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知道更衣懂事。”我冲着小姨傻笑,小姨也欣慰的笑了。
再晚些,凉诗琴回了屋,看见我便伸出了手:“我的生辰礼物呢?”
我铺好被子,便转身离去:“我去给你拿。”
当我再回到凉诗琴的屋子,她正坐在桌边。我把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端上桌:“我故意让小姨没有做。你尝尝可以吗?我第一次做。”说完,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退了一步。
凉诗琴抿着嘴看着我,然后拿起筷子慢慢挑起,咬了一口又看着我,眼里闪动着星辰:“更衣。”我上前一步,凉诗琴便把头靠在我的怀里,欣喜着,“你真好。”
我摸着凉诗琴欣慰着:“你也很好。”
凉诗琴把我拉下坐在一边,便开始细嚼慢咽的吃起来。吃一口,看一会儿我。吃一碗面,花了不少时间。但是我却不催她,就这么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吃着我亲手为她做的长寿面,心里十分满足。人生有几个十八,但是很庆幸,在十八的这一天,我能陪在凉诗琴的身边,看着她眉目间藏不住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要吃
第59章 静
到了相约的日子,六奶奶打扮了一番便领着凉诗琴、凉诗梅去了彩衣巷,随行的自然还有紫鹃、瑞雪和我,小姨留下守宅子。由于四方街离彩衣巷还有些距离,便提早定了马车,吃完午饭便上车了。由于时常上街,对街上已经谙熟,所以一路上没有了以往想要掀帘子的冲动。大家挤在车子里,相安无事。
到了大奶奶处,我们先下了车,搀扶着主子们下车,大门已经提前打开,三少爷的小厮七月候在大门处,见到是我们,便笑脸迎了出来:“大奶奶和四奶奶已经恭候多时了。六奶奶请跟我来。”我们跟着七月,穿过游廊,走过一个庭院,才来到正厅。大家正候在那里,见我们来了,便出来相迎。
“终于把你们等来了。”四奶奶先出来拉过六奶奶的手雀跃的往里面走。
凉诗荷也来和凉诗琴、凉诗梅打招呼。大家热热闹闹的坐在大厅就开始絮叨了。说说今日的家常,摆摆以往的趣事,大厅里时常传来笑声。四奶奶、六奶奶、大小姐摆的欢腾,大奶奶在一旁也听得开心,偶尔三少爷再插个嘴,惹得大家都笑。凉诗荷、凉诗琴、凉诗梅坐在一堆儿也在小声的摆,只是事不欢喜,不敢大声摆谈,怕惹了责骂。我在旁边听得仔细。
“我听说林府被抄家了,林侍郎被判了流放,连带着他的家人也跟着去。已经外嫁的二嫂子经不住打击不幸流产,是个男胎,把二奶奶给气得。”凉诗荷现在和凉诗琴、凉诗梅的关系越发的亲近了,或许是分了家,亲情更显珍贵了。她继续给凉诗琴和凉诗梅讲着:“南宫府虽没有这么严重,但是也被罢官,没收了大部分家产,逐出焱京,三代不能为官。我还听说诗画姐姐去了乌衣巷,却被凉诗书赶了出来。哎,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为了南宫府不连累自己,五奶奶还放话,不准诗画姐姐回来。诗画姐姐都哭晕在雪地里,但是五奶奶的大门就是关着不开。惹了好一阵热闹。”凉诗荷说完惋惜的喝了口茶。
我瞧见凉诗琴眉头有些忧愁,想起了那日翻到凉诗画托付给凉诗琴的信,始终被凉诗琴收着。自从梁小王爷把南宫玥的信原封不动的退回来时,凉诗画便应该知道,梁小王爷是不会出面。更何况是才认识数月的已经开始家道中落的凉诗琴之托。错过了一个凉诗琴,以他的身份,数万个凉诗琴排着队等他挑。何必因小失大,把自己牵连进去。审时度势的梁小王爷断然不会再见凉府的人了,更何况出言帮助南宫府。我知道凉诗琴觉得有愧与凉诗画,但是事事莫强求,最后苦的只会是自己。
“诗画姐姐真可怜。那后来呢?”开口的是凉诗梅,她用一双纯真的眼睛看着凉诗荷。
凉诗荷看了看那边欢天喜地聊个不停,才侧了身过来继续讲:“诗画姐姐没有来。但是大奶奶听说了这件事,便支了十两黄金给诗画姐姐送去,并送了封信告诉诗画姐姐来日方长。回了乡间,只要勤快,依旧可以过活的。可能是诗画姐姐面子薄,也没有回信。前几日便悄悄的走了。”说到最后,凉诗荷十分惋惜,“她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
凉诗梅也感伤上了:“是呀。也不知道去处,想联系信也没地方送。”
凉诗荷立马补充上:“听说南宫家是湖南岳州的。路途遥远,冰天雪地,不知道他们一去是否能安全抵达。”凉诗荷抬着茶杯,思绪万分。
我看着凉诗琴也在沉思,桌上的热茶一口也没有喝。
凉诗梅又发问了:“那二哥哥呢?没被林府牵连吗?”
这会儿凉诗荷笑了:“你们不知道这二奶奶精的,知道林府没有好下场,又分了好些家产,便威逼利诱让二哥哥辞去了官职。好在二哥哥辞了,查到他头上时,林侍郎为了女儿,肯定不会把二哥哥拖下水,自然就没有什么可追究的。”
“你知道的可真多。”凉诗梅用佩服的眼神看着凉诗荷。我心里也敬佩她都了解的这么清楚。
凉诗荷笑了笑:“有好些下人在二奶奶手下干不下去了,前来和大奶奶辞行,絮絮叨叨说了,我在旁边便听了。”
“二奶奶以前管理不是挺好的,怎么都要走了。”凉诗梅在一旁刨根问题。
凉诗琴则在一边听热闹,看那神情,似乎还在为凉诗画担忧。
“你不知道。”凉诗荷又向中间靠拢了些,“以前是有钱只管用。二奶奶自然凡事不计较。但现在得数着银子过日子,二奶奶什么都克扣。搞得大家领的月钱还有倒补的情况。大家自然不想呆下去了。个个都收拾包袱走了。偌大了凉府,上百号人,现在只剩下十来余人。”
凉诗梅惊愕着:“不会吧。”凉诗荷点点头。
想想若大的院子,连个人影都没有,还是有些渗人。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出去走走。”凉诗琴站了起来,看凉诗荷和凉诗梅也要起身便按住了她俩,“不用。我自己走走,一会儿就回来。”我跟着凉诗琴走出了大厅。雪地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小径两边的积雪压得枝丫都有些弯曲了。
走了一会儿,凉诗琴停在一棵枯树枝前,有些伤感的问着我:“你说,诗画会不会恨我?”
我就知道凉诗琴放不下,虽然凉诗画这个请求本就是强人所难。我走到凉诗琴的身边,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枯枝上只有积雪:“不会的。三小姐明白。”
“有时,我真觉得自己坏透了。”凉诗琴略微低下了头。
我伸手把凉诗琴袖子外已经冰冷的手握住:“人总有自己的难处。”凉诗琴向我看来,看着她满脸的忧伤,我心里极不好受,“尽力而为,能帮则帮,不能帮就算了。梁小王爷若想帮南宫府,早在三姑爷修书之时便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