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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8
    了问:“没走吗?”

    他撑着地站起来,起身时眼前直发黑,扶着门框平了会气,走到床前细看。

    刚开始真的懵了,灯一亮心就凉了,就觉得一直以来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耳朵里嗡嗡的,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绕:就知道是这样,就知道是玩儿我呢……

    现在静下来,看看屋里的情形,就知道毛哥不是哄他,棠棠应该没走,只是临时起意出去了。

    岳峰长长吁一口气,这才觉得后背凉飕飕的都汗湿了,毛哥在边上生气:“个熊孩子,大半夜的乱跑,回来我非敲她,骂不死她我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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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峰先去了夏城。

    酒吧不比旅馆,夜半生是嗨的时候,大老远就看到灯火通明的,重金属的乐声,咚咚咚像是敲在心脏上。

    夏城已经转手了。

    叶连成死了之后,夏城等于是没了主心骨,闵子华一开始就想着转掉,庭如不同意,她说:夏城在我就觉得阿成还在,这是他的地儿,你不帮我我自个儿撑着。

    年轻的不谙世事艰辛的女孩子,一根筋地觉得有爱撑着什么苦都能吃得下,接下夏城时刚刚大学毕业,手上没什么钱,朝父母借点室友凑点,就这么闷头上阵了,接下来才知道是个无底洞,酒吧运营样样都是要钱:工钱要支,酒钱要进,客人要应付,还有各种各样来查的,变着法儿占便宜的,帐上刷心计骗她的,耍无赖打秋风的……

    闵子华是个闷葫芦,场面上的事帮不上,庭如咬着牙撑,很多晚上偷偷的哭,大学时候的室友打电话来劝说你有病吧,学什么贞洁烈女啊,你要真是叶连成未婚妻替他守着身后的产业咱也不说什么了,连个名分都没有,就是个没处几个月的女朋友,值当的吗?

    父母也轮番打电话轰炸,小姑娘家家的,大学毕业了找个机关或者公务员的工作多稳定啊,跑到那种地方开酒吧,知道的是你义气,不知道的话说的多难听呢,你还能开一辈子酒吧啊?

    庭如大哭了一场,在一个秋天的萧瑟早晨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夏城,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半年太累身心俱疲,最后一次回望酒吧的时候,看到夏城那两个招牌大字,心忽然就淡了。

    她想着,夏城夏城,盛夏和叶连成,到底也没我什么事儿。

    庭如一走,夏城几乎是顷刻间门可罗雀,闵子华的心思不在酒吧经营上,据说他喜欢精神病院里的一个叫阿甜的女人,每天都往那报道。

    又捱了两个月,夏城彻底转手,随机就换成了眼前劲歌热舞推杯过盏吆五喝六的风格,估计是因为以前的名头响,保留了夏城的名字,留着招徕以前的老客人。

    但是此夏城,再飞彼夏城了。

    一个相似的屋壳子,换了血肉换了骨头,连岳峰这样的局外人看到了,都徒然心生苍凉,何况是季棠棠呢?

    岳峰向夏城对面杂货铺里的人打听,那人点头:“是有个姑娘,就是你说的那长相,在下头台阶上坐了挺久的。”

    又问后来往哪去了,那人抬手指了个方向。

    岳峰突然就知道季棠棠去哪了。

    叶连成被害的地方,盛清屏的怨气最终释放的地方,自己开车轧断了秦守业的腿,与苗苗最终反目成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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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绕不开,避不开,无论多么不想回头,最终平静地站回来,插上香,点燃一沓纸钱,半空扬落,看纸灰飘落,未熄的火星灼痛了眼的地方。

    季棠棠伸出手,顺着额头缓缓扶进头发里,深一些的地方凹了一小块,浅浅的窝,很久之前的疤了,再也不痛,却也平不了,以一种执拗的姿态,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鼻端是纸钱的火烧味,线香的白烟绕着绕着,像是留念着迟迟不去的魂,季棠棠轻声说了句:“妈,阿成,我现在挺好的,真的,真挺好的。”

    作者有话说:掰着指头算,如果下一章发的字数多,那就还用一章,如果下一章发的字数少,那就应该还有两章……人懒啊……已经尽量在加油了。

    古城后记-5

    现在回头去看,出事的那个晚上,真是平静的任何端倪都没有。

    她急着去和叶连成打电话,下楼时被盛情屏叫住,问她饺子吃什么馅,韭菜肉还是韭菜蛋,选完了又被秦守成喊住,让她拎袋垃圾下楼。

    她拎着垃圾跟秦守成讨价还价:“爸爸,待会包汤圆,你在放钱的那只上做个记号啊,我要吃到的。”

    秦守成笑着说:“小夏,这个凭运气的,我不能帮你作弊。”

    她瞪大了眼睛很是有理:“爸爸,我大四了啊,你不希望我找个好工作吗,有了好工作你不希望我嫁个好人家吗,这都是要运气的,包钱的汤圆一定要被我吃到的!”

    她步伐轻快地下楼,那天晚上的楼道很安静,蹬蹬蹬的足音像在踏歌,那时她永远不会想到,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家了。

    大年初一,长途汽车站不出车,她一直等到初二早上,买了张出省的汽车票,脏兮兮的加班大巴车上除了她,只有带着孩子走亲戚的一对夫妻。

    开车前,兜售报纸的小贩上车转了一圈,她要了一份。

    天很阴,出城之后还飘起了小雨,后排的那对夫妻一直絮絮讨论着要给大伯家的小孩多少压岁钱,二姨她闺女结婚要随多少礼,她低着头攥着那份报纸发呆,眼泪啪嗒啪嗒浸湿了纸,透过朦胧的泪眼,她就看清楚大标题上那几个字。

    海城除夕夜恶心入室杀人案件。

    那一天都没吃饭,昏昏沉沉倚着车窗看外头变换的风景,车票攥在手里,目的地她从没去过,只知道很远,很远就好,离这里越远越好。

    中途过了很多县市,上下车的人来来去去,暮色四合时车子停在一个偏僻的车站,死机站在车上赶人,:“到了到了,都下车了啊。”

    季棠棠茫然地随着人流下车,这个城市,前后加起来,她待了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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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个月,她都住在旅馆,后来到底不方便,请旅馆的人帮忙联系中介看房子,看了几次之后定下一间小的一室户,房东太太对她不那么满意,签约的时候提了很多条件,要及时打扫,受不了房客不爱干净,房子是租给你一个人的,不能招朋呼友带人来住,最重要的是人要本分。

    “我们的房子都租给大学生啊有正当工作的白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