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弥斯,这个神秘的全服第一,神出鬼没,几乎只能看公告认行踪,却几乎被吹成了精灵族的救世主、种族英雄。
并不知情的种族英雄谢瑾正在路纳神象下进阶弩,材料都是现成的,点一下然后等待就好。进阶好了,她就背着弩从月神殿拐出去继续往下走,一路看着,觉得还颇有成就感。精灵城热闹了好多,树也比以前亮了,不像之前上去总看见树杈间黑黑的,外表光鲜内里腐朽的样子。
她内心念头“嗯挺亮的”“人多了”“树高了”,非常直男地评价着这些变化,下地走到圣泉旁边,又感慨了一下“水好像也涨了”。
因为生命树重新长好,精灵原本不开放的未成年体型也开放了,来来往往穿梭的除了身材高挑的精灵,还有了一些矮矮的、脸圆圆的小精灵宝宝,声音也很幼很甜,谢瑾听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徒弟的号——同样脸蛋圆圆、声音甜甜的小舞姬。
好像很久没有一起玩游戏了……
她下意识拉开面板看了一下,当然,顾知念在“上课”,头像是灰的。不过有意思的是,另一个头像却是亮的。
念念不忘选了自己号的截图作为列表图标,小圆框里红衣舞姬乌发如瀑,簪如星月,侧着脸,眼神妖媚地望过来,眼角的红热烈鲜艳,仿佛会流动。
谢瑾心念一动,想到了上次因吃饭和与徒弟面基耽搁了好几天的任务。
[密聊]阿尔弥斯:在?
[密聊]阿尔弥斯:做任务吗
顾知念早料到她走了之后,师父无聊又没有别的乐子,铁定会上游戏。果不其然,红衣舞姬在长安等了两三分钟之后,就接到了来自全服第一的密聊。
[密聊]念念不忘:做。
[密聊]念念不忘:你来东大陆长安这边,222,138。
谢瑾到的时候,在落点张望了一会儿,没有看到那个招摇的红衣舞姬。正想发私聊,就看见一个披着大蓑衣带着斗笠的人在拼命冲她招手。
[密聊]念念不忘:我在这儿。
谢瑾讶异地挑了一下眉,驱动遮蔽后的坐骑过去汇合了。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
[密聊]阿尔弥斯: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
[密聊]念念不忘:……
或许是想象到面纱后看到全服第一讶异的神情,舞姬恼了,横了她一眼。
[密聊]念念不忘:我是为了谁啊?神秘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全服第一?
的确,要是她秉持了一贯的张扬作风,就算没认出阿尔弥斯,全服第二身边也会聚集很多好奇的围观的挑衅的,谢瑾是很讨厌被人包围的感觉的。要是群众结合上次“擂台相约一起做任务”事件,再发挥一下大胆的想象,猜出了这个精灵特色打扮的就是全服第一,那更不得了了,道路要水泄不通。
谢瑾感觉被死对头不动声色地照顾了,居然还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摸了摸鼻子,想:这难道是舞姬的共性?虽然念念不忘和徒弟性格迥异,但是在小细节上照顾人是一样的。
[密聊]念念不忘:拖拖拉拉的,莫名其妙,你还走不走?
她从胡思乱想里回过神,一眼看看顾知念牵着白马回头,像是已经等了一会儿的样子,忙催动坐骑跟上。
两个打扮低调的、连id都滴水不漏的人就这样进了熙熙攘攘的长安城。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
第82章 故事
顾知念预料到这种情况, 提前把苏姒接了过来, 此时半透明的狐狸就蹲在他肩头, 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直到策马到了上次的任务点, 教坊司云韶府外,顾知念才把苏姒戳了两下, 弄了起来。
因为职业是舞姬的原因,相当于回到门派领地, 顾知念进教坊司相当容易。本来守卫还想验明一下谢瑾的身份, 毕竟一身异乡打扮相当可疑, 顾知念低调地给他亮了“天下舞双”的最高成绩腰牌,守卫就忙不迭放行了。
苏姒被弄醒的时候, 已经又回到了熟悉的场景。成丛成林的海棠花树, 朱墙金檐,雕栏玉砌。她恍恍惚惚地拽着后辈的衣服料子,左右看着这一切, 仿佛时光倒流,回到几十年前的岁月。
那时候的海棠, 也像这样, 成朵成片, 纷纷扬扬,像下了一场举世无双的粉红雪。
她翻身从顾知念身上下来,落地化成半透明虚影,狐狸精长耳垂搭两鬓,粉衫红带, 高挑地走在两人前头,行步间肩颈腰胯一起扭动出好看的曲线,步步生莲,仿佛也是一场舞蹈。
顾知念谢瑾默契知道这是在走任务剧情了,对视一眼,一起跟上去。教坊司花类繁多,苏姒好像独爱海棠一般,踩过青石小径走近两颗海棠花树间的秋千架,自然地抬手扶上两边藤架,袖衫下滑到手肘,皓腕如霜雪。
“我和她分别后,就隐姓埋名、藏匿妖气拜进这里。这里舞姬多不留名讳,以天干地支编号相称,我独喜驻留海棠,旁人又送别称棠花娘。
那时候,算计得刚好,父仇母恨是为斥候狼将所造,现在他造反成功春风得意,封了南秦狼妖王,我当然要为父母报仇。说得凉薄点,虽然对素未谋面的父母其实没什么感情,但是他们早就以忆传魂的方式,把仇恨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时时刻刻,寤寐不敢忘。
我进宫廷教坊司,当然是为了等三年一见的妖王朝觐,好以人类女子的身份,混进他身边,伺候时机,为父母报仇,也了结我这日日夜夜的梦魇折磨。”
她眼神微动,仿佛融化回了五十年间一场大梦里,醒来还是少女:“那时候,想得很天真。我不怕死,死了反而是解脱,每日每夜地反复观赏同一个噩梦,倒背如流观之腻烦欲呕也摆脱不掉,这比死更难受,所以我报仇的心是迫切的。
但是我没想到,之后会发生比死,比被梦魇纠缠,还要痛不欲生的事情。这件事情让我难过到,一度歇斯底里地怀疑为什么当初那么执着地报仇。”
顾知念听着听着,觉得很同情。不仅生下来父母就没了,还不能像别的小孩一样无知无觉蒙在鼓里傻乎乎的,这个npc清晰地知道一切,自己是妖,父母双亡,国仇家恨,却什么都不能说。
每晚被迫观看重复的恐怖死亡画面,生下来就被给予了那么重的责任,压抑隐忍那么多年,是个人都要疯掉。
她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当初见到苏姒的时候,狐妖冷漠、凉薄、疲惫得仿佛已经给不出任何情绪的空洞神情。她一生都在演,都在隐瞒,都在装,已经过分地透支,死后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什么都敢说了。
苏姒还在接着说:“我啊,就是在这里等到了那个机会。我是同一批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