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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可能一声不响的出现在他济南府,出现在这知府衙门的门口。

    然而他骂人的话到了嘴边,正好低头去看手上那有二指厚的木牌,就噎了一嗓子,什么都不敢说了!

    那木牌长条的,顶端地方略见圆弧,上头是楷书雕的字,正正经经的写着,锦衣卫三个大字横着排开,竖着躺在木牌正中的,便是锦衣卫右所正千户几个大字。

    衙役吓的差点儿没扑通跪下去,叫厉霄一抬手拦住了他,似笑非笑的:“还要拿刀拦我?还是,我得解下佩刀,才能进门?”

    他吃饱了撑的或是活腻了,才敢叫锦衣卫去佩刀!

    衙役连声说不敢,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掉,只觉得惹了一尊大佛,可又实在不知道,这尊大佛干什么来的。

    好在厉霄也没那个闲工夫吓唬他,说了几句就交代正经事儿:“去回冯知府一声,我有事情要问他。”

    这话说的好不霸气,一个五品千户,分明是颐指气使的要指使冯兆霖这个四品知府,且叫小衙役听来,这不就是叫他们大人出门来迎的吗?

    他愣了愣,也犹豫了下,但在厉霄沉声的一句催促中,还是忙不迭的迎了一句,转头往衙门里跑了去寻冯兆霖了。

    第八十四章:右所千户厉霄

    第八十四章右所千户厉霄

    冯兆霖有个习惯,通常没什么大事的时候,他都是在后堂处理事儿的,人家谁家的知府也没有见天窝在后堂不见人的,偏他是那么个例外。

    尤其是他昨日软禁了杨明礼,倒也没有把杨明礼弄到衙门里头关押,就是把他拘在了他自己个儿的府上,安排了衙役把守着,不许人进,不许人出,最过分的,是单吩咐了两班衙役,昼夜轮流的在内府中看管杨明礼,把人拘在了三进院的上房里,连小院院门都不叫杨明礼出一步。

    济南府的通判刚知道这个事儿的时候,来找冯兆霖不大不小的闹了那么两场,无非觉得他出事草率,又说不出个缘由,莫名其妙的软禁守备太监,简直是胡闹,真闹到了京城,陛下问话下来,他拿什么回话?到头来再连累的大家。

    而冯兆霖显然有自己的道理,根本不想跟他多说废话,就干脆躲了起来,越发把自己关在后堂中,一概外人都不见,哪怕是有回事儿的,也都能压则压了回去。

    是以眼下小衙役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在他门口跪下去,声色紧张的回话,屋内的冯兆霖眉头一拧,斥了两句:“天塌下来也用不着你急成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

    小衙役挨了两句骂,可一点儿也不委屈,一面磕头一面说不是:“大人,外头来了个锦衣卫的上差。”

    锦衣卫?

    冯兆霖眼底几不可见的跳了两抹光。

    他软禁杨明礼,料想过郑扬这个西厂提督会登他知府衙门的门,尽管杨明礼如今明面儿上还算是司礼监的人,可他跟郑扬那道说不清的关系,谁又不知道呢?

    眼下自己这样对郑扬手底下的人,那位霸道的西厂提督,会轻易与他善罢甘休?自然是不会的。

    而锦衣卫和西厂同过福建省,为的一定是个要紧案子,这一点他也心知肚明,只是上头没有发话,他也懒得过问,既过了济南府而不知会他,那证明他们所纠察之事,同济南府没有丝毫关系,他为了清净二字,更不可能一头扎进去。

    只是出乎冯兆霖意料的是,锦衣卫会在他软禁了杨明礼的隔天,登门而来。

    为什么来的?他们本不该在此时有所交集,既来了,就必是为杨明礼。

    冯兆霖深吸口气,有些看不懂北镇抚司今次行事,沉了沉面色,到底起了身,不多时拉开门,一低头瞧见了还跪在那里的人:“人在哪里?”

    小衙役跪着不抬头:“上差还在大门口,叫我来回大人的话的。”

    他这话一出口,冯兆霖就眯了眯眼,迈出去的一条腿,又收回来:“你去,把人带到后堂来见我。”

    小衙役面色一僵,想起那位上差来时他的感受,来者不善啊。

    人家带着刀,要横冲直撞的进门,要不是他没眼色的拦了一把,这会儿已经佩刀见了他们大人了。

    “大人,您不出门迎吗?那毕竟是锦衣卫的上差……”小衙役声音渐次弱下去,吸了吸鼻子,“我看上差脸色不是特别的好,颇有些……颇有些来者不善的意思,大人还是……”

    冯兆霖啧的咂舌,又嗤了一声:“来的是谁?镇抚使卫箴吗?”

    他笃定不是。

    倘或是卫箴,哪里还会叫人进门来回话,卫箴要踏破他知府衙门的大门,谁还敢拦他不成吗?

    走到哪里也没听说过,堂堂的北镇抚司镇抚使,奉皇命而行之时,还要给旁人留三分脸面的。

    果然衙役摇头说不是:“他那腰牌上写的是右所千户。”

    “一个五品千户,焉得本府出门相迎,你去迎他来,他爱进不进。”冯兆霖把话音丢下去,就又反身回了屋中去,态度再没那么坚决。

    他不出门不要紧,可苦了这传话的衙役。

    小衙役见劝不下,没法子,只能愁眉苦脸的又回大门口。

    厉霄见他一人出来,当下挑眉冷声质问:“怎么着?知府大人官架子大,见了锦衣卫腰牌,也敢不出门相迎?”

    小衙役干巴巴的吞口水,几乎吓的嗓音都变了调,但还想着替冯兆霖解释两句,只是越描越黑,反倒显得冯兆霖不把厉霄看在眼里。

    要说起来,厉霄自己进了门,也就算了,他不是非要计较这个,况且卫箴昨天还特意吩咐过,多少客气些。

    他们现在是要从冯兆霖口中套话的,太不客气,或是逼的人家太紧,都没什么好处。

    只是厉霄有自己处事的一套法子和原则,于他而言,冯兆霖软禁杨明礼在先,眼下不会猜不到他为什么而来,虽然锦衣卫会无故插手这种事,说来令人匪夷所思,但他这时候登门,只能是为杨明礼而来。

    可是冯兆霖干了什么呢?

    把他挡在大门口,不出面相迎。

    厉霄不动声色的冷肃了面色。

    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分明做了亏心事,强撑着罢了。

    他要是真的就自己这么进了门,叫冯兆霖得意起来,就更甭想套出半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