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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子妻妾娈童是真!”群豪哄堂大笑,林白鹤抽抽鼻子,也不反驳,缩在罗成身后,掰指头算:蜡丸里的毒粉时间久了无药可解,可别错了时辰。

    过不多时,又有十来人求药,储忠义乐不可支,林白鹤也喜上眉梢,只愿大家伙都“留得青山在”才好。众人平日都是有头有脸的武林豪杰,如今轻而易举被瓮中捉鳖,苟全性命,实在丢人现眼,只想早些离开墓园,不想储忠义另有打算,要他们立在墓园墙下,亲眼看着。弓箭环伺,又身中剧毒,林白鹤等人只得依言,围站在余下正坐不屈之人周边。

    许久再无人作声,吴应简弯弓搭箭,凛然道:“周盟主、陆掌门、郑掌门,你三人要选死路么?诸位俱是天下顶尖的豪杰,莫要争一时意气,丢了性命。”

    陆荣泰然道:“士可杀,不可辱,我青石山从没有贪生怕死的鼠辈。”此言一出,在场几个青石山弟子皆挺直脊梁,神态傲然。

    吴应简将箭指向郑竟成:“郑掌门呢?”

    郑竟成面如锅底,沉默许久,开口道:“我夫人和女儿都是妇道人家,身子柔弱,不懂江湖大义,放了她们;弟子们随我不远万里来到江南,怎能客死他乡?也放了他们。至于我和欢儿,你们要杀便杀。”

    吴应简道:“南华剑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派,郑掌门不要了?”

    郑竟成仰天长叹,泪流满面:“几百年的基业,竟要毁在我手中!清宁!”他大喝一声,朗声道:“你是个女孩子,王公子不与你为难,我将南华剑交给你,弟子们愿下山归家,便走;愿留在山上的,便留。不求你将南华剑发扬光大,但求你惨淡经营,为我南华剑武功保下一脉!”

    郑夫人与清欢皆已昏迷,清宁道:“这等重任,爹爹当交给哥哥。”

    郑竟成摇头:“你哥哥性子刚烈,无法无天,从不知‘忍辱负重’四字如何写。将你娘托付于你,我也放心。”

    清宁眼含热泪,只得应道:“孩儿定会永远记得爹爹的话。”

    储忠义恼道:“怎恁多废话?郑掌门也是个罗里吧嗦的怂人。”吴应简听从郑竟成所言,要他给南华剑诸弟子服用解药。有一人誓死不从,吴应简将其一箭毙命。清宁拖过他尸身,不忍再看园中父兄,立在人群之后,深深低下头去,又想起传志两人,抬头看向阿笙。阿笙双颊红肿,模样狼狈,独独一双眼睛,冷冷清清,波澜不惊,像是寒冷凛冽的琉璃珠子。传志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人,他当真要死在这里么?若传志醒来,阿笙不见了,他可怎么办?清宁思及此处,眼泪再难抑制,夺眶而出,不知是为谁而哭。

    南华剑一服软,顿有不少人求饶。孙百宁要宋琳同他一起返回关中,宋琳却未答应。她大仇得报,心愿已了,不愿苟且偷生。

    吴应简又逼问周审川,周审川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周某一生罪孽深重,杀人众多,沦落到这般地步是罪有应得。我一心邀请天下群豪共赴英雄盟会,团结武林,以求减少纷争杀戮,万万想不到,竟酿成如此大祸!旁人可以求饶,周某却不能如此。我与陆兄、郑兄同生共死。却有一事——”他看向周玉明,轻声道:“玉明,你与红蕖新婚燕尔,她嫁给你,还不曾过上几天好日子。你往后要好好待她,不许令她受苦。”

    周玉明面色惊惶,连声道:“爹说得什么话,你何苦如此,我们,我们……今日之祸岂是您的过错?爹爹是大英雄、大豪杰!”

    周审川打断他道:“你听我说。我年轻时,一心想做大英雄、大豪杰,对你娘疏于照顾,她年纪轻轻便去世了。你从小到大,爹爹都不曾好好陪过你,所以老天怪罪,连孙子也不许我看。你要与红蕖好好活着,为我周家延绵子嗣。”

    周玉明接连摇头,痛哭流涕,几乎背过气去。红蕖亦无言垂泪。夫妻吃了药,携手站起,忽听储忠义道:“且慢。”

    二人回过身,储忠义自地上捡起一把剑,递了过来:“你们俩现在是我主人的人了,我主人要你们做事,做是不做?”

    周玉明自嘲一笑,接过剑柄要自刎,却被他拦下:“主人恩慈宽厚,怎会要下属自尽?”

    红蕖怒道:“那你要我们做什么?”

    储忠义指指周审川:“这人是主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你杀了他。”

    此言一出,众人惊诧失色,周玉明手指一抖,长剑掉落在地。陆荣怒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何必如此!”

    储忠义笑道:“陆掌门博闻强识,这件事都不知道?这叫‘投名状’。入了我主人麾下,就能分一份天下至宝,要是天下人都入了,要那藏宝图还有他奶奶的用?周大公子是南方盟盟主的儿子,声望了不得,是主人的座上宾,老储岂敢怠慢?所以他须交这投名状,才能入伙。其他人嘛——”他向林白鹤等人一一望去,缓缓道,“越是名声大的,越得交这投名状,以示诚心。”

    先被阴谋暗算,又身中剧毒,再屈辱求生,不少人心灰意懒,听他所言亦无动于衷,一心道:到了这般地步,能活得一刻是一刻罢。杀几个人交投名状,又能如何?

    杀人与弑父终究不可等量齐观,周玉明哀嚎道:“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说着便要夺剑自尽,红蕖赶忙相拦,二人僵持下齐齐摔倒在地,抱头痛哭。储忠义逼近一步:“你死了,周审川就要杜姑娘杀;杜姑娘死了,也他奶奶要旁人来杀。你道如何?”

    周玉明扑倒在红蕖怀中,痛哭不已。暴脾气如万向天等人,高声叫骂起来,储忠义只当听不见。陆荣落了泪,连声道“贤侄莫哭”,奈何束手无策。

    却听周审川厉声道:“不许哭,动手吧!”

    围墙上众弓箭手齐声高喊:“杀!杀!杀!”似擂鼓震天,愈发急促。

    周审川喝道:“动手!”

    周玉明匍匐去拾那剑,口中喃喃喊着爹爹。群豪见此人伦惨状却无可奈何,皆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便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叹息,那人道:“我有话要说。”

    储忠义示意众人噤声,回头望去。阿笙靠在墓门上,冷冷道:“王雅君不想做武林盟主,要藏宝图是一,要人是二。”

    储忠义大惊,正要张口,听得吴应简道:“你说。”

    阿笙道:“你可记得几个月前,我在樊楼同青虎门的魏二虎打了一架?其实那天我是在跟踪姓王的。可惜传志中途插手,只得作罢。”他微微一笑,从天而降、将他护在身后的那个愣子,真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大傻瓜。“绸缎庄王家为何有恁多武林人士?师叔查到了什么,姓王的要下毒灭口?我始终想不明白。”他抬眼望向吴应简:“直到将才,我想起一件事。你们抓了筝儿和郑夫人,传志背师叔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