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真实水平吧?”
“确实,他就是应付工作的,甲方满意就行,他这人就这样。”
“他现在是你们队长了吧?”
“对啊,感觉队伍会被他带偏,他这人水得一逼。”
“你这么说,学长也会跟你急的。”
“他敢吗?”
“哈哈,那倒是。”
“什么意思?”
“夸你呢。”
“哼!”
空调的凉风呼呼地吹,十一趴在地上眉头一楞一楞的,听着无聊的姐弟俩进行的这一段毫无营养的对话。
“说真的,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国了?”
“也不算早,就提前一个周而已。”
“所以为什么提前?”
严信可不敢直说自己回国是为了肃清情敌的,视线上下左右飘移一通,小声嘀咕:“想你了呗。”
吴忧没听清:“什么?”
“哎呀没什么,在那边呆着无聊,干脆就回来了。”
严信抱着十一蹭了蹭,绯红的脸颊稍稍褪了些温。
“那你呢?”
“我什么?”
“今天那是哪儿啊?不会是跟你初恋故地重游吧。”
语气酸溜溜的。
吴忧默然,没接他的玩笑话,轻声说:“我家在那边,中午回了趟家。”她看着他,眉心蹙了蹙,又说:“我爸准备再婚了。”
严信无声哦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来是想顺势问问,她之前在机场说等他回来要说的话,可此刻时机明显不对。他涉世未深,对于吴忧父亲再婚这件事,不懂作何评价,只能静静地看着她。
吴忧转回头,盯着笔记本发呆。
她回想起父亲,不可否认,他也有挣扎和不舍,可即便如此,他仍是选择了再婚。
男人一旦狠下心,再深的感情,说放下就放下了。
她越想心中越烦乱不堪,顿觉没意思,肩膀一垮,陷进了沙发一角。
沉默蔓延。
十一楞着眉头左右看了两人几圈,长呼了一口气。
严信很清楚吴忧父母的感情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之前在电话里,她是真的在哭,他偷偷瞄她一眼,她神色很淡,眉眼间却透着掩不住的伤感。
“姐姐……”
吴忧望着前方,轻轻嗯了一声。
严信往她身边挪了挪,小声说:“明天我陪你去看你妈妈吧。”
吴忧转过头,对上男孩浅琥珀色的眼睛,他迎着光,眸色更浅了,又透又亮。
“好啊。”
她说着,揉了揉他乌黑柔软的头发。
两人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因为天气太热,交通工具直接选择了出租车。
到了目的地,严信一眼瞧见那张熟悉的长椅,脸颊没由来地红了,吴忧哂笑一声,径直往岗亭走。
今天值班的还是之前那个年轻保安,他认出吴忧,咧嘴笑起来:“吴小姐又来探病啊?”
“对啊。”吴忧一边登记一边抬眼笑了笑。
保安又道:“探病愉快哦!”
吴忧嗯了一声,笔一丢,笑着走了。
严信跟在后面奇怪道:“不是上次那个大叔呢。”
“怎么,还想被人说精神病?”
“哪有……”
严信嘟囔着,往事不堪回首,他想想都觉得丢人。
肖护士一如既往在前台接待了他们,出了电梯后,她将两人带去了一间宽敞明亮的会客室。
“保洁阿姨在打扫病房,你们在这儿等一下,我去把阿姨带过来。”
吴忧点点头:“好,麻烦。”
会客室采光很好,有一整面落地玻璃墙,望出去可以看到医院的整座庭院。
喷水池的喷泉打开着,水雾弥漫在空气中,折射出一圈瑰丽的彩虹。周围那一圈美人蕉已经谢了,空立着翠绿的茎叶,叶片被阳光照得像玉一般几近透明。
没等多久,肖护士推着轮椅进来了,吴忧看到母亲的一瞬间,喉咙有些发梗,她将母亲推到落地窗前,让她能看到庭院的景色。
她就近勾了张椅子坐在母亲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你还好吗?”
严信退到会客室的角落,安静无声地望着窗外。
肖护士站在吴忧身后,视线忍不住投向严信。
吴忧以前来探病都是独来独往,年初第一次带严信来,因为男孩相貌出众,她当时印象就挺深刻,这第二次不免又多看几眼。
严信察觉到视线,转头看过来,微微笑了一下。
肖护士回了一笑,看到他又将头转回去了。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笑起来愈发动人,她心里想着。
“吴小姐,我先回护士站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吴忧抬眸:“好。”
她看着护士离开,直到房门阖上,才将视线移回母亲脸上。
“今天气色不错嘛。”
她摸了摸母亲的脸颊。
母亲今天出奇安静,一直望着窗外的喷泉,吴忧想她上次或许就一直在看喷泉,只是她误以为她在看美人蕉。
她拉着母亲的手没说话,时间寂静流淌,她觉得她们母女俩可以就这样一直对坐到世界末日。
“你今天怎么不讲话了?上次不是挺能说的吗?”吴忧笑了笑:“像个世外高人,讲话玄乎乎的。”
母亲仍望着窗外,视线的角度都没移一下。
吴忧有点泄气,闭上眼睛使劲揉了揉眉头。
“你不说,那我说了。”吴忧抿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