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白露霜一听这话更加来气,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干嘛莫名的怪罪她,还说这样的话。气得直哆嗦,知道他在气头上,要是在这个时候跟他抬杠,受罪的又是她。闭着嘴不说话,一闹脾气就是这副德性,臭脾气也是没谁了。不理他,等着他闹,看他能闹到什么时候。
薛陌殇这次不依不饶,跑上来拉住她,两眼凶神恶煞的瞪着她,那样子就差没一口将她吞到肚子里。冷静下来,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失足铸成千古恨
天气不错难得街上热闹,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首独特的乐曲。
薛茗每日除了衙门公务,便忙着帮百姓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日子充实且不单调。刚忙完,准备回县衙。
小巷里突然拐出一个小乞丐,七八岁左右,衣不遮体,小脸脏兮兮的,头发更是一团乱。看见薛茗便伸手递给他一样东西,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样子,便跑开了。
看着手里的纸条,打开看了一眼,最后将纸条合上。环顾周围,头顶正上方二楼上站着一个人,楼下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当他看清那人时,平静的脸上没有笑容反倒有一丝凝重。
鄙退他人,自己一个人走进那家茶楼,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包间。刚上楼便有人出来迎接。
阳光懒洋洋的从窗户里照进来,屋子里熏着香。桌子上摆着香茗,紫砂茶壶和茶杯。眼前之人看见薛茗站起身来,躬躬身子以表礼仪。
薛茗也毫不客气直接坐下,下人为他沏上茶便走了出去,随手带上门。
最终,筠桦夫人先开口。
“县令大人,公务繁忙,今日耽误您的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薛茗平时跟当地的富贾巨商很少来往,倒不是说怕事,只是他一向懂得避嫌。怕有人背后说闲话,落人口实,说他官商一窝。时间一久,当地人知道他的性格,而跟筠桦夫人今日算是第一次见面。
“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江南货行老板娘,叫肖筠桦。”筠桦夫人笑着为他添上茶,薛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上等的大红袍,这茶绝对比他家里的茶好了不知多少倍。
“筠桦夫人有话不妨直说吧。”
筠桦夫人没想到这县太爷一家的性子都是如此,直截了当,从不拐弯抹角。昨天跟那丫头接触如此,今日跟县太爷接触同样如此,只是不知道,薛陌殇会不会也是一样的,时隔十几年,很多关于他的事她竟记不起来了。薛茗行事作风一向如此,有事说事。估计在县衙呆的久才会如此吧。
“县令大人如此说,我也不拐弯抹角。我找您确有其事,是为了一个人,他叫柳朗月。”
筠桦夫人早就将薛陌殇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直奔正题。薛茗心里有些意外,随即很快恢复正常。他不知道这柳朗月跟薛陌殇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不过,他还是将‘柳朗月’三个字默念了一遍。自己心里已经暗暗有了底,薛陌殇的身世,时隔多年一直不愿跟他提及,想必也是太多伤痛吧。
薛茗一双眼睛深不见底,更看不出此时的他在想些什么,即便筠桦夫人阅人无数,也不好妄自下定论。
“筠桦夫人会不会搞错了,本官并不认识此人。”表面上虽然客气,但是话里包含另一种深意。最后,犯起糊涂,学着装疯卖傻。作为县令不光要用洞察一切的能力,还有敏锐的观察力。
“我说的这位柳朗月便是县令大人的养子薛陌殇。”筠桦夫人说着站起身,走向窗外,眼神里说不出是怎样的情绪,脸上却是忆及往事,不堪回首。
“他本名叫柳朗月。我当年年少无知犯下错事,私自生下他,才会让悲剧上演。自他离开之后,这些年苦苦找寻,好不容易得以结果。如今,我只希望能够跟他相认,弥补他这些所缺失的东西。”说到后来,筠桦夫人哽咽不已,平时坚强的外表,居然也会有如此不堪一击的另一面。像筠桦夫人这样的人,要不是情非得已或者真心忏悔,又怎么会轻易将此面展示在一个外人面前呢?
看来跟他心中所想出入不大,前两天也听到下人私下议论,眼前这位筠桦夫人去过县衙府,还发生了薛陌殇态度强硬逐客出门之事。薛陌殇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不是被逼的,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里面个中原因怕是没那么简单,想想真是如此。只是这样的事,跟他说到底是何意义,薛陌殇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也已成家立业,有自己的想法。跟不跟她相认,并不是他说了算的,不是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还拦得住?
薛茗摇摇头叹口气,薛陌殇十几年从未在他面前提及过任何关于他身世的一丝一毫,就足以证明他伤的有多深。如今,他又怎好过问他。没等到薛陌殇亲自告诉他,倒是将筠桦夫人给等来了。
“那孩子跟了我十几年,怎样的性子我比你清楚。恕我爱莫能助。”
估计筠桦夫人没料到,薛茗会一口回绝她,心里像是咽下一整颗鸡蛋,哽得差点背过气。扶着桌子好不容易坐下,五官扭曲,不停抚摸着胸口。
“薛大人,此事当真没有回旋余地?”声音明显比之前弱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般干练毫不拖泥带水。
昨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可是她还是不死心。她也知道薛陌殇恨她,换了谁也都会如此恨吧。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筠桦夫人。”这句话像一把利剑再次深深刺入筠桦夫人的心里,痛得她快要窒息。
当年要不是自己爱慕虚荣,妄想攀上高枝,又怎会铸成大错。如今,高枝是让她攀上了,可是当年心里缺失的那一块,从此再也无法弥补复原。当时,那孩子年纪那么小,自己居然狠心将他抛下,决绝的离开。小小年纪没了爹娘庇佑,该是有多艰难。也对,自己不配做他的娘,世间哪里会有她这样狠心的娘,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自己却享受着荣华富贵。从生下他的那一天起,没有一天不觉得他是个累赘,没有一天不希望他死。
应果循环,报应不爽。
这些年心里苦苦煎熬,每当午夜梦回,总会被惊醒。想着那孩子在外风雨飘摇,更是折磨着她的心。她只能每日埋头拼命做事,只希望能够暂时忘记他。
要不是自己当年自作多情,怎么能便宜了那姓柳的。这些年早已不知所云,却要留下她苦苦受罪,还有那孩子心里一辈子无法抹去的阴影。他刚出生时,看见他就像看见他爹一样,本想掐死他,最后自己狠不下心来。给他取名柳朗月,是因为她要时刻铭记姓柳的带给她那份伤害。在外风雨飘摇几年,跟着她。她在想会不会随着时间推移,她便不再恨他了,正如不再恨他爹一样,至少他还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惜,她依旧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