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灯火通明,仆人正忙着打扫卫生,收拾院子。谁也没空搭理白露霜,不见薛陌殇的身影,想必是还没回来。没人关心她有没有吃过晚饭,去了哪里?她喉咙哽咽,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突然好想念母亲,不知此时的她,在做什么呢?会不会也在思念着她。
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间。房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也难得点灯,直接爬上床,盖上被子沉沉睡去。
直到她再次醒来,旁边床铺空无一人。额头依旧滚烫,脸颊绯红,口干舌燥。艰难起身找水喝,提起桌子上的茶壶,一滴水也没有。外面漆黑一片,她完全看不清路,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一味的往前走,直到脚下踩空,摔倒在地,继而晕了过去。
就这样,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长出翅膀,自由翱翔蓝天。她拍打着翅膀,想要飞得更高更远,奈何耳边有只苍蝇,一直‘嗡嗡’吵个不停,让她心烦意乱,没了心思。她站定身姿,举起巴掌想要拍掉那只可恶的苍蝇,那只苍蝇像是故意跟她作对。最后,停在她的鼻子上,鼓着眼盯着鼻子。然而,可怕的事情发生,那只苍蝇居然长着和薛陌殇一模一样的脸。‘啊’吓得她惊叫一声,醒转过来。
薛陌殇的脸近在咫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外面天已经大亮,窗外下起了小雨,滴答滴答,打在窗户上。春雨绵绵,如花针,像细丝,密密斜织着。
薛陌殇见她醒来,转过身,去拿东西。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话到嘴边,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作罢。她口干舌燥,支起身子想要下床,倒水喝。
“不舒服就别起来了。”薛陌殇并未回头,后脑勺却像长了眼睛一般,对她的动作了如指掌。
白露霜皱皱眉,一脸固执。不小心牵扯到额头上的大包,痛得她龇牙咧嘴,倒抽一口凉气。揉了揉额头上的大包,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人倒霉,喝水都塞牙。艰难下床,脚踩在地上,软绵无力。差点又栽倒在地,幸得薛陌殇扶了她一把。固执的甩开那只有力的手,奈何对方握得紧,并未甩开。
刚要发飙,却被人打横抱起。对上薛陌殇温柔的眼神,刚冒起的小火苗又被浇灭了。她咬咬牙,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再一次鄙视自己。白露霜你也太没骨气了,人家给点阳光你就灿烂。
“你感染风寒,又不小心撞到头。”
最近衙门事多,忙着上级视察工作一事,很晚才回家。两人处于冷战期间,薛陌殇每晚回房,白露霜早已睡下。所以,昨晚跟往常一样,收拾完毕上床休息。然而,刚好昨晚没点灯。
这几日,他也在不断反思,自己那晚说话的确是重了些。本想跟她道歉,酝酿许久,终于说出口,见身旁之人迟迟没反应。点灯一看,床上除了他,哪里有白露霜的身影。
他皱着眉,心里莫名由一慌,披上衣服打起灯笼,跑出去找。最后,在走廊尽头,找到了躺在地上的白露霜。当他走过去,抱起白露霜时,她浑身滚烫,脸颊绯红,额头上的青包,显得格外醒目。
连夜请来大夫为她整治,大夫看过后,开了药方,他让仆人跟着去药铺抓药。
薛陌殇将她放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外面雨淅沥沥的下着,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薛陌殇端起桌子上的粥,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她嘴边。白露霜嫌恶的看一眼,转过头去。
“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你出去吧。”白露霜违心的说出这句话,就连自己都震惊不已。
“要赌气、任性,等病好了再说。先吃点粥,一会儿也好喝药。”
白露霜没理他,又躺下,盖上被子。薛陌殇‘啪’一声,重重放下碗,拉开门走了出去。窗外继续下着小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听着声音浅浅入眠,心里却始终计较着薛陌殇。既然如此,对她好又算什么,何不直接冷漠无视来得痛快,至少让她心里好受一下。给一颗糖,再给一闷棍的事,估计也只有薛陌殇做得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之人轻手轻脚,生怕吵到她。可惜,她压根没睡着。白露霜以为薛陌殇去而复返,并未打算睁眼。
这时,一个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响起,“为母的好霜儿,哪里不舒服?”
白露霜听见声音,惊讶睁开眼眸,眼前是白母慈祥宠溺的脸庞,面对白露霜,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白母一身紫罗兰长裙,配上珍珠发簪,既显尊贵又不失身份。坐起身一把抱住白母,委屈的喊道,“母亲。”
“嗯”白母轻轻应着,仔细打量白露霜。一段时间不见,脸色蜡黄,眼圈凹陷,嘴唇干裂。眼前的人,哪里是自己活蹦乱跳的亲闺女啊。
白母别过脸,眼圈泛红,拿起手帕直抹眼泪。白母起身,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光顾着生气,居然忘记自己口干舌燥,想要喝水。就这样一口气喝下五杯水,白母一时愣住,不知道自己女儿这到底是怎么了。伸手探探额头,依旧滚烫无比。
“感染风寒,要多休息。”
“母亲,您怎么来了?”
“刚刚陌殇过来,说你感染风寒,睡梦中一直念叨为母。正好,为母也想念我的霜儿,就来看看你。”
“母亲,我没事。让您担心了。”白露霜瘪瘪嘴,撒娇的说道。
白母一直盯着她额头上的包,脸上虽平静,心里却担忧无比。白露霜见她眼神,立即反应过来。笑着对白母说道:“母亲,这是不小心碰的,淤肿很快就会消的,您不用担心。对了,父亲和妹妹近日可好?”
“嗯,都挺好。只是最近有人上门替你妹妹说媒,都被你父亲拒之门外。”白露霜抬起头,看着白母焦虑的眼神,叹了叹气。
看来父亲一直放不下自己当年的梦想,将希望全都寄予妹妹身上。月来国民风开放,每三年举行一次科举考试,分为乡试、会试、殿试;大力提携有志之士。而明年春天将是好时机,乡试已过,便能进县衙。虽男女皆可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但是女子年满十八,将不能再考取功名。而婚配年龄则为十六。白露霜和妹妹同岁,今年刚好十六,白瑜估计是想让白露雪在十八岁之前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以圆自己当年的梦想。
“母亲不用担心,妹妹知书达礼,温文尔雅。到时候,考取功名再来寻得佳缘,也不迟。”白露霜也是无奈,只得说些体己话,宽慰白母。
“唉,话虽如此。只怕年龄大,不知道能不能觅得良人。”
一段时间不见,母女二人有聊不完的话。正聊得起劲,薛陌殇进来了,手里拿着刚刚煮好的鸡蛋,毫不避讳直接坐在床边。拿着剥好的鸡蛋,在淤肿处来回滚动,白露霜痛得龇牙咧嘴,想要接过自己来,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