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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赵泽人小主意大,说他已经不是赵家子孙,我们赵家宗房是外人,管不得他,我们只好由得他去了。赵大人要找儿子,只管往城隍庙后头找去。赵泽日子过得好着呢,前些时候县里闹水灾,他也不曾受过什么罪。”

    赵玦冷笑一声,心头暗骂儿子不中用,又转头来看走出大门的赵玮兄妹,他们脸上的表情都非常冷漠,明明还是孩子,这般板着脸学大人说话,真是碍人的眼!

    赵玦忽地变了脸色,把方才对着赵璟时的凶恶模样收了起来,又哭出了声:“二弟,妹妹。莫非是祖母终于肯让我进门拜见祖宗了么?!”

    赵玮却指着宗祠方向道:“你若真要拜祖宗,那里不是?若是真有心,也不必非得哭哭啼啼地跪在人家家门口,嘴里说的是请求,其实就是诬蔑。我听说你如今也是六品官身,却不知为何生得这样厚脸皮。你这一房早已因犯了过错而被逐出宗族,被逐之后两年都不曾有过动静,今日忽然来闹事,反说我们家想贪图你的家产,真真可笑!我们要的是族产。你既已出族。又有何资格占着族产不放?你的私产谁也没打过主意。少在那里颠倒黑白!你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即便是你这一房未被出族,你也不是嫡长血脉,不过是庶孽之子。被记在嫡支名下罢了。你说自己是嫡长一脉,不如去问一问秦家,肯不肯认你父亲这个外甥?!”

    赵玦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傲然站起身来:“堂弟小小年纪,不想就学得这样牙尖嘴利。且不说我亡父的案子到底孰是孰非,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是祖父的亲孙子,不曾犯错,凭什么要把我赶出门去?若说你们不是为了家产。那也别派人去问我们讨要东西啊!你说我不是嫡长血脉?这可是祖父亲口承认的!你父不过是继室所出,凭什么妄想占据元配之子的家产?!”

    “口口声声说着家产的是你吧?”赵玮冷笑,“你父亲的案子是皇上亲自结案的,说什么孰是孰非,难不成你对皇上的判决有异义?你父不孝不悌不仁不义。为爵位家财,弑弟杀仆,你妻子为保你的爵位,残害我父母、奴仆与船工,你母子二人又买通我家下人,意图对我一家下毒。种种罪行,证据确凿,合族亲见!你们一房就是因为这些罪名被出族的,与家产有什么相干?倒是你,明明身上也有官职,我又袭爵无望,你却还是不肯放过我们祖孙,为的是什么?恐怕就是你嘴边念叨个不停的家产吧?!”

    赵玦一窒,不甘心地想要说些什么,一直沉默地站在兄长旁边的赵琇出声了:“别再狡辩了,你到了我们家门前,连门都不敲,就开始跪在路边大声哭诉我们不肯让你进门拜祭,明摆着就是在做戏。你明明是个武官,还自称是有军功在身的,怎么行事一点都不象是个男人,倒象是后宅里争风吃醋的小妾一般,就知道哭哭啼啼装可怜,让人怜惜你,同情你,帮你出头?”

    赵玦顿时涨红了脸,后宅小妾?这死丫头怎敢这般抵毁他?!

    赵琇却无视他的脸色,冷笑道:“这里是我赵氏族人聚居之处,即便是外姓的邻居,也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了,彼此知根知底。你以为大家不知道你这一房人曾做过什么?你以为在这里哭几声,就真会有人相信我们孤儿寡母的欺负了你?你睁开眼看一看四周吧,瞧瞧人家是如何看待你的,到底是在看一个外表高大强壮却饱受老弱妇孺欺负的武官,还是个矫揉造作的小丑?”

    赵玦愣了愣,皱眉朝四周望去,果然看到围观的人群对他指指点点的,他隐约认得,其中有不少都是赵氏族人,但也有好些是生面孔,不知是住在附近,还是听到风声赶来看热闹的,但他们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中,并没有他所期待的同情和对赵家二房行事的愤怒,而是象赵琇所说的,他们就象是在看戏,眼里还带着几分不屑。

    有人在私下议论:“县里遭灾,赵家的郡公夫人自掏腰包买入大批新米,给灾民施粥。这样大方仁善的好人,哪里是会为了点家产便陷害儿孙的?倒是这个人一边骂赵家宗房大爷,差点动手打人,一边又哭着说人家欺负他,简直就是倒打一耙呢,方才有人说他装模作样,他带来的随从便要把人打跑。有这样的下人,主人也肯定不是好人!”

    “二房那些事我都知道,当年老郡公出殡时,赵玦他老子把生母尸首顶替嫡母入棺,郡公夫人赶来阻拦,他老子还叫嚣着嫡母是假的,说真的已经死了,气得郡公爷的鬼魂显灵,折断了白幡,把他老子从马上打下来,摔成了半残。在场的人都是亲眼所见的。这人也有脸说自己是嫡脉?老郡公的元配秦夫人,听说就是被他老子气死的,秦家几十年都不肯认这个便宜外孙呢。还有赵玦老婆对公公下毒,想要嫁祸给太婆婆,还有两年前赵玦他老娘收买二房仆人,想要下毒害人的事,我都再清楚不过了。”

    “什么?竟然会有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是真的呀,件件我都亲身经历了,你不信?且听我细细道来……”

    赵玦目瞪口呆地看着围观群众现场开始八卦起了当年的事,眼睁睁看着事情朝他预计的相反方向发展了。他是要给小二房祖孙冠上一个坏名声。再谋后事的。怎的如今自己小长房做的事。反而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呢?

    十月的天,太阳竟然会热得这般不寻常,晒得他眼前开始发黑。他忽地灵机一动,暗暗给随从使了个眼色。便作出气愤不已的表情,用颤抖的手指指着赵琇,说:“你……你竟然这般侮辱我……”说着就白眼一翻,向后倒去。他那随从非常机灵地将他扶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大爷,你没事吧?你是气晕过去了么?大爷!”

    赵玮与赵璟都愣了愣,心里有些担忧,这苦肉计一演出来,外人该不会觉得赵家二房太过咄咄逼人吧?

    赵琇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也不知是跟他奶奶学的,还是跟他做先帝小老婆的姨妈学的,又或是跟他小妾学的,演技真浮夸,八成是业务不够熟练。便嗤笑道:“看上去那么高大强壮,原来身体这么弱,风吹吹就倒了,这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武官?还说自己在边疆立了军功?祖父的旧部们真是太好心了,只怕那军功也是托了他们的福吧?”

    “晕倒”的赵玦气得差点没跳起来反驳,如果他这体弱无用、靠关系混军功的名声真的传开了,以后还有什么脸在军中混?他暗暗掐了那随从的手一把,那随从倒也是个机灵的,连忙道:“我们大爷就是在边疆杀敌时受了伤,身体才会虚弱下来的。”赵玦心中暗叫一声好。

    赵琇却还是在笑:“如果是因伤留下了病根,体弱到这种地步了,那为什么还要在京营里当差?这么弱的身体能负担守卫京畿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