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穆麒原本苍白的脸被气地粉红,说不出话来。他要羌咏进来是阻止这人,是救他!不是他光著身子出去让人看!
昼凝视了他半晌,掉头往回走,开口:“都滚出无波殿,谁胆敢靠近半步,我就戳瞎他的眼睛,割掉他的耳朵。”这一声,传出极远,凡是在无波殿的人,全都冷得哆嗦了一下。
“陛下。”羌咏在门口喊,不知要不要闯进去,可他又听陛下说不许开门。
站在床边,昼让怀里的人发话。
愤恨地瞪著昼,冉穆麒不甘心地喊:“你们都,退下吧。朕,无事。”
听到门外的人走开了,昼把人放回床上,解开他的穴道,并不给他任何可趁之机的覆上他的身子。
“不要碰我。”冉穆麒的脸色又变得苍白,言语中透著祈求与疲累。他想起来了,经过了几晚的噩梦後,他全部想了起来,也知道自己为何最近总是头疼。
抬高他的下巴,昼让他看著自己:“我要你。”
“要你”……冉穆麒脸上的血色退去。
“父皇,不要这样,我是穆麒,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看清楚,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冉穆麒!”
“朕不管你是谁,朕要你。把这个吃了,吃了,你会舒服,会知道父皇有多疼你。”
“冉穆休,我是男人,你可看清楚了。”
“我当然清楚,我更清楚我要你,可惜父皇先下了手,不过那也无妨,谁让我一看到你,这里就不老实呢。”
挥开昼的手,冉穆麒低笑起来:“呵呵,要我……”用尽全力地推开昼,他怒喊:“要我?!你当我是什麽?!”
“我是男人!是男人!不是生来就该承欢於男人身下的女子!你当你是谁?你又当我是谁?!我就是死,也绝不让人再这样对我。你喜欢男子?那你就去相公倌,那里燕瘦环肥,任你挑,你看上哪个,我给你买下。不要把我当成相公,我不是,不是!”
相较於冉穆麒的狂怒,昼却是极为平静:“相公?那种人人都可去的地方,脏。”
“脏……呵呵,哈哈哈,”冉穆麒的泪滚落,“你以为我就干净吗?”摸上自己的身子,他笑著说,“这副身子早就被人碰过了,还不只一个,你可知碰我的是谁?”他笑得妖豔,笑得绝望。
“洗耳恭听。”银色的眸光透出,昼的脸上却仍是平淡。
“是……是……”痛苦地低下头,冉穆麒双手捂上脸,他说不出口。那是他最深的伤。
“谁?”异常低沈。
“唔……”紧紧咬住牙根,冉穆麒痛苦地低鸣。
“是谁?”一手把浑身发抖的人揽入怀里。
“是……啊!!”冉穆麒揪著头发大叫起来。
“是谁!”抬起他的头,昼不许他再隐瞒。
“是他!是他!是那个被我毒死的人,是那个被我凌迟的人!”冉穆麒把埋藏在心中多年,让他痛苦了多年的事喊了出来,“是我的,父皇!是我的,兄长!啊啊!!他们该死!他们该死!”
“他们是该死。”如寒冬腊月吹来的风,阴冷刺骨。昼把已然崩溃的人搂紧,点了他的睡穴。
汲去那从眼角不停流出的泪,昼下床,找出一身干净的衣裳,给冉穆麒穿上。
开门,外头果然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守在门外的羌咏。昼绝不是那种只会威胁的人,他说了不许靠近半步,就是真的不许。根本不给羌咏开口的机会,昼就捏上了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
“你当我的话是儿戏?”想到这人可能听到了那人的话,昼起了杀心。
“我知道,你让人退下,是,为了陛下。”羌咏困难地开口,“但陛下,陛下的事,我,知道,所以,唔!”他的脸瞬间涨得青紫。
“你知道?”昼的眸子变成了银色,拖著羌咏飞身出去,跳下露台。距无波殿很远的地方,大批地侍卫们紧张地等候著统领的命令,可他们却惊恐地看到统领被“魔头”带捉走了。
卷二:第七章
这个月尼子的更新会很不稳定,请大家谅解。
────
放下加急的密信,冉穆麟眉头紧锁,皇兄又病了。这八年,有昼在皇宫,羌咏来信里说皇兄的身子好了许多,脸色都红润不少。原本他想回去看看皇兄,可大战刚过,边关百废待兴,他离不开身,但有羌咏随时把皇兄的状况告诉他,他也就放心了。没想到八年後,皇兄病了,和过去一样,呕吐不止。他清楚,皇兄是想起来了,薛祁曾说过他无法让皇兄彻底忘记那段不堪,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来人,把世子喊来。”
“是。”
起身,走到帐外等儿子,冉穆麟面色平静,没有把担忧表现在脸上。大约过了一刻多锺,一人骑著一匹通体黑亮的马儿极快地奔了过来,冉穆麟张开双臂,来人在距他不远的地方勒紧马缰,跳了下来。
“父王。”匆忙从练兵场赶来的人仅穿著汗衫。
接住儿子,冉穆麟搂上他走进军帐:“父王不是说过要穿著外衫吗?怎又只穿了汗衫?”
“热,这样凉快些。”冉墨枫回道,那些兵士们都是光著膀子的。
“听父王的话,不要只穿著汗衫在练武场。热的话,就别出去了,也免得中了暑气。”拧了一块湿巾给儿子把脸上和身上的汗擦干净,冉穆麟拿出一身儿子的干净衣裳。
脱掉被汗水浸湿的汗衫,冉墨枫套上袍子,他不怕冷,但很怕热,一到夏天,他就恨不得把衣裳全脱了,就穿条衫裤,可父王不允,要脱也只能在屋里脱。
冉穆麟给儿子置办的衣裳都是冰丝绸缎的,穿上很凉快。他允许儿子不穿内衣和里衣,但一定要穿外衫,他可不愿旁人把儿子的身子看了去。
“父王?”穿好衣裳,冉墨枫问。一定是有事,父王才会让人在这个时候去喊他。
“枫儿,咱们要早些回京,你皇伯病了。”给儿子系好腰带,冉穆麟道。
冉墨枫一听,异眸微变,没有多问,点头。
当晚,冉穆麟单独召来桂尤,向他交代了一些事,然後两人一起离开军帐。
“主子,小枫呢?”走在去牢房的路上,桂尤问。这麽晚了,小枫居然不在。他原本是王府的家奴,後跟著冉穆麟到了边关,随他出生入死。後来冉穆麒成为王爷後,就把他封做了将军。不过三十年了,他仍习惯叫冉穆麟为主子。
“他给猫洗澡去了,要会仁昌,那四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