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帝君一早就把我带回仙界,浇了八十一日的琼芝玉露。”
帝忱神色一敛。
“我说你妖气不外露的时候怎么看着像仙子。”安冽如是说,被帝忱横了一眼。
这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第99章 微雨落杏花15
沈容染跟着帝忱走过界门,未到南天门就看到了两排对面而立的天宫仙娥。
“参见帝君,帝后。”
帝忱面无表情,沈容染亦面无表情,心里甚至特别烦闷。
她有点后悔和帝忱做这比交易了,她希望成为帝忱的帝后,却一点都不想用别人的身份成为她的帝后。
仙娥们的帝后没有取悦到她,反而让她觉得这路,每一步都迈的好辛苦。
“天君,天后。”
“帝君里面请。”天君和帝君并肩走了,天后含泪抓住她的手,唤了一声杏儿。
沈容染未做应答,浅浅地笑着,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大宴过后,沈容染跟着帝忱回了敛初院。路上,沈容染有了点笑意。
原本只是流传帝君娶了帝后,如今她一露面,六界肯定传遍了杏儿回来的消息,至于怎么回来的,都不用她想,自然会有人编好了传出去。天族岁月漫长且无聊,编编流言什么的,肯定手到擒来。
帝忱进了寝院,沈容染坐在栏杆上发呆。一个宫娥走到她身边将一个托盘给了她。
托盘上是一杯茶,沈容染挑眉看着她,宫娥指了指帝忱的寝殿。
沈容染点头,端着茶走了进去。帝忱在书案后持笔写着什么,沈容染走到他对面将茶放在他手边,转身离开。
“疏杏,我们要这么过一辈子吗?”
沈容染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眼眶有点热。“杀了谷雨,帝君不准备让我离开吗?还是你觉得,我会赖着你不肯离开。”
“没有。”
“帝忱。”沈容染从来没有唤过他的名字,本以为极难唤出口的两个字,却是一下子就嘴边蹦了出来。“如果你从一开始我告诉,你想做什么,我不会怪你的。”
帝忱低着头没有说话,拿过那杯茶一饮而尽。“对不起。”
“我不接受。”沈容染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对不起这三个字其实是这世上最不负责的三个字,有些人觉得他说了,过往的一切都可以烟消云散。
可是,凭什么呢?伤口还在,伤疤还在,一句轻飘飘的话并不能改变什么。
“帝忱,我爱你,但是你不能因为我爱你就肆意伤害我。”
女子的面容和时光里的那个人重合,说的话也重合了,跌跌撞撞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我爱你,但是你不能因为我爱你就肆意伤害我。
他还记得杏儿说这句话的时候,泪眼婆娑,唇边的笑都是苦涩的。
疏杏她,帝忱看着疏杏,她脸上有淡淡地笑意,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波澜不起。心如死灰,不知怎么的帝忱就想到了这个词。
帝忱看着疏杏的眼睛,这是她和杏儿最不像的地方。帝忱就这么看着她的眼睛,看到眼眶发酸,周围的一切都模样起来,只有那双眸子在朦胧中发着光。
“疏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沈容染都被他气笑了,嗤笑说:“帝君,你可当真是厚颜无耻。”重新开始?重新开始他就不会把她当成杏儿了。
“顶着这张脸,你一辈子都不会爱上我。”
帝忱苦笑,他轻声说,声音轻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原是爱上了的。”
那个怯生生的女孩子的眸子清澈的跟小鹿似的,惹得他心里的小鹿已经看到了同类,横冲直撞。
那是沈将军对五帝姬的感情,帝忱找疏杏是因为杏儿,他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帝忱无奈坐回椅子,偏头不看她。
沈容染夺门而出,跑到一片池塘边上,看着她的倒影发呆。
为什么她要和杏儿长的一模一样?
“那茶他喝了吗?”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杀了沈容染一大跳。
“喝了。”沈容染说,“那茶里有什么?”沈容染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黑衣人质问。
黑衣人嘲讽道:“没什么,帝忱惜命的很。”
沈容染抹掉眼角的泪珠,问:“你怎么又来了。”
“你的第三件东西。”黑衣人将一颗红色的珠子递给她,那珠子红艳似血,看起来妖冶无比。
沈容染问:“这有什么用?”
“你吃了就知道了。”
沈容染不疑有他,张口吃了下去,看着黑衣人还没走,便问:“你叫什么?”
“谷雨。”
池塘边一时只有风吹过柳枝的声音,沈容染睁大眼睛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咽下一口口水,大喊道:“帝君。”
帝忱从屋内冲了出来,看到谷雨连忙揽过沈容染的腰将她从谷雨身边带走藏在自己身后。
“帝忱帝君。”谷雨扯掉身上的黑色斗篷,从一个老头瞬间变成少年,阴沉沉地盯着帝忱。
帝忱咬牙切齿地叫他。“谷雨。”
谷雨问:“没有师傅陪着您练剑,帝君的潋初剑可生锈了?”
帝忱说:“宝剑有灵,谈何生锈。”
谷雨突然露出一抹笑容,慢慢说:“若是主人死了,剑应该能生锈吧。”
“可惜你杀不了我。”
谷雨说:“是啊,我杀不了。”
“我能。”
帝忱呆愣地看着从胸口伸出的染红的匕首,不可置信地转身,匕首随着他的转身,在心口绞的生疼。他的转身加速了血液的流动,鲜血一股一股从胸口流下,落在地上溅起在疏杏的白裙上染上了点点血红。帝忱看着身后的人,轻声问道:“为什么?”
沈容染淡淡说:“你欠我的。”
帝忱抬手想摸她的脸,笑了笑,说:“我带回你的时候,就怕你是来要我的命的。”
沈容染躲开了,帝忱没有摸到,慢慢倒了下去,沈容染和谷雨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在暗处已经看呆了的安冽回过神来,赶紧跳出来给帝忱堵住伤口止血。
安冽看着帝忱的胸口,背后冷汗出了几层,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狠了。她竟然取走了帝忱的所有心头血,19万年修为毁于一旦,性命垂危。
安冽也顾不上身份了,抱起帝忱就往天帝的寝宫奔。
孤云山雪海之中,山洞之外,一个红衣少女慢慢地睁开双眸,眼角挑红,血色蔓延,她拿过谷雨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