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也不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呐。
怎么什么事一碰到穆大小姐就……,得了得了,得亏他早有准备。
“王爷,您披上吧”
乐湛从身后的包袱里拿出一件鹤氅。
“你小子这不是挺机灵吗?”
乐湛接过,直接在马上就将那鹤氅披上。
瞬间感觉暖和了许多。
重要的是这衣裳得以保全。
“王爷,您看前面好像有人。”
乐湛刚将递出去的手收回来,就看到不远处一个人影晃晃悠悠的往这边走来。
看那蹒跚的步子,仿佛喝醉了一般。
“不对”
闵应看那人身后的血印子,在这薄薄的雪上尤为扎眼。
“王爷,那是,那好像是我们的人”
待那人走进了两步,乐湛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人身上的衣裳。
“什么?”
闵应策马上前,身后乐湛也紧紧跟着。
周氏与闵飞鸾乘坐的那辆马车走不快,那车夫只能看着他们干着急。
“发生什么事了?”
周氏在马车中听到马匹的嘶鸣声,还以为外面出了什么事。
“回太王妃,是前面好像有个人,刚刚王爷跟乐侍从过去查看了。”
那车夫据实禀报道。
“母妃,我也去看看”
闵飞鸾刚要起身,就被周氏旁边的李嬷嬷给拉住。
李嬷嬷是周氏的奶嬷嬷,在府中说话顶上半个主子。
闵飞鸾也是她一手看大的,所以对于李嬷嬷,闵飞鸾从未将其当做下人看过。
“小姐莫要胡闹,这外面说不准会有外男,咱们又没戴帏帽。”
“李嬷嬷说的是,鸾儿,你给我老老实实坐下。”
周氏脸上的不容置疑,直接断了闵飞鸾的心思。
她只得悄悄掀起车帘的一角,向车帘外望去。
待马车驶近了,她才看清楚,地上那个人浑身浴血,就如同一个血人。
闵飞鸾何时见过这般场景,赶紧将帘子放下,脸上一片煞白。
“这是怎么了?”周氏看她这般模样,也欲掀开车帘。
“母妃,不要瞧”闵飞鸾紧紧抓住周氏的手,眼神中的惊惧让周氏心中大骇。
“你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李嬷嬷向车辕上坐着的车夫吩咐道。
这边,闵应与乐湛翻身下马。
凑近时,那人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你……你是派去保护穆大小姐……”
“你说什么?”
闵应一把抓住乐湛的领子。
这护卫都是乐湛亲自挑选的,所以他肯定不会认错。
这人如今这般凄惨模样,那他的雨棠呢?
闵应不敢想。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迟来的夜宵
☆、第六十九章
“穆大小姐呢?让你们保护的穆大小姐呢?”
乐湛扶起那血人, 说话的舌头都不利落了, 蘸着血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只要闵应一个眼神, 乐湛就知道他该干甚么。
此时闵应的脸上已经黑的能够滴出墨。
乐湛明白穆雨棠在闵应心中的地位,所以此次选派的人手都是闵应如今手底下的精锐。
“穆大小姐,穆大小姐在……在京郊。我们在城郊遭到伏击,对方人手是我们的三倍,我们不敌, 穆大小姐派我逃出来求救。”
边说着,那人嘴里的血沫子就没停下往外溢过。
听到这儿, 闵应攥着的拳头上满是青筋, 眼神中的火光也快要燃出来了。
“乐湛, 跟我走。”
这时, 周氏她们乘坐的马车也驶了过来。
“应儿,你要去哪儿?”
周氏刚欲掀开车帘, 就听到闵应的话,今日非同寻常,容不得他任性胡闹。她脸上满是不赞同之色。
今日是进宫的日子,太后下的命令让他们每逢初一十五进宫觐见, 今日若是不去, 怕是会落人口舌不说,说不准还会惹怒太后。
“娘, 雨棠遇险,孩儿得出城一趟”
闵应策马走到马车跟前,一脸焦急之色的看着周氏。
“雨棠遇险?”周氏侧身正好看到闵应身后的那个血人, 脸上也如同刚刚的闵飞鸾一般,瞬间变的煞白。
“你……去吧,注意安全”周氏犹豫了一瞬,还是点头同意了。
“谢谢娘”闵应一拉缰绳,身下的马儿扬起马蹄,往城门处奔去。
乐湛将那受伤之人交给别的小厮,他也翻身上马,追赶闵应而去。
‘嘭——’空中突然蹿上一支烟火,在阴沉的空中格外扎眼。
乐湛知道闵应此次是真发怒了。
这信号烟火,闵应下过死命令,不让轻易动用。
若是用了,必定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身下的马儿吃痛,四蹄扬起,闵应感觉脸上的风像是小刀子一样在凌迟着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
幸好今日天气阴沉的很,现在时辰又尚早,外城也没有几人。
所以就算闵应和乐湛将马赶的飞快,也顶多遭来几个行人的白眼,倒未出现什么大的事故。
穆雨棠是从南边过来的,所以闵应出了外城城门就直直的往南边奔去。
身后跟着的乐湛感觉下肢麻软,骑得太快了。
“见机行事”
一直在前面的闵应突然往后扔过来一样东西,闵应下意识的一接,是枚信号烟火。
揣进怀里,他得找机会将这东西放上天。
“前面有声音”
闵应此时话变的极少,脸上只余下严峻之色。
因为本来是准备进宫,他并没有带什么趁手的兵器。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闵应一摸怀里。
还好,还有几把短刀。
他仿佛已经听到前面的厮杀声。
……
“小姐,怎么办?”
尔竹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
“把那把刀给我拿过来”
穆雨棠指着尔竹身侧的那把刀,刚刚握刀的那名护卫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儿好地方,那血与天上飘飘洒洒落下的雪掺杂在一起,汇成一小片的血水。
“快——你想死在这儿吗?”穆雨棠的嘴唇微微颤抖,身上披的雪兔毛斗蓬上面满是刀痕,有几处已经洇出了血。
她头上的朱钗颤颤巍巍的,将坠不坠,发丝凌乱,这般狼狈,也就是那广陵大水的时候有过。
“……是”尔竹一咬牙,伸手将那已经没有气息的护卫推开,将那把满是血渍的刀拖了过来。
“帮我看着后面”
穆雨棠与尔竹背对背的站起,她的手里还提着那把刀。
她们悄悄的往身后的灌木丛挪去。
“在那里——”
穆雨棠看着不断往这边涌过来的黑衣杀手,脸上已经带了几分的决绝之色。
此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