”琳琅蹭到秦氏身边,“刚去瞧大嫂嫂,她近来可嗜睡了。娘你当年也是这样么?”

    “你大嫂嫂都有三个月的身子了,况这两天渐渐热起来,她犯懒爱睡也不奇怪。”

    “可我看她睡的也太多了,听恭儿说她白天里有一两个时辰都在睡,到了晚上却又睡不着,难受着呢。”

    “大概是节气的缘故吧,天热了人总爱犯懒,睡习惯了就这样。何况你大嫂子那边有大夫人操心呢,你小孩子家家的想这些做什么。”秦氏不以为意,顺手拿过旁边的书卷要读。

    琳琅无奈,泄气的趴在旁边。秦氏这么一说,她也有些恍惚了,春困才罢,若是江氏真个是养成了习惯,加上怀孕和节气变化,倒也说得通。但认真想想,总还是觉得蹊跷。

    5. 居功讹诈

    兰陵院北边的屋檐下种着几株丁香,这会儿满树碎花开得正盛,阵阵香气飘过来,合着阳光微风,叫人十分惬意。

    琳琅在秦氏旁边趴了会儿,终究是忍不住抬头问道:“娘你肚里有了小娃娃之后,有没有不舒服?”

    秦氏靠在小软垫上,看起来倒是宽心,她孕后身段还未变化,气质却滋养了不少。纱衣堆在身侧,袖子也滑落了半截,她摇着团扇徐徐道:“我这里倒是没事,吃的睡的样样跟以前一样。这孩子倒是乖,不像你,那时候折腾得我见天的难受。”

    “我小时候很调皮么?”琳琅凑过去好奇的抚摸秦氏还未凸起的小腹。

    秦氏笑了笑,抬眼见贺文湛走进来,便吩咐丫鬟接了他的外衣再倒茶过来,问道:“今儿回得这么早?”

    “衙署里今天事儿少,我正好去京兆尹那边,顺路来看看你。”贺文湛在秦氏身边坐下,又向琳琅道:“你那时候特别调皮,折腾得你娘整宿没法睡觉,饭也吃不好,瘦了一大圈。”

    琳琅闻言吐舌,秦氏便觑向贺文湛,“你那时从不来我屋里,怎么知道这些?”那时候夫妻俩闹着别扭,连话都没怎么说过。

    贺文湛便笑着道:“明里不去,暗里还是牵挂着的!”他如今正是儒雅俊朗兼且成熟稳重的时候,看向秦氏时一双朗目含笑,叫秦氏体会出隐藏的情意来。她蓦然想起昨夜的夫妻私语,瞧着女儿就在身边他却这样没遮没掩的,不由就有些嗔怨的瞧他。贺文湛回以一笑,道:“想吃什么,晚上回来时给你带过来。”

    “如意斋的酸梅汤吧。厨房里做不出那味道,我又懒得动。”秦氏拍了拍正猫儿般贴在她身边的琳琅,“小铃铛呢?”

    琳琅插不到他夫妻俩的温存体贴中去,这会儿正瞧着秦氏的小腹发呆呢,被秦氏一拍,随口道:“娘,你说会是弟弟还是妹妹?”她将正发呆的问题脱口道出,贺文湛瞧见那模样便哈哈而笑,“还早呢,将来不就知道了。”说罢起身走了。

    这里琳琅撒了会儿娇,就被秦氏催着温书去了。

    贺家乃是书香之家,男子多为儒士,娶妻也要其略知文墨,家里的女孩儿自然不能目不识丁,除了爹娘教导外,专门请了女先生,每旬授课五个半天,还安排了课业。

    琳琅秉承了贺文湛和秦氏的天赋,对诗书文墨倒也擅长。先生布置的功课早已完成,剩下的只有临摹练字,倒也不难。她回屋临了几贴字,见书案上摞着的几本书都已瞧完,便叫来了锦屏,“将这些书收了,过两天咱们去书馆。”

    次日在老夫人那里问安过后,琳琅跟贺璇玑同行去了大房,待没有了旁人,琳琅便问她有没有请大夫给江氏,瞧的结果如何。

    贺璇玑脸色不大好看,拉着琳琅在桌边坐下,道:“大夫瞧过了,起先也没瞧出来,后来细问了问,才说可能是碰了不好的东西所以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