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吧……”严信把枕头丢到身后,往床头一靠,边想边说:“其实我妈也不怎么想我考理工科专业。她说理工科出宅男,怕我以后讨不到老婆。”
他说着,自己先笑了:“我妈挺奇葩的,就像她反对我练田径时说,搞体育的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物种,我有时真搞不懂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吴忧嘴角抽了抽。
照他妈妈这个理论,那她就是找不到老公的宅女了。
她不知该哭该笑。
严信看着电视,随意道:“其实法律专业也很有意思,考什么专业都无所谓。”
男孩转着遥控器玩,默了半晌,又说:“以前没定性,什么都喜欢,什么都想尝试,陌生的领域也能很快找出乐趣,没办法,脑筋太好精力太旺盛了。”
吴忧睨他一眼:“你这话说得,怎么这么欠抽呢。”
严信抿着唇笑,没说话。
吴忧问:“那现在呢,还没定性,还是这么……”她想了半天,选了个措辞:“博爱?”
严信摇头:“人的精力始终是有限的,我现在只想做好一件事。”
“什么事?”
严信看着她,静了一会,笑道:“以后再告诉你。”
“唷,还保密?”
严信笑着不吭声。
“哼。”吴忧浅白一眼。
严信往她身边凑了凑,轻声说:“我以后肯定会告诉你的。”
“抱歉,没兴趣。”
吴忧挪开半分继续工作,严信也没再说话。
电视屏幕里,星爷眼角眉梢全是戏——
“秋香姐!你觉得华安我……的人品怎么样?”
“我觉得啊,你是个傻瓜!”
“秋香姐!那你愿不愿意跟一个傻瓜,今晚三更时分柳树前,一起研究诗词歌赋呢,你说?”
……
严信攥着被角笑出声来。
吴忧终于把初步的设计方案做好发给了王鸣松,电脑看久了眼睛疼,她使劲揉了好一会儿。电视里,星爷的片子已经播完,此刻正在播着一部国外的老电影,而身边的人已经没动静了。
严小朋友睡着了,抱着棉被蜷成一团,半张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
熟睡的少年柔弱而安静,白皙细腻的皮肤,嘴微微张着,唇珠红润饱满,乌海柔软的发盖住了额头和英气的眉峰。
吴忧从他怀里扯出棉被,轻轻盖在他身上,心弦一动,手指下意识抚上了他挺直的鼻梁,指尖顺着鼻梁一路滑到嘴唇,最后落在下颌角上。
他真的成熟了很多,初见时还有些稚嫩的线条,如今已如刀刻般锋锐。
她回想起服务站那场纠纷,他按住她的肩,让她呆着别动,他说“有我”时的眼神。她当时一瞬间觉得很安心,有一种被保护着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来自一个男人的魄力和担当。
“说好的睡沙发呢?”
吴忧低声自语,轻笑了一声。
哼,心机boy……
她移开手指,关灯躺下,无声地呼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回味那久违的心动。
不久后,另一双眼睛睁开了,少年脸颊滚烫,心跳如雷。他小心捂住胸口,静静地看着黑暗中女人朦胧的侧脸,漆黑的夜也无法掩盖住他眼中晶亮的光,还有那志在必得的笃定。
第二天一大早,吴忧被电话铃声吵醒。
“姐姐,下来吃早饭!”
吴忧迷迷糊糊看时间,顿觉胸闷气短。
“还不到八点啊亲……”
“都快八点了!”
年轻人果然精力旺盛,对时间的描述都跟她这个老年人不一样。
吴忧闭着眼睛装死。
耳边继续传来少年人低醇磁性的声音:“快下来吧,我跟十一都遛了一个多小时了。你要睡也吃了早饭再睡,早上不吃饭对身体危害很大的……”
他絮絮叨叨,列举了不吃早饭的n宗罪,吴忧被他念得没办法,挣扎着爬起来。
“祖宗,别念了,我这就下来。”
“那我等你,快点啊。”
严信满意地挂了电话。
早餐是自助的,有稀饭馒头包子,还有豆浆油条牛奶。严信找了角落的座位,来回几趟,餐桌上渐渐摆了一堆。
餐厅人不少,有几个住客急着赶路,吃完很快离开。还有一群年轻男女,七八个人热热闹闹地占了隔壁两桌,边吃边聊。他们很快注意到角落的严信和一旁乖巧趴着的十一,都是年轻人,没那么多迂回,互相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朋友,你一个人带着狗出来玩啊?”有个男生笑着问。
严信说:“不是啊,还有我姐姐,她马上下来。”
话头一起,一群人随意唠起嗑,有两个女生特别喜欢十一,蹲在旁边逗它玩。
闲聊之后才知道,这群年轻男女都是川美大四的学生,这次来邛海采风,实际就是找机会大伙一起出来玩几天。
“你们从帝城自驾来的?从北到南啊,开了两天吧?”
“是啊,之后还要去云南。”
“丽江吗?”
“嗯。”
“那你们走得远,我们就在邛海玩两天就回去。”
正聊着,吴忧下楼来了,十一兴奋地冲过去,动静太大,把逗它的两个女生吓了一跳,其中一个还被撞得跌坐在了地上。
严信连忙扶她起来:“没事吧?”
女生性格直爽,拍拍屁股,笑着说:“没事。”她看严信满脸歉意,又摆了摆手,说:“真没事,我家也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