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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零六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的甬道,脚下的步子始终与闵应差着半步之距。

    闵应听着两人的对话, 看了一眼擦肩而过的侍卫,眸子里的了然隐藏的恰到好处。

    “荣亲王到——”

    在御书房外候着的李福顺看到远处来人是闵应, 向他点头示意, 了然一笑,朝着门里通报道。

    “让他进来”

    里面传来皇上的声音,声音有些低沉,看来皇上今日的心情不太好。

    闵应看了一眼身后的零六零七,“你们两人在外面候着。”

    皇上破格让他带护卫进宫,已经是旁人难以企及的荣宠了, 他不能再得寸进尺。

    “是”

    “是”

    ……

    书房里只有皇上一人,他批改奏章之时,最忌旁边有人打扰。

    “你来了?”皇上手里的朱笔还未放下,只是抬头看了闵应一眼,又埋头进已经堆成小山般的奏章之中。

    “臣今日特地来谢皇上隆恩”

    闵应跪地行礼,脸也埋到了地上。

    “免礼,起身吧”

    闵应站起身,但是并未有半分要立即离开的意思。

    皇上终于放下手里的奏章,“还有何事?”

    “皇上,您可还记得微臣与父王去广陵之事?”

    闵应抬起头,目光里多了些什么。

    “怎么会忘,长岳是我唯一的胞弟”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道。

    “你可是怪朕未将事实公布于天下?”皇上顿了顿接着道,“就算知道了是何人所为,可这毕竟是皇族丑事,若是公布出去,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吗?”

    皇上所言,闵应早已料到。

    “皇上还是以为这设计一切的都是三皇子吗?”

    闵应的话让皇上一愣,他抬起头,脸上的疑惑之色渐浓。

    “你什么意思?”

    “皇上,这件事情,让明眼人一看,就能断定不是太子所为,应该是有人栽赃嫁祸。而这栽赃嫁祸之人,必定与太子早有莫大的利害纷争,大多数人第一瞬间想到的必定是这素来喜欢与太子对着干的三皇子。”

    闵应话说的不紧不慢,就是为了能让皇上能够记住他所说的每一字一句。

    “你什么意思?这凶手不是老三?”皇帝脸上的神色是闵应从未见过的样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朕已命人搜查过他的皇子府。从里面搜出了不少的羽箭兵器。其中那羽箭上的刻印,与暗伤你父王的那两支一模一样。”

    皇上摆着手,一脸的不可置信。

    但是到随即等他回过神来,他脸上的疑惑之色渐渐变浅,眼中的凝重与震怒简直就要喷薄而出。

    “你的意思是……是他故意…”皇上倏的站起身子,但是一下站的太猛,他只感觉眼前一黑,只能用双手死死的撑住身前的御案。

    闵应虽然看到,但是顾忌皇上的面子,他没有上前去搀扶。

    这皇上龙体,事关江山社稷,一直是皇上的忌讳。

    “没错,臣一开始也是怀疑的三皇子,可是后来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才生了疑忌。但苦于一直未有证据,并未敢奏明。”闵应一开始觉得不对劲,是在工部侍郎许远跟他无意间提到的一句话。

    这工部尚书刘乾在许远临行之前,仿佛早就料到一般,让他务必查明这洪灾之事,是否与堤坝不固有关。

    这广陵府的堤坝基本上都是由他工部尚书刘乾监造,若是这洪灾与这堤坝有了什么牵扯。

    皇上第一个问责的,必定是他。

    可是他却先提起这个由头,实在是怪异的很。

    仿佛是为了故意让人查出一般。

    而且先前,这工部尚书刘乾一直是属于三皇子一派,若是他的差事出了什么差错,这众人肯定会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三皇子头上。

    可是这检查堤坝之事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完成的,不说得等到洪水退的差不多,还要将这广陵大大小小地方的堤坝全部查验一番,这时间上就要耽搁许久。

    所以这时间上,就将工部贪墨事发的时间拖后了许久。

    拖到了三皇子被贬,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闵应昨日得到的那封信上写的是:许远进京,刘乾自戕。

    这一切都计划的天衣无缝,时间衔接上也恰到好处。

    此次太子身后真的是站了位高人呐。

    没错,此次所有一切,都是太子的人在捣鬼。

    刚刚闵应也只是稍稍一点破,皇上才反应过来。

    能将皇上都差点蒙混过去,可见太子此次也是下足功夫了。

    “太子此次将所有的线索证据都指向他自己,混淆视听,让所有人都以为是三皇子想要夺嫡,所以嫁祸于他。就在昨日,工部侍郎许远进京,想要禀报堤坝偷工减料之事,可是还不待他到工部尚书府上,将此事禀报给上司。这工部尚书刘乾就已经自裁谢罪。”

    皇上也知道这工部尚书与三皇子走的近,今日一早听到消息时,他率先想到的也是三皇子是否与工部的贪污案有关。

    御案上已经有几封奏章,内容是弹劾三皇子勾结大臣,意图不轨。

    若是让皇上看到,闵应还未点破,怕是皇上直接撸了三皇子的郡王之位,贬为平民也未可知。

    这一连串的连消带打,真的是将三皇子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不过,你父王之死,朕派人查过,确实是老三府上的幕僚所为……”

    这也是让皇上对此事是三皇子所为深信不疑的一个重要原因。

    “皇上,若是有人早就将手伸向三皇子府呢?”

    闵应的话让皇上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李福顺,宣太子”

    皇上的双目紧紧闭上,眼睑处微微颤抖着。

    “不用宣了,儿臣猜到父皇想念儿臣,就提前在殿门外候着了。”从门外传来太子的声音。

    闵应看到皇上的双目突然怒睁,“你竟敢无视朕的旨意,随意出东宫?”

    太子的禁足令还未除,如今他站在这御书房中,已然是犯了抗旨之罪。

    可是看太子面上的神色,仿佛根本没在意这些。

    “父皇与……荣亲王是吧?”太子看向闵应的眼神带了几分杀意,脸上的皮笑肉不笑并没有让人感觉愉快多少,“你们刚刚的谈话孤也听到了,没想到你这小子原来还长了颗七窍玲珑心,孤都不忍心杀你了。”

    “太子是准备造反吗?”

    闵应作出一副惧怕的模样,往皇上那里退了几步。顺势将皇上护住。

    “造反?这大梁本来就是孤的,还不是这个老不死的。”太子今日感觉比往日更加狂躁一些,他手里不知从哪里拿了把剑,指向一直冷眼看着他的皇上。

    “太子,你要造反吗?”

    此次这句话,是皇上问的。

    他一字一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