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都很满意,私下夸了他好几回。
赵琇心中同样满意。见乌来兴的老婆也挺能干,而且为人本份,心思也正,便有意识地将内宅的事务转一些给她负责。外宅事务有能干的管家在。哥哥赵玮也有能力,因此赵琇并不担心。可内宅的事。在卢妈离开后,便只有她一人独领了,心下还觉得负担挺重。如今可好,她终于又有了帮手。当然要使劲儿使唤才行了。
等忙完这些,她又开始了翻译传教士日记的工作。先前画好的世界地图已经被高桢带走了,说是要献给皇帝。也不知这时候献了没有。她果然听说了宫里派人将广平王与高桢接进宫,一住几日。连叶大夫也跟着进宫去了,也不知现在如何。赵琇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既觉得宫中肯定会有更好的药物与条件去治疗广平王的眼睛,又觉得皇帝对广平王早就心存猜忌,会不会不乐意让他双眼恢复光明呢?
刚回京后的第二天,为了给经历过一段辛苦旅程的祖母张氏请平安脉,她与哥哥赵玮又下帖子请了太医院中最为相熟的江成过来。可是江家人却说,江成入宫当值,从昨天傍晚得了急召开始,就不曾回过家了,也不知在做什么,听闻太医院里好几位出色的太医,此时也都在宫里呢。
赵琇想起广平王进宫,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难不成江成是在为广平王治疗吗?可是广平王的主治医师却是叶大夫,太医院的人真能派上用场?太后与皇帝明明知道太医院的人几年都没治好广平王,广平王下一回江南,叶大夫就让他看到光了,谁才是真正能帮到广平王的人,不是一目了然吗?太后与皇帝为什么又叫太医院的人出动了?
赵琇不是信不过江成,这几年里,广平王的身体一直是他在照看,若论对广平王身体状况最了解的人,除了他就没别个了。宫里若只宣他去,也就罢了,可把其他太医也请了去,难道就不怕他们给叶大夫添乱吗?
赵琇心里乱得象一团麻,这时候,曹家却送了帖子过来,邀她祖孙去赏梅。
赵琇心里正烦闷,不是很想赴约,可是张氏与曹太夫人交好,不想驳了对方的面子,已经抢先一步答应下来了,还替赵琇应了邀请。
来送帖子的婆子依旧是曹大力家的,她是个爽直的人,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赵琇脸上的犹豫,大咧咧地笑道:“我们姑娘可想赵姑娘了,这一年里就没少念叨。这回是她做东,邀了京中几家姑娘来赏梅作诗,早一个月就定好了,知道赵姑娘回了京城,立刻就命小的来补上帖子,还说她恨不得今儿就开诗会,好早日见到赵姑娘。”
赵琇想起曹萝素日的温和友爱,心里一软,就笑着回答:“我也想她得很,平日里玩得最好的朋友,除了她,其他几人我在路上都见过了。原本早就想着要去看她的,连日忙着整理行李,倒混忘了,难为她特地送了帖子来。请妈妈替我回去告诉她一声,就说那日我必到的。”
曹大力家的顿时笑开了。
赵琇把从江南带回来的东西挑拣了一番,寻了四匹上等松江布,另有若干洋行售卖的小玩意儿,以及几样自家制的果脯果干,做了两个礼盒,就当作是给曹萝的礼物了。曹家其他人另外还有,她帮着张氏一样样备下了,不必详提。到了诗会当日,她就穿戴着今年新做的一身冬衣,跟在祖母张氏身后,带着礼物上了马车,往柱国将军府曹家去了。
到了曹家,曹家已经来了几位客人。看来他家今日宴客,是早就筹备下了的。张氏与赵琇,都是补的请帖,一进门看见的,倒有一半是熟人,另一半虽然不算熟。却也有不少是打过照面的,彼此知道是什么身份来历,只是平日几乎不曾打过交道罢了。
张氏与曹太夫人见过礼,两人寒暄过后,前者刚提了一句:“太后身体可好?已给宫里递了牌子,不知几时能蒙召见?”旁边就有人插话,笑吟吟地说:“我久闻郡公夫人气度不凡。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哪。令孙如今也十分有出息,在外头有好大的名头。令孙女是头一回见,小小年纪也是才貌双全。郡公夫人真个好福气呀。”
张氏过年的时候,经历过南边各家亲友、同乡、世家、官眷们的连番试探,心中早已警惕了许多。听这妇人一张口就是奉承的话,哪怕张氏觉得句句属实。也免不了猜疑这人的用意,便不动声色地听她讲下去。
谁知这妇人翻来覆去。说的只有奉承话,还略有些试探的意思,想知道张氏的孙子孙女是否已有婚约。这跟张氏在南边遇到的那些人是一个用意,她心中冷笑。便淡淡地,没把话说死,但也没有表现出有兴趣谈论的意思。却略带儿不耐烦。她是这个反应,那奉承的妇人比赵家母子与卢三姑娘可有眼色多了。便也住了嘴,聊起了别的话题。
曹太夫人懒得理会上门的客人心里有什么盘算,她只拉着张氏说话,问上海府慈贤会的事。曹太夫人如今在这个组织里头也挂了名,还捐了二百两银子,却不是很清楚它能做什么。京中的慈贤会,虽然跟上海府的是一个组织,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关系,组成后除了每月在贫民区施粥,给鳏寡孤独的人家送点银子,也没做什么了,反而成了京中贵妇们搏取好名声的工具。每次做了一丁点儿好事,就总有人宣扬得满城皆知,还出了好几位“善良”、“仁慈”、“菩萨心肠”的好姑娘、好太太。曹太夫人深知其中关窍,只觉得厌烦,因此才会格外关心,上海府那一个是不是也同样如此?
上海府那边的慈贤会,虽然也没少给慷慨解囊的贵妇人、娇小姐们搏取美名,但实事并没少做,比京中的要稍微好些。张氏介绍了几条,见曹太夫人吐嘈京里的慈贤会,便尴尬地笑了笑。
京中的慈贤会,如今是太后娘娘做的会长,怎么好说慈贤会的不是?况且,不管那些姑娘太太们是不是有心沽名钓誉,好歹她们也是真金白银地拿出来,并不是无中生有的。长期稳定的施粥,也能对贫民们有所帮助,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强。她们既出了力,得些名声也没什么要紧。张氏想到自己孙女在江南的好名声,也是这么来的,就不在意了。
曹太夫人经她一番劝说,气也顺了许多,勉强道:“也罢,她们确实是出了银子的,虽说是用心不良,但能帮到人就行。横竖如今有这等贤名的女子多了,渐渐的就变得寻常,倒也没什么要紧的。”她冲赵琇笑了笑,“我可是听说了你家大姐儿在上海府的事迹,心中很是佩服呢。大姐儿实在是能干。”
赵琇在旁陪着,闻言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她其实不大喜欢陪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