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地开口,话中透著祈求:“狰,我不回去。”
“他已经死了!”脚下用力,血从冉墨枫的嘴角流出。
“我要和父王永远在一起。”冉墨枫躺在地上,坚决不回头。
“既然如此,留你已无用。”狰一脚踢飞冉墨枫,接著飞身而至一手扣住他的脖子,提起了比他还高半个头的冉墨枫。
“狰……”冉墨枫扣住狰的双手,艰难地开口,“我要和父王……在一起……”
“他已经死了。”狰不为所动。
“狰……”冉墨枫看著远处沈睡的父王,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司御天,死了,你可还会,如此……”
狰的手瞬间用力,冉墨枫仍看著父王,没有妥协。
“他们,是你,止痛的,器皿……父王,不是……他,是我,最,亲近的,人……”刚说罢,冉墨枫被狠狠地丢了出去,不管嘴角的血水,他站起来。
“狰,我不回去。”依然是那句。哪怕狰杀了他,毁去他的神力,他也不回去,“狞已死,我是冉墨枫。”
狰双眸赤红地看著冉墨枫,就在对方以为他又要出手时,天地间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大风很快地过去了,哪里还有狰的影子。
“狰?”冉墨枫的眼里闪过不解,但他并没有多想,他要的只有狰不再勉强他。快速来到父王身边,冉墨枫刚伸出手,才发现自己一手的灰尘,在身上擦了擦,又擦去嘴角滴下的血,他轻轻地抱起父王。
父王,不分开,再不分开。
站起来,仰头看看昏暗的天空,青色的眸子妖异。他似乎还忘了一件事。天空又扬起风尘,在遮天蔽日的大风中,冉墨枫抱著父王渐渐消失了。
就在此时,咚咚咚的战鼓在下关城外响起,卫国的兵马在除夕的这一天对下关发起了进攻。与之前不同的是,卫军在阵前搭了一座高台,高台上绑著一个用布巾封住嘴的人──被莫名俘虏的北渊大将赵贤。
索瞳:第二十五章
骑在马上,殷霍看著下关紧闭的城门,他的身後是卫国的十万兵马,赵贤被绑在泼了油的木台上,城墙上做好准备的弓箭手和士兵似乎是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但殷霍的嘴角却不由得挂上了一抹笑──他没有看到北渊的威武大将军,麟王冉穆麟。赵贤就在这里,冉穆麟却没有出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已经死了。按照他们的计划,他率兵引出赵贤,对方借此把冉穆麟从仁昌引出,然後王充出手,杀了他。此刻看来,冉穆麟该是死了,而王充之所以没有送出消息,怕也是中途出了什麽意外了吧,因为他同样也没有在城墙上看到王充的影子。
“将军,对方的主将是冉穆麟麾下第一猛将桂尤。”一名副将观察了半天後,来到殷霍身边道。
“桂尤?”殷霍安抚胯下有些焦虑的战马,沈思道,“如此看来……王充该是事情败露了。”
“那……”副将犹豫地问,“冉穆麟是否还活著?”
“不,赵贤被擒,若冉穆麟还活著,他一定会亲自率兵。现在城头上没有他,就说明他已经死了,即便没有死,也是受伤了。至於王充,他是死是活不关咱们的事。只要他帮咱们除掉冉穆麟这个心头大患既可。”
“是,将军。”
殷霍抬头看向站在城头上的那名北渊的大将,略一摆手,有四名士兵举著火把来到木台两侧。接著有人上前叫道:
“北军听著!你们的赵将军现在此,若想他活命,马上打开城门,否则他将被活活烧死!”
城墙上传出骚动,桂尤焦急地盯著被绑著的赵贤,恨地握紧腰间的剑:“传令下去,谁都不许妄动!”
嘴被堵著的赵贤“呜呜”叫著,对著桂尤拼命摇头,让他不要管自己。
“我们大将军说了,给你们一刻锺的功夫,若一刻锺後北军还不打开城门,我们将军会立刻下令烧死赵贤!”
“殷霍!你这个卑鄙小人,有种和老子单打独斗,亏你还是卫国的将军,耍这种阴招,老子都替你脸红!”
桂尤在城上怒骂,气愤不已的士兵们也开始叫骂。
“呜呜(桂尤)!呜呜呜呜(不要管我)!”赵贤口不能言,他用力喊著,他知道桂尤能听懂。
桂尤的眼眶热辣辣的,主子死了,小枫不知去向,现在连自己的好兄弟也被人当火把般地绑在城下,他却没有办法救他。
赵贤的叫声他听懂了,他抽出剑,朝对方吼道:“赵贤!兄弟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绝不会让你冤死!你就,”桂尤哽咽了一句,“你就放心地走吧!”
赵贤的泪流了下来,对著自己的好兄弟笑了。对,就是这样,他宁愿死也不会让自己的兄弟为他打开城门,若是那样,他会以死谢罪。
“将军!”城上有士兵哭了出来。
有五个人登上了城墙,其中三人穿著单薄的白色素衫,寒风中白衣轻飘,长发轻扬,这三人一出现,北军立刻军心大振,卫军则满是疑惑,他们是谁?
冉洛仁和薛祁站在三人的两侧,薛祁依旧的淡然,冉洛仁的双颊在寒风中通红,他忍著心伤看了眼下方的赵贤,喊道:“我乃北渊三殿下冉洛仁!殷霍,你休要得意,今日北渊不仅会救下赵将军,还将尽灭你十万兵马;他日,北渊必将踏入上津,取广尧禹之首级,踏平卫国!”
卫军愤怒了,殷霍扬声呵道:“区区一皇子竟敢如此大言不惭,辱我陛下!冉穆麟已死,你们又如何敢如此妄言!”
赵贤的脸瞬间涨红,眼神射向殷霍,拼命地挣扎喉中的呜咽更响。殷霍冷冷一笑,看著城墙上方脸色立刻变了的几人和骚动的北军:“赵将军,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们的神武大将军、麟王冉穆麟已经死了。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为何城墙上没有他,没有王充,也没有李达?”
赵贤马上看向城墙,他摇著头,不相信。冉洛仁的指甲深深陷入掌中,面色平静地大喊:“殷霍!没想到你连这种不入流的招数都用上了!王充的诡计早就让皇叔察觉了,你以为这里需要皇叔亲自出面吗?告诉你,皇叔根本就没有来下关!”
在对方的震惊中,他继续喊:“赵将军!叛贼王充已被捉拿,我们等著你回来发落他!”
赵贤的泪,下如雨。他呜呜著点头,凝望桂尤的心却不住地发凉,王爷,您千万不能有事!
“易、昼,此情此情是否似曾相识?”
拉过冉洛仁冰冷的手,擦去他手心的血水,渊看著赵贤淡淡问。昼双手抱胸,眉眼冷凝,易的白发飘散,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