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给太后治病的大夫,就是雨棠?”
闵应手里的折子未放下,反应过来之后,心中也有了几分了然。
怪不得前一阵子雨棠一直在寻找患头痛之症的病患。
原来是为了太皇太后。
“王爷,您说穆大小姐进宫会不会有什么事?”
乐湛两条粗眉皱在一起,活像两条纠结的青虫。
“你告诉佘院使一声,让他先不要透漏雨棠的身份”闵应的手指在桌案上有规律的敲击着。
“是,可是……”若是让太皇太后知道为她诊疗之人是穆大小姐,不是能让太皇太后对穆大小姐的态度更能改观吗?
乐湛不明白,但是看他家主子的样子,也并没有想要为他解释的意思。
“百里景逸那里可有消息传回来?”
闵应将手里的折子放下,西靖,已经有几日没传信儿回来了。
“还没有,应该是最近的大雨给耽搁了。”
乐湛说完,看着窗外依然豆子般大小的雨滴,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
“今年的雨水倒是挺多”闵应也顺着乐湛的目光望向窗外已经下的起雾的大雨。
这么大的雨,还是金广两地水灾之时才见过。
“王爷,如今金广等地的堤坝已经重修,河堤里的淤泥沉沙也是派人年年清理,今年绝对……”
“得,把你剩下的话咽下去”
将乐湛即将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闵应站起身,看了眼乐湛的嘴,“你这乌鸦嘴,好的不灵也就罢了,坏的次次都灵,你要是敢瞎说,我就直接命人将这嘴给缝住”
乐湛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一副害怕的模样。
他当然知道闵应只是吓唬他一下而已,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这张丑嘴的得行,真的是邪门的很。
“那东郡祝家之事,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闵应捶了捶久坐的腰,走到窗前,铺面而来泥土的清香。
雨水将泥土泡软,味道也随着水汽挥发上来。
这个味道闵应喜欢的很。
“那所谓的宝藏,民间也确实有几个版本的传说,但是都加上了神鬼妖魔,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信。”乐湛将捂在嘴上的手拿开,放在头上挠了挠。
本来这宝藏之事就是没什么踪影的事,他不明白一向不信这些的闵应,为何会真的相信这宝藏的存在。
毕竟已经有几百年,若是真有,不说别人,就是那祝家后人,也早就掘开自取了。
毕竟这几百年间沧海桑田,祝家也因为种种,分崩离析。
若是真的有这宝藏,怎么可能轮到外人来插手。
“你将这几个传说里面提到的几个埋宝之地,整理归总一下,再汇报给我。”
闵应说完,将窗户关上,这雨越下越大,已经开始往屋内溅水了。
“是”
乐湛虽然不信这些,但是碍不住这是自家主子的吩咐,只能顺从。
这场大雨,并没有如人们担心的那样,造成什么灾害。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再加上河道泄洪快,根本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今日,是穆雨棠进宫的日子。
一大早,她先去的佘院使府上,宫中的马车会来佘院使府上。
到时候,她再与佘院使一起入宫。
皇宫大内,穆雨棠新奇的看着沿途的景致。
其身后的尔竹吓的只顾低着头往前迈步子。
“佘院使,还没到吗?”
这条甬道好似怎么也走不完似的。
“姑娘,泰康宫还在后面”
佘院使说完,那在前面领路的太监回头不善的瞥了一眼穆雨棠。
穆雨棠装作没有看见,将脸瞥向别处。
她如今的身份只是个市井大夫,这小太监不待见她也是应该的。佘院使对于她的身份只是轻轻带过,也没有人多余的过问。
“前面就是御花园了,快了”
佘院使指了指前方路口处的一个月亮门,那个地方通向的应该就是御花园。
众人刚要路过御花园,就听到园子里传来宫女太监的惊呼声,隐约还听见什么‘皇上’‘救皇上’之类的话。
从雨花园里跑出几名太监,没头没脑的就往前冲,连最基本的礼仪也抛诸脑后了,足以看出当时情况的紧急。
“这不就是佘院使吗?”
好在一名太监还知道抬头看上一眼,看到自己刚刚不小心撞到的竟然是佘院使,眼中的希望簇的一下就被燃起了。
“佘院使,您快跟奴才来。”
那名小太监先道了句得罪,就将还没反应过来的佘院使给拉拽进了御花园。
无奈,穆雨棠也只得跟在后面去看个究竟。
这里应该只是御花园的一角,这里的花草树木不多,只有一个平静无波的湖,静静的守在那儿。
湖边上还有一艘精致的小舫。
湖岸边上此时挤满了人,走进了才发现,原来地上躺了个孩子。
结合刚刚隐约听到的呼喊声,和这个孩子的穿着打扮,以及这些太监宫女脸上面如死灰的模样,穆雨棠不难推测出,这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孩子,正是刚登基不久的新帝,闵怀。
“这是怎么回事?”
挤入人群的佘院使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这地上躺着的,确实是新帝没错。
因为昨日他还帮新帝请过平安脉。
怎么会这样?
忙将闵怀的一只手拿起,让一旁的宫女太监住声,佘院使把脉时,脸上全是凝重。
“这……”
他又将手指在闵怀还挂着水珠的鼻尖底下探去,已经,已经没有气息了?
一旁看着的穆雨棠,看着地上闵怀双目紧闭,整张脸上苍白无血色的模样,陡然想起了家中的弟弟。
他还是个孩子,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能就这样快的凋零了。
将一旁哭哭啼啼的宫女挤到一边。
“佘院使,你先让一下,我看一下还有没有救。”
先翻开眼皮看了下瞳仁,还未散,应该还有救。
穆雨棠示意佘院使扶住闵怀,她开始双手交叠,以一个奇怪的手势按压着闵怀的胸腔
“佘院使,你来对他吹气,捏住鼻子”
穆雨棠的话让佘院使一愣,这只要干嘛?
但是看到穆雨棠脸上争分夺秒的模样,佘院使至今回忆起来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当初那般听话,竟然就照做了。
就这样,穆雨棠负责按压胸腔,佘院使则是负责人工呼吸。
一下,两下,三下……
一旁的宫女太监犹如看待怪物一般看着两人的行径。
“你们大胆,竟然敢对皇上不敬!”
其中一名还没被吓傻的太监,指着两人,大半天也就憋出了这一句。
“咳咳咳……”
那名捏着嗓子说话的小太监刚翘着兰花指,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