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愚人,哈哈,我是,你穆雨棠自幼就是天之骄女,你的人生一片坦途,你怎么能够了解我们这种人的处境,你不懂的,哈哈哈,你不懂的”
“你说什么?”
穆雨棠当然不知道她在说的什么,因为她说的是上一世的事情。
上一世的穆雨棠,确实有一个完美的人生。完美到让温琦玉嫉妒的发狂。
“阿应……”
穆雨棠看到她好像有些癫狂的模样,求助的看向闵应。
“受不住自己计划破灭的刺激罢了,我们走吧。”
闵应叹了口气,一直在门外候着的乐湛进来搀住闵应,三人往牢房大门外走去。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信,为什么……”
蜷缩回那个角落里,温琦玉脸上的绝望渐渐将她淹没。
“那个孩子,你觉得会是谁的?”
出了大牢的门,外面的天还是如同进来时那般亮,穆雨棠扬起手遮了一下眼前的阳光。
“不知道,她如果不说,孩子的父亲不站出来,谁也无法知道。”
闵应有面具遮挡,倒没感觉有多刺眼。
“孩子是无辜的……”
穆雨棠侧过脸,看着闵应棱角分明的轮廓。
“嗯,我知道”
大不了到时候孩子生下来就将他送走,着好人家教养,总不会长的跟他娘一样歪。
“传令下去,乐王妃有了身孕,暂时先不用提审”左右也已经问不出什么,就让她在牢中老实养胎吧。
这次,她是再也翻不出什么幺蛾子了。
郦国公府已经完全放弃了她。
她的爹娘已经对外界宣称与她断绝关系。
……
“王爷,您可以出去了”
狱卒恭敬的帮三皇子闵恒打开牢房门。
为了将闵恒放出来,闵应与朝中那些老顽固可是费了老大的口舌。
“嗯”
被关了这么久,尘埃落定之后才能被放出来,若是搁在以前,闵恒怕是还是会心有不甘,想要再争上一争。
但是在清楚自己的身世之后,他的心境已变。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争,什么也不想想,就想回到他的安郡王府,平平淡淡的过完下半生。
“你听说了吗?那乐王妃是因为怀了身孕,所以才不用受刑的。”
“听说那孩子是荣亲王的?”
两名狱卒在大牢门口窸窸窣窣的说着小话,许是背对着门,没有看到门口处的闵恒。
“别瞎胡说,你不想要脑袋了,这种混账话也能乱说?”
“你们在说什么?!”
被闵恒拉住的狱卒刚想开骂,回头一看是刚刚被放出大牢的安郡王,赶紧将到嘴边上的话给咽了回去。
☆、第一百零九章
“没说什么,嘿嘿, 安郡王安好”
那名狱卒抱着拳, 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你也知道本王还是安郡王,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蝼蚁一般简单。”
闵恒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温润, 整个人看起来阴郁的很。
“王爷,就是前阵子,不是乐王妃被从西靖押送回京了吗?但是却被查出怀有身孕。摄政王念在她腹中孩儿无辜的份上,就想让她诞下孩子之后再另行问罪。”
“孩子?”
闵恒的脸上并没有因为那狱卒的话而放松下多少。
“那他说的那孩子是摄政王的又是怎么回事?”
“小的只是猪油蒙了心,胡诌的, 王爷就当小的说胡说吧。”‘噗通——’刚刚那名狱卒直接跪倒在地, 身上瑟瑟发抖。
今日他说的话若是传出去, 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那乐王妃被关在何处?”
“这……”
那两名狱卒相视一眼, 都要哭出来了。
“什么这那的,本王自会去向摄政王禀报”
听到这里, 两人的神色才缓和了一些,脸上的汗水也来得及揩一下。
“就是这里了”,其中一名狱卒领着闵恒来到女牢。
“谁让你们进来的?”
女牢中今日值守的狱卒,正是闵应那日去时值班的看守。
“张大哥,这是安郡王,不得无礼”
前来领路的狱卒背对着闵恒, 拼命的给那名张姓狱卒使着眼色。
“乐王妃在哪一间?”
“……王爷”
给闵恒行了礼,张狱卒的脸上还是有些为难。
“王爷自会向摄政王说一声,你在这儿拦着算什么事?”
引路的那名狱卒向张狱卒挤眉弄眼,示意他识时务一些。一旁的面恒将这些都看在眼里。
“王爷恕罪, 请跟小的来”
两道眉毛像八字一样耷拉着,张狱卒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真是神仙打架,他们凡人遭殃。
听到牢门上的锁被打开的声音,温琦玉呆滞了许久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表情。
“是你?”
抬头看向门口处,看到来人后,她又将脸垂了下去。
“怎么?来的不是闵应,你很失望?”
闵恒看着她那张憔悴了许多的脸,心中如同打破了五味坛子,复杂的很。
“呵,所以闵应是同意放了你了?”
垂着头,温琦玉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他。
“你为何要如此做?你可知,在我知道你只是老二的内应之时,我是何等的……”突然顿住,他艰难的望向温琦玉,“为何还要嫁给他,你嫁给我,我也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抓住温琦玉的肩膀,闵恒有些激动。
既然都不爱,只是将就,为何就不能选他将就呢?
“为何要选你?你只是二皇子的一枚靶子,我为何要去选择一枚靶子?”
终于舍得将目光施舍一点给闵恒,温琦玉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屑。
“那……那你那晚为何会顺从于我?”
闵恒的脸上有些茫然,手上也渐渐放开。
“你说呢?难道我要喊叫出来,让乐王府上下都知道有人夜闯了他们主母的房间?”除了隐忍,她还能怎么选择,那样做,能将影响降到最小。
“所以,你不是因为对我也心有所属,所有……”
“你想多了。”
温琦玉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她又将头垂下。
“你可知我为何会执迷于皇位,还不是因为你曾经说过,要做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悲极即愤,闵恒怒喝道,到最后,虽然眼中通红,但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在努力的隐忍着。
“呵,不要说的这样好听,难道我未出现之前,你对皇位不曾有过觊觎吗?那你跟废太子明争暗斗那么多年,只是为了图一个痛快吗?”
温琦玉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细针,看似无力,其实却是扎在闵恒的心脏最为脆弱处。
“我是爱慕闵应,我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