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忘了再次强调自己坚决不娶的意思。
“因为枫儿不答应?”为何连侍妾都不要?
“枫儿若答应了,我非打他一顿屁股不可。”冉穆麟有些许得意。
冉穆麒的眉紧皱。
“穆麟……”
“皇兄,这事就这麽定了,你别想劝我,我是不会娶的。还有,我来找你不是说娶妻的事,而是洛诚。”不想在这件事上和皇兄怄气,冉穆麟打算用“拖”字诀。
“洛诚?”冉穆麒一副这有何可谈的表情,“这件事我自会给你交代。既然你铁了心不娶那两位公主,我也不勉强,但你得答应我,凡事三思而後行,尤其是关系到枫儿的事,你必须要冷静,不许鲁莽行事,更不许罔顾自身安危。”
冉穆麟没有敷衍了事的答应,而是抱著儿子站起来,郑重道:“皇兄,我答应你,我会护好我这条命。”他当然不能死,他有儿子、兄长要保护。
“你这麽说,我就放心了。”冉穆麒浅浅笑起来,接著叹气,这宫里又要多两个女人了。
得了皇兄的保证,冉穆麟抱著儿子回去了。他一走,冉穆麒指指眉心,羌咏用麽指轻轻地为他揉按。
“都这麽多年了,你还记得她?”
“主子,奴才不是记得她,奴才是……忘不了主子受过的苦,忘不了,奴才的罪。”羌咏的眼中是痛苦,是懊悔。
“呵呵,”冉穆麟舒服地叹了口气,“给朕揉揉肩吧,今日这大风吹得朕路都走不稳,那些个人笨手笨脚的,撞了朕的肩。朕当时就在想,若你在就好了。”
“陛下!您伤到哪了?”羌咏又感动又焦急。
“这里。”冉穆麒解开衣扣,露出自己的左肩,那里淤青了,羌咏倒抽一口气。
“陛下……”羌咏双手发颤地,小心地按上,轻轻揉捏起来。手下的肩膀是那般的细腻、平滑、白皙,而他却不敢看,也不能看。羌咏别过脸。
轻重适度的揉按让冉穆麒很是舒服, 全心享受羌咏的揉按。他的神色异常柔和,嘴角淡淡的笑衬得他更加俊美,就在羌咏以为他睡了时,他冒出一句:“洛诚九岁了。穆麟去边关那年也不过十岁,只比洛诚大了一岁。洛诚的性子真像穆休,没有一点像朕。”
羌咏的手顿了下,他俯视那张柔美,甚至是魅惑的容颜,心中却升出悲哀。主子说他忘不掉,可主子何尝不是忘不掉,忘不掉毁了主子的那些人。羌咏想为太子求情,可刚张开口,就见那人睁开了眼睛。
“羌咏,你想为洛诚求情?”
“属下不敢。”
羌咏急忙跪下。冉穆麒拉起衣襟站起来,笑道:“不敢最好。朕不喜欢洛诚,因为他太像穆休。”像那个把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人。没有让羌咏站起来,冉穆麒起步走进内室歇息,留他在外跪著。
而此时,一人在水镜中看著躺在父王怀中沈睡的冉墨枫,七彩的眸光闪耀。
“月?”搂著他的人低唤。
被唤作“月”的长发男子伸手点了下水镜,冉墨枫消失了,只生下粼粼的水波和一人绝美的倒影。
“一个时辰。”那人简单地说道,接著枕在身後人的肩上阖眼,不一会儿,他就好似熟睡般不动了。
(0.44鲜币)索瞳:第三十八章
“枫儿,枫儿,醒醒,该用晚膳了。”
唤著床上熟睡的儿子,冉穆麟心觉奇怪,怎麽儿子睡得这般死,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用胡子去蹭儿子的脸,冉穆麟在儿子耳边唤:“枫儿,醒醒,吃饱了再睡。”可无论他怎麽叫,儿子都是半点反应都无,冉穆麟当下察觉到了异样。
“来人!马上去传太医!”朝外大喊一声,冉穆麟抱起儿子,“枫儿!枫儿!”可冉墨枫却好似睡死了般,任凭父王如何叫唤,都没有醒过来。
一刻锺後,太医院的太医们从皇後的仪凤宫全部赶到了无波殿。冉墨枫突然毫无征兆地陷入了昏睡,诊断了半天,太医们束手无策,根本找不出他为何会昏睡。而冉穆麟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恐慌中,他认为是他点儿子睡穴的时候下手重了,所以儿子才会昏睡不醒。
“穆麟,你自幼习武,区区一个点穴怎会拿捏不好。枫儿之所以昏睡,绝不会是你下手过重。楼兰王不是快到了吗,既然太医查不出,他一定能查得出,你别急乱了方寸。”
冉穆麒劝说坐在床边,握著儿子的手一动不动的皇弟。冉穆麟虽然只是静静地坐著,没有任何失态的举止,但冉穆麒深知那只不过是皇弟不想让他人看到他崩溃的模样。
好似没有听到皇兄的劝说,冉穆麟双手冰凉地握著儿子如以往般暖和的手。儿子昏睡,一定是他下手重了,他恨不得砍断自己的手指。
冉穆麟恐慌地守著儿子,却不知他的儿子正在一遍遍喊他。沈睡的冉墨枫能听到父王的呼唤,能感受到父王的焦急,可他却无法睁开双眼,无法发出声音。
盯著前方的人,冉墨枫心生警觉。又是那个白衣人,又是那双琉璃般的眸子,他被黑暗包围著,仅能看到这人,即便他能听到父王的喊声,他却走不出。
“你是谁?”
和白衣人相对了一阵後,他出声,不,他无法出声,他在心里问,而那人听到了。
“跟我走。”那人依旧如以往般,没有回答,而是转身道,那人的声音仿若从天际传来,空灵魅惑,却冷入心肺,让人不寒而栗。不等冉墨枫回应,他缓步向前走。在他快消失在黑暗中时,冉墨枫急忙跟了上去。他要弄清楚,这人究竟是谁,为何不让他见父王。
父王,等我,父王,你等我。
又听到了父王心焦的呼唤,同样心急不已的冉墨枫在心里喊。无论白衣人要做什麽,他都不怕。他知道自己被困住了,被白衣人困住了,或者说他的魂魄被困住了,就如那天冉洛仁在床上,他却看到了另一个冉洛仁站在他的身边。他不害怕,他只是肯定了自己的身世,他,是鬼子。
但他不能让父王担心,他隐隐有种感觉,从他第一次见到白衣人时,他就有这种感觉──这人不会伤他,他一定能平安回去。无论他是鬼还是妖,他都要在父王身边!
房内,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风,呆坐在床边的冉穆麟身子一震。
“枫儿!”
儿子,儿子在叫他。
“枫儿,醒醒,快醒醒。”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