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这两个摄像头都被发现了呢?”珺雅问。她从一开始就不赞成张雾明知有险却还要以身犯险,她觉得只要能保证张雾的安全,顺利地打赢这场官司恢复名誉就可以了,什么事也没有安全性命重要。
可是张雾坚持要这么做,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冒险,也一定要这么做。
珺雅劝不动,只能想最稳妥的办法做他的后援。所以风眼在张雾的头皮上下植入了一个沙粒大小的信号发射器,由于器质很小,所以能够接收信号发射的范围仅有半径五公里,启用后只能维持三天时间。
他们做好准备的当天晚上,张雾就在一条没有任何监控的断头路上被几个人劫上了面包车,之后就被带到了刘军的基地之一。
风眼全程跟踪张雾的情况,他们锁定了张雾的位置后就按照既定计划等待时机闯进去救人。珺雅随时准备报警,小野则已经纠集了十几二十个人做好救急准备。
但这个时机迟迟不来。
因为张雾的摄像头一直没有拍到和张楚雄有关的人物,这就不能认定这桩绑架事件和张楚雄有关,甚至可能有的人会借此机会反咬一口说张雾在自导自演。
江慧心似乎对此也颇有戒心,或者是刘军老奸巨猾,无论张雾怎么说,说什么,江慧心就是不出面。没有办法,为了逼出江慧心,张雾只好先回答她给出的“选择题”。
苏医生检查完张雾的血压,完全平稳正常。
“张先生,你的衣服要换,内裤也要脱。”苏医生指着担架床上一套蓝色条纹病服对张雾说。
在手术台旁边,还放着一个装载人体器官的专用箱子。
张雾狐疑地看着他。
“没有别的意思。”苏医生笑起来,“这是消毒过的,对你的恢复有利”。
张雾:“我怎么知道一剂麻药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要见江慧心。”
苏医生:“我们只负责给你完成这个手术,其他的……”
“见不到江慧心,我不做。”张雾斩钉截铁地说。
旁边守着的四个壮汉马上围了上来。
风眼就在一百米内的一间废弃屋里,小野已经招呼人靠近了蹲守,只要张雾情况一危急就让人冲进去营救。
“现在由不得你。”为首一个大汉上来要揪张雾。
已经到了最后一试的时候,张雾总不能真的扒光衣服躺到手术台上被人割下一个肾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吧?所以他准备大闹一场,最后试着把江慧心或者绑架执行首脑激出来。只要能有一个露面,就有希望顺藤摸瓜查到张楚雄身上,也不枉费他白冒这趟险。
万一风眼珺雅他们没跟来呢?或者还没做好充足的准备营救呢?
张雾没想过这种可能。他相信他们一定在暗中保护自己。
但是张雾还没开始发作,江慧心就闯进来了。
她手上拿着手机,神色慌乱。
刘军跟在她后面急赶进来,正夹着烟的手连忙地甩掉烟头,拽着江慧心就出去。但是已经迟了,张雾裤头上的摄像头已经捕捉到江慧心的正面。
“有了!”风眼兴奋地说,“江慧心的正脸,清清楚楚”!
小野:“那是不是可以收工了?我让人进去救张雾。”
珺雅松了口气。
但是正当小野准备放信号让人进去搭救张雾时,画面上突然又出现了江慧心。
她冲进医疗室,向着把守的四个壮汉命令道,“马上把他捆起来带走”!
苏医生:“江太,这……”
“张总病危,不知道能不能马上手术,现在不能取肾!”
江慧心火急火燎地让人把张雾捆起来要直接带走。
小野:“现在要不要进去?!”
风眼主要负责技术,小野负责后备,何锐帮衬,决策的主要是张雾和珺雅。现在张雾以身犯险,大家就看着珺雅。
珺雅始终把张雾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小野以为她会说到此为止,但是只过了一分钟不到,珺雅就做出了决定,“现在张雾没有危险,他们一定是去找张楚雄,再跟跟”。
何锐立即表示赞同:“只有张楚雄也出现才真的跑不掉!”
等到江慧心带着人先走一步,珺雅风眼立刻在后面跟上。
江慧心到达医院时,张楚雄刚刚抢救过来,但黄博士说情况不容乐观,并且暗含深意地告诉她如果有重要的事要和张楚雄确认,现在起要珍惜机会。
江慧心自然听出了黄博士的言外之意。
隔着玻璃窗,江慧心看见一个浑身浮肿的极其虚弱的病人。
一种悲伤、怨恨、不舍和茫然交织的情感突然袭上心头。她老早做好了这一天到来的准备,但是又猝不及防。
“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快?”江慧心问黄博士。
张振英也赶到了。
黄博士看了一眼张振英。
“张总最近的情况一直不太乐观,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意料之外的状况。这两天情绪比较激动,也有点影响。”
江慧心回头看了一眼儿子,虽然张振英脸上依然淡定,但是她大约猜到了和自己的儿子有关。
黄博士一走,江慧心就质问儿子。“你是不是把起诉的事告诉你爸了?”
张振英冷漠地看着病房里,淡淡地答道,“难道他不应该知道吗”?
江慧心大吃一惊,没想到张振英会这么做。
“你真是傻了!这个时候怎么能跟他说这种事?!你不是帮着外人害自己人吗!”
张振英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也没有接江慧心的话。
他默默地坐在走廊的排椅上。
现在,江慧心不知道要怎么处置张雾了。她不能马上摘下张雾的器官,因为张楚雄现在还做不了手术,但是又不能就这么“处理”了他,只能暂时把他囚禁起来。
江慧心这么想着,正准备给刘军打电话。但是电话才刚拿出来,病床上的张楚雄就危急了。
他再次被推进了抢救室。
没过多久,病危通知书就再次下达。
江慧心急的团团转,一直在求神告天,唯有张振英依旧淡定从容,仿佛他也是一个看惯了生老病死的医生,甚至比一般的医生还要淡定。
“振英,你就不担心吗?!”江慧心看见他这个样子,生气地指着他问。
张振英:“担心什么?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依靠医生。”
“那可是你爸啊!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松!”
张振英不再多说,冷静地坐在排椅上等着。
黄博士的助手们进进出出,各种药水一批又一批地端进去,抢救室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一直过了两个小时,“抢救中”的灯才暗了下去。
在这两个小时里,江慧心的头脑中想过许多的事情。想到她和张楚雄的相识、结婚以及在这三十几年的生活中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