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固定的靶子,等弓箭师父教完基础动作、他们也练习惯后,便由由宫人直接放飞百只白鸽过空中,看谁击落得多。
最后夺得魁首的人是步惊澜,出乎众人意料。
徐禾不在意这些,他一直盯着天看,眼睛有点受不了,这春日太阳虽不毒却也热人。
他射完过后便找了棵树,在树荫下坐着。
大胖娃突然鬼鬼祟祟地找了过来。
徐禾莫名其妙,今天早上大胖娃避他如蛇蝎似的,看都没看他一眼,怎么到下午就又变回原来的尿性了,屁颠屁颠巴上来。
这一回大胖娃是带着一脸愤怒而来的,他一过来就拽着徐禾的衣袖,非常激动:“徐禾!我找到那日陷害我们的人了!”
“哈?”徐禾一脸懵。
大胖娃一指前方:“就是他!我听人说了,那日就是因为他入京来,马跑得太快,撞翻了运木柴的车,滚木落地后引起了剧烈震动才叫桥塌了的!”
他手指指的方向,步惊澜正在人群里说些什么。
隐约间,步惊澜似乎察觉到了,朝徐禾这边看了一眼,狭长的桃花眼里点点光波,笑意似有若无。
“……”
大胖娃个智障。
徐禾别开头,冷漠地:“哦,然后呢。”
大胖娃就等他这句话呢,兴致勃勃地提出想法:“我们一起报复他!”
“你自己玩去吧。”
徐禾抽了抽嘴角,拍拍屁股离开。
他满脑子怎么起床的办法,没空理逻辑清奇的大胖娃。
该怎么起床呢?
终于,在最后一堂课结束后,徐禾拿笔一敲脑袋,想到了方法。
——他可以养只鸡在院子里啊!
卧槽,他简直是个天才!
他就不信了,一只鸡在他床边叫,他还不能起来。
第8章 万年小可怜
他现在要去偷一只鸡。
偌大的皇宫里要找到一只鸡也不是容易事,徐禾离了学堂后,寻人问清楚了位置,直接往最近的大厨房跑。
大厨房在西北角,绕了几条宫道,穿经一座花园他才找到。
徐禾从侧门进了厨房,厨房里锅炉正热气腾腾烧着水,雾气烟火重的很。他个子小,今日又专门穿了一件黑色的衣袍,混在忙忙碌碌的人堆里,也没人注意。
最后徐禾在厨房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笼子,几只鸡挤在里面。他半蹲下身,迎面就是一股臭味。
竹笼子上还沾着一点屎,徐禾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去开笼。
就在笼子快要开了的时候,徐禾屁股被人踹了一下。
吓了徐禾一个激灵。
上方却传来了女子略显焦急的声音:“你们倒是给我手脚利索点啊——苏贵妃都催了三道了,长春汤怎么还没好。”
一旁的宫人们不敢说话,纷纷加快了速度。
女子左走右走,心里又急又气,对徐禾怒道:“愣这里干什么,跟畜生说话么?还不给我去把它们洗了。”
洗?!
好机会。
徐禾紧低着头,含糊应着:“是。”
他从笼子里揪出一只公鸡来。
紧接着又被踹了一脚,女子的语气里压抑着巨大愤怒:“你就洗一只?!!”
呃……
徐禾忙把那只鸡塞了回去,提着笼子就往院子跑,边跑边大声道:“我这就去把它们都洗干净!”
院子里有一口井,大厨房洗菜都是从这里挑的水。
在徐禾来之前这里已经有了几个宫女。
她们弯着身,洗着盆里的菜,边洗边说着话。
一脸稍圆的宫女低声道:“我也伺候过三公主,三公主的脾气都没苏贵妃大。”
挨着她宫女也附和:“可你可别拿她与三公主比。这乡野里出来的女人,怎么和人家宗室正经出生的公主相提并论。”
另一人笑:“她也就仗着年轻时的美貌,风光这一时了。”
一直不吭声的粉衣宫女道:“都别说闲话了,小心被人听了去,到时候有你们苦的。”
这话惊醒了另外的人,想到苏贵妃折磨人的方法,宫女们撇撇嘴,又转到其他话题上。
徐禾对这些宫闱之事都不感兴趣,他在一群鸡里面选了他看的最顺眼的一只。
解开鸡爪子上的绳子,让它撒欢似的跑了几步后,徐禾大叫一声“哎呀”,装着慌乱的样子同旁边的宫女们道:“姐姐,我去追那畜生了,你们帮我看着点,别叫人抢了位置。”
宫女们正兴致勃勃讨论着如今京中流行那种珠花,没空理他,随便敷衍应了几句,徐禾就计划得逞地开溜了。
那鸡不愧是他看上的鸡,跑得是真的快,他追到了院子外,才在墙角看到了那只鸡。
大公鸡头上顶着火一样的鸡冠,腿脚粗健,扑腾了两下翅膀。徐禾直接扑了过去,或许是他那狰狞的模样吓到了刚从笼子跑出来的大公鸡。大公鸡嘹亮地叫了一声后,一脸惶恐往角落里钻。
徐禾心里想这鸡真是只傻鸡,却没想到这傻鸡有傻福,居然正被它在墙角找出一个洞钻了出去。
而徐禾一头撞上了墙。
咯咯咯咯咯。
隔墙传来大公鸡得意的叫唤。
妈的。
徐禾摸着被撞得生疼的脑袋,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
徐禾借着墙边的树,翻过了墙,墙外也是一个院子,不过这间院子里的景观却是更为精致,花草葳蕤,一方湖水碧玉通透。
徐禾在一片花丛里,找到了那只傻鸡,他把它提着双脚倒立抓起来,阴测测笑:“你再跑试试?”
大公鸡遇到敌人又是咯咯咯的一通乱叫,徐禾干脆扯了根软藤,把它的嘴巴从外面捆了起来。
大公鸡:……
鸡眼里一泡眼泪可以说是很委屈了。
徐禾正打算走,却突然听到了清脆的一声巴掌声。
他一愣,抱着他的大公鸡,就往前走了点,他躲在一颗苍翠的树后面,悄悄探头看前面。
湖边有五个人。
一个着粉色宫裙的宫女,一个一身灰褐的老婆子,以及被两个侍卫挟持着的、跪在地上的小少年。
巴掌是老婆子打的,老婆子的声音充满愤怒:“长春汤本来好生生摆在案板上的,不知怎么就没了!紧接着我就看他鬼鬼祟祟地从厨房里出来,我细看,好呀,这兔崽子嘴角还没擦干净呢!”
粉色宫裙的宫女面无表情。
被挟制的少年抬起头来,眼睛通红:“我没有!”
看到他的长相,徐禾整个人都是一呆。
卧槽,又是这小屁孩?
这小屁孩怎么就那么倒霉呢——每次遇见他不是被人欺负就是在等着被人欺负。
啪。
又是响亮的一巴掌,小屁孩瘦黄的脸上印出了一个大红的巴掌。
这一声听得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