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大男人还喜欢碎碎念,搞笑呢吧。”
“……”
蜡烛点上,严信跑去墙边啪地关掉灯,又跑回来盘腿坐好。他歪着脑袋紧盯吴忧,她正看着蜡烛,烛火映红了她的脸颊,漆黑澄亮的眼睛里有跳跃的火光。
“看什么呢?吹蜡烛啊!”吴忧也坐了下来,双腿伸直,手撑在身后侧眸睨他。
严小寿星眨眨眼:“你不唱生日歌吗?”
吴忧哂笑:“我给你唱义勇军进行曲怎么样?”
“你怎么这样啊!今天我生日呢!”
“你吹不吹,不吹我帮你!”
吴忧作势要去吹蜡烛,严信一把拽住她:“诶,别别别!你让我先许个愿!”
“行吧。”吴忧退到一边。
蛋糕上的水果被光影衬得晶莹剔透,严信闭上眼睛,双手握拳抵在抿紧的唇上,虔诚祈愿——
愿你人如其名,永远快乐……哪怕,不是因为我。
严信睁开眼睛。
十一觊觎蛋糕已久,正试图慢慢靠近,被吴忧逮了个正着,她抱住狗子,扭头问:“许的什么愿?”
“不能说。”严信笑着看她一眼:“说了就不灵了。”
吴忧嘁了一声:“吹蜡烛吧。”
“好啊。”
烛光熄灭。
吴忧一时没适应,眼前漆黑一片,十一焦躁地扭了几下,把她挤得重心不稳向后一仰——
黑暗中,手腕被一把拽住,她听到严信担忧的声音:“你没事吧?”
黑暗放大了感官,男孩的手掌温暖有力,一股热流从掌心渗透进皮肤。
吴忧恍惚了一瞬,只这一秒的停顿,她错过了抽手的最佳时机,再然后,便挣脱不开了。
他的手掌移到了她的手背上,牢牢握住。
“姐姐……”一开口,嗓音低哑绵软。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窗外有月光洒进来,少年的眼睛在月光中晶莹透亮。
吴忧再次恍神。
黑暗助长了严信的胆量,吴忧的安静像是默许和鼓励,令他勇气倍增,他紧紧盯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向她靠近,勇往直前,志在必得。
呼吸声、心跳声,越来越近,在这个静谧漆黑的房间里,暧昧蔓延……
叮咚——!!
一阵清脆的铃声划破寂静的黑暗。
严信僵住,身体保持半跪的姿势,右手还攥着吴忧的手,两人的唇相隔不到一拳。
“那个……”吴忧咳了一声,嗓子有点干涩:“好像是你的手机。”
她不动声色地偏向一边,错开了那个暧昧的距离。
严信懵懵地啊了一声:“好,好像是的……”他还握着她的手,姿势未变。
铃声持续不停。
“……你不接?”吴忧又咳了一声,扭了下被他攥着的手。
严信倏然一惊,触电似的松开手,身子也随之往后一退。
“接,接……要接……”
他心率直逼200,手忙脚乱找手机,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跟挠虱子似的,仍旧没摸到那个响个不停的手机。
吴忧小声提醒他:“先开灯吧。”
“哦,哦!”严信噌地跳起来,一转身左脚绊右脚,好在他运动神经发达、身体协调性强,才不至于跌个狗啃泥。
吴忧就着月光看到男孩跌跌撞撞的背影,尴尬和紧张一扫而空,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真是单纯……
不光单纯,还有点蠢。
吴忧越想越觉得好笑,严信打开灯就看到她歪在地板上闷声发笑,肩膀还一抽一抽的。
本还害羞得手足无措的严某人瞬间垮下脸,生硬地问:“很好笑吗?”
吴忧抬头看他一眼,男孩明明面红耳赤还故作淡定的样子实在够滑稽,她嘴巴咧着合不拢。
“哈哈哈——!”
“别笑了!”
“哈哈哈哈——!”
“啊!!”
严信嚎了一声,涨红着小脸跑去阳台了。
手机就在裤兜里,铃声和震动没停,严信再度为自己刚才的蠢样而羞愤不已。
一摁接听,语气不善:“什么事?”
刘管家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少爷,你在哪儿?”
“外面。”严信把月亮当作刘管家,狠狠瞪了一眼。
“……不早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严信又瞪了月亮一眼,回回回,回你妹啊!
“待会儿就回。”
“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再见!”
严信气鼓鼓地挂断了电话。
月光如水,温凉沁人。
严信又想起黑暗中那暧昧的距离,掌心还留有她指尖的温度,鼻息里还萦绕着她淡淡的樱花香,夹在温热的气息里,越来越近……
他猛地捂住胸口,趔趄了两步,不行了,心跳太快,他感觉自己快撅过去了。
严信对着月亮吸气呼气、凝神吐纳,客厅的吴忧接到了宋黎的电话。
“队长还有事要交代?”
宋黎不久就要前往美国继续深造,暑假前,他给全员开了个会,把队里大大小小巨细靡遗的事务都交代了一遍。
王鸣松作为副队长理所应当接下了整个团队。
“王鸣松性子松散,团队的事你多帮衬着些。”宋黎认真道。
吴忧往沙发里一靠,笑了笑:“别指望我,你知道的,我比他还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