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主也渐渐对她失去了兴趣。他最后一次和她做爱已经是一年零三个月之前的事了,那之后,她没有再见过他。
他的身边总是不缺美人的。他把她遗忘了,像他其他那些过了气,宠爱不再的情人一样。
她听说那些女人离开他时还能拿到一笔丰厚的赡养费。然后她们可以结婚嫁人,过自己的生活。这其中甚至有生过孩子的,孩子留下就行,女人他不在意。
昕雅刚才便在祈祷,让自己成为这样幸运的女人。一年零三个月了,她觉得这幸运就要降临到她头上了。
有男人脚步匆匆的走进神堂,略一搜索便找到了她的身影,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怎么这么晚?”昕雅压低声音问。
“有个客户不好应付。”男人压低声音回答。
昕雅用食指压在唇上:“嘘……”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安静的聆听神职人员传经布道。
宗教最易成为人心灵的港湾。昕雅数年前便开始皈依信教,以求心灵的宁静。
男人是个会计师,事业成功,薪水丰厚,家里一直都是信徒,从小皈依。他们两个在教会里相识,男人的妻子数年前病逝了。他搬家后来到这边的教区,在教会结识了昕雅,一见钟情,追求了昕雅两年。
昕雅从来不敢回应他。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回应别人的感情。
他们只在神堂里或者教会组织的活动中才会相见。但只要有她参加的活动,他必定也会参加。
讲经结束,神职人员为众人祈福,而后离去。信徒们纷纷散去,昕雅也要回家了。
男人却喊住了她,想要送她回家。昕雅一如从前的拒绝了,转身准备离去。
男人却忽然捉住了她的手腕。
“昕雅,是我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地方吗?”男人很想知道,她到底为何一直拒绝他。
“不,当然不是。”昕雅否认。
男人说:“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试着和我交往一下看看?”
昕雅涩然,说:“对不起,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在这件事上,她并非自由人。
“你是说你儿子吗?”男人松了口气说,“你可以试着跟他谈谈,我想,他一定也希望你幸福。”
昕雅无法解释,只能默认他的误解。
“昕雅,我是认真的想组建一个家庭。你的孩子,我可以当作亲生的看待。你、我和他,我想我们能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的。一个孩子不应该没有父亲,我没做过父亲,但我会努力学习去做一个好父亲。这样的完整的家庭,你不想要吗?”他说。
想啊,昕雅比谁都更想要正常的人生。
“昕雅,我不知道你在恐惧什么,但我希望你能勇敢一点,做一次尝试,好吗?”男人说。
勇敢一点……
昕雅想起来她刚才祈祷的内容。到了明天,她和韩家主没见面的日子就满一年零四个月了。这么久了,他……应该已经彻底腻了,彻底把她遗忘了吧?
她可以勇敢一点吗?
……不,她不敢。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交往。这个事以后请不要再提了。”她说完,想挣脱他的手。
男人握紧她的手腕,忽然欺身上前,吻了一下她的唇,然后放开了她。
“对不起,没经过你同意……”他低声说,“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感情这种事,并不是你说让我放下,就能放下。”
昕雅呆立在那里。
男人说:“请你……无论如何,再考虑一下。如果你有难处,请你告诉我。或许你为难的事,并不是真的那么难。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办法多……”
他是个很温厚有礼的男人,刚才的举动对他来说亦是出格,只是为了让她明白他的决心。
昕雅知道,他是个能给女人幸福的男人。但她,有资格获得这幸福吗?
她深深的垂下头。
手腕上的智脑发出轻微的提示音,亲信发来一个文件包。一打开,出现在光屏上的就是男人吻昕雅的照片。
韩家主的身形顿住。
过了一会儿,他点了一支烟,向后靠在椅背上,开始阅读照片下面的文字报告……
第71章
会计师走出了珠宝店。
他今天买了一枚戒指。价格很是昂贵,但他薪水丰厚,负担得起。也是因为如此,他觉得,他能负担得起林昕雅的一生。
他隔着衣服,捂着内兜里的戒指,心想无论如何,要向她当面求婚,要让她知道他想娶她的决心。
但当他来到停车场的时候,发现有一辆豪华车悬浮在他的车前,正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走过去,敲了敲驾驶舱的门:“先生,麻烦挪一下车。”
驾驶舱没有动静,乘客舱的门却开了。黑色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
会计师不明所以的望着这个男人,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凛冽的气息,是针对自己。对一个精神力只有b级的普通人来说,这气息让人发抖。
男人看了一眼会计师,垂在身侧的右手动了动。精神力爆开,会计师被击飞出去,撞到柱子上,摔落。小小的盒子滚了几滚,停住,被随即涌来的暗红色的血包围。
男人走过去,踩着血,捡起了小盒子。打开,戒指上的宝石闪耀着微光。这显然是一枚求婚戒指。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的“呵”了一声。
扔掉盒子,他朝惊恐的会计师一步步走去……
公寓的管理系统忽然发出“叮叮”的两声轻响,昕雅随即就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有人用公寓权限开了门。
“小恪?今天怎么回来了?”昕雅放下画笔,一边解围裙一边冲外面喊。
唐恪长大了,不像小时候去哪里都要妈妈陪伴,他可以自己乘坐出租车。偶尔非周末的时候,他也会回来,第二天再早早的赶回去。
昕雅以为儿子回来了。她一边脱着围裙,一边走出画室。从头上摘下围裙,一抬头,看见了站在玄关的男人。
围裙掉落地板,血液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
每个女人见到他,都是一脸欢喜。除了林昕雅。她见到他,眼睛里只有恐惧。像被蛇盯住的青蛙,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他尝试对别的女人做了他对她做过的事。老情人新情人都有,人妻少女都有。
她们有的惊恐哭泣,有的则极力配合。但不管是谁,不管怎么样,他从她们身上得不到林昕雅带给他的快感。
她是特别的。
他因此疏远了她。纵然他只是享受蹂躏她的快感,他作为家主的原则也不能允许这种“特别”的存在。
所有的“特别”之人,都会成为弱点。
这男人,若说放纵自然是放纵的。若说自律,对自己又是非常严苛的。一年零四个月没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