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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定一起穿着学士服,拍一张毕业照。他们有一起拍的从小学到高中的毕业照片,不想让这个传统在大学结束的时候消失。

    店里这个点儿闹哄哄的,人多且杂,江涵忍不住开口问:“你们说中国人为什么这么喜欢吃火锅?”

    张哲天转着手里的水杯,看着那飘香四溢的锅底,还冒着腾腾的热气,想了想说:“吃火锅的时候,我们聚在一起,总觉得这个时候我们离得最近、最放松,也最热闹。其实火锅还好,但我很喜欢陪我一起吃火锅的人。”

    苏炑不易察觉地扯了扯嘴角。

    “张少爷你这句话一说出口,我有预感今天是你请客。”梁心芽眯着眼睛盯着鸳鸯锅里翻腾的热汤,馋得不行。

    张哲天笑了笑,表示默认。

    上菜的姐姐把各式各样的菜品工整地摆在桌上,临走时特意问张哲天要不要加水,张哲天是几个人里面最懂得人情世故和深谙人性的,他的通达圆润在他成长的早期便显露无疑,嘴巴经常像抹了蜜一般的甜,说出来的话直戳人心窝,刚刚点菜时那几声美女而不是服务员的称呼,加上他出众的外形,已经让这位服务员姐姐沦陷,纵使他根本从开始就没动歪心思。

    张哲天看着还满满的快要溢出来水的水杯,嘴角一勾,“水先不加了,美女你们店里卫生间在哪儿呢?”

    张哲天前脚刚走,梁心芽和江涵开始往锅里煮东西,不一会儿,桌上的手机一震一震,发出嗡嗡的响声。

    梁心芽歪着头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复杂,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江涵一眼,说:“是上海的号,欧阳哥哥的电话。”

    江涵脸色并未异常,平静如水,一丝涟漪都没有,依然往锅里放着肉片,轻声说:“我腾不出手,你先帮我接一下。”

    梁心芽觎着江涵脸上的表情,发现没什么变化,可她仍旧对响着的手机心怀复杂的情绪,迟迟没有下手。

    “愣着干嘛,响半天了,怎么还不接呢。”去厕所回来的张哲天看梁心芽一眼,从桌边顺起手机,很自然地开了免提键。

    “欧阳哥,是我,哲天。我手机快没电了,所以刚刚挂了你电话,不好意思。”

    电话那边传来清亮柔和的男声:“没关系,看到小芽那条朋友圈,猜到你们在一起,没想到猜对了。”

    “有什么事儿吗?”苏炑问。

    “没事儿,看到崽子们毕业了,来说声恭喜,毕业快乐。”欧阳声音温和,语气温柔。电话那端顿了顿,继续说:“想当初大家都很小,个个都是小朋友,现在一晃眼,你们都本科毕业了。”

    “是呀,想当初苏炑还是个跟在我身后的小屁孩呢。”梁心芽嘚瑟着,没有意识到话里的暧昧,却被欧阳敏锐地捕捉到,轻笑着问:“苏炑啊,什么时候喜欢我们小芽的啊?”

    苏炑想都没想,不逃避,回答得也老实:“记不清了,高中吧。”

    旁边的张哲天皱了皱眉,挑眉望向苏炑,苦笑着说:“哥们儿,教你一标准答案——从我刚见到她开始。”

    记忆在时光的长河里蠢蠢欲动,时间倒流,鲜活的生命平行后退,往事翻转跳跃着回到最初的原点,堆砌出一个久远而熟悉的世界。

    那是2002年的夏天。

    第2章 初春清溪长(1)

    2002年的夏天,像以往任何一个夏天般闷热,张哲天和苏炑在暑假里搬进花园小区新建的一个单元楼。男孩子之间极容易建立友谊,他俩很快地成为好哥们儿并和稍微年长一些的欧阳打成一片。在一个暴风雨席卷过后的黄昏,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沉闷,不少住户走到楼下透气,他们三个在那个时候认识了梁心芽和江涵这对好姐妹。

    那时的梁心芽像个假小子般淘气贪玩,江涵倒是文静一些,除了他们五个,还有几个别家的小朋友,一大群人在小区里玩捉迷藏,苏炑那时候小小的、傻乎乎的,经常藏在特别明显的地方,被人一下子找到,梁心芽看不过去,带着他一起藏。落日的余晖斜洒在他们小小的身躯上,铺上柔和的光泽。

    初见时什么都不懂,只觉得那天的时间过得特别快,游戏没有玩一会儿便各自被家长喊回去吃饭了。雨后天边残阳似血,大片大片的晚霞舒展开来,把天际渲染成一副绮丽的画卷。也没有人能预料到,在那年的冬天,刀郎的一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会火遍全国,在大街小巷被传唱。

    时间再往回倒流,逆行穿梭在浩瀚的岁月长河里,流回到更久远的时候,回到上个世纪。1995年寒冬的一个暴雪天,大雪覆盖了整座永安市,在苍茫恬然、天地间一片白寂的雪夜,梁心芽呱呱坠地,啼哭声映衬着屋外撒着月光的白雪,向世界宣告了一个生命的降临。

    伴随着1997年的香港回归、克隆羊多莉诞生,1998年的抗洪救灾、美国总统克林顿下令美军及英军空袭伊拉克,还有梁心芽的妹妹梁心蕊的出生,1999年欧元的正式启动和澳门回归,梁心芽健康蓬勃地成长,并同全世界人民共同跨进21世纪,她长大之后听说世纪之交之际,全国各地礼花燃放,那个晚上夜空璀璨,全球欢庆,漫天的烟火扑向人间,但那些记忆都太遥远了,小小的她甚至不知道什么叫烟火。

    迈进了新的世纪,向过去的一百年告别,但日子好像也没什么差别,时代轰轰烈烈地往前走,每个人只是这巨大洪流中的一粒沙。2001年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2004年悉尼奥运会上中国金牌总数名列第三,祖国和她一样,仿佛也在蓬勃地成长。这个时候她正在上幼儿园,开始记事儿,有了以后能想起来的东西,人们把它叫做记忆。她记得爸爸梁武每天接送她上下学,她上过数学课、音乐课、美术课,会唱两只老虎,画过奥运五环,妈妈还给她报名学习过舞蹈,幼儿园门口有一家蛋糕店,每天都会发出甜甜的奶香气味,门口商店里的软糖特别好吃,她好像没什么特别要好的小伙伴,但她记得班上有一个女孩子特别好看,歌唱得好听,老师们也很喜欢她,女孩子的妈妈是幼儿园的园长,那个时候好像是她第一次开始羡慕别人。那几年,流行的动画片是奥特曼,她没看过,不过有一天她的一位亲戚送给她一个奥特曼的小人,梁心芽高兴了很久很久,爸爸妈妈不舍得给她买这种玩具,她收到了爱不释手,想向全世界炫耀,每天回家都要拿出来看好几遍。

    关于幼儿园生活最后的记忆是毕业那一年,小朋友们化着妆,穿着好看的衣服以班级为单位上台表演,她那个时候不懂化妆,只知道化了妆就像穿了裙子一样会变漂亮,他们还会在额头中心点个小红点,一群人兴致勃勃地在舞台上又唱又跳,然后拍了集体照,便放了学,兴高采烈的被爸爸领回家,不知道那是毕业,以为以后还会见到这群小朋友,他们还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