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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看起来少了一丝凌厉,多了一丝柔和。

    “你要我说什么?”百里英看都不用看,皱眉道,“这明摆着是赵太后和安南王玩的把戏,挑拨离间二师兄、你、我三人,想借机削弱你的力量。你清醒点好不好。”

    “那这也是他们编造的?!”宗元抽出其中一张纸,甩给百里英。百里英从地上拾起,一目十行的看完,脸上也十分震惊。

    宗元用手指敲着桌子,吼道:“这上面说,当年百里敬德谋逆被满门抄斩,他夫人王氏偷龙转凤、买通狱卒,把他的长子救出天牢,送到西域去了。你就是这个孩子!……现在你长大了,学了一身本事,回来找我们宗家报杀父之仇来了?!……你敢说,百里敬德不是你父亲?!”

    “我……”百里英哑口无言。她不能否认。百里敬德确实是她父亲。

    “那你就是承认了?!”宗元双目通红,仰头大笑。“好好好!太好了!……原来这么多年来,你都在假惺惺的跟我演戏!!我真是个十足的傻子……你嘴上左一声、右一声叫我师弟、师弟,心里早就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吃了我的肉、给你父亲报仇雪恨是吧?!……你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我,你在五老峰上对我悉心照顾,事事维护我、帮衬我、扶持我,就是为了卸下我的心防,拉拢我!……十年前我叫你下山,你立马就答应了,我还说你怎么就答应得那么爽快呢!原来这也不过是你复仇计划的一部分!你想伺机毁了我,毁了我宗家的基业!是吗?!”

    宗元这一声“是吗”,挟裹着雷霆之怒。他从小寡言少语,百里英从来没有一次性听他说过这么多话。

    “是不是?!回答我!”宗元步步紧逼。

    “不是!”百里英昂起头,大声回答。虽然宗元说对了一点,她当初随他下山确实是为了寻找机会,替父亲申冤,洗刷罪名,还父亲一个清白,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毁了宗元和宗家。

    宗元说的她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他们就完了。彻底完了。

    “不是?!不是什么?”宗元吼道,“百里敬德不是你爹?”

    “他……是我爹!”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宗元眼睛红了。

    “我确实没什么好说的。”百里英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对宗元说,“阿元,你自己好好想想。咱们在一起快二十年了,一起兰台学艺,一起下山除邪,一起浴血奋战。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看不清吗?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什么时候给你造成过哪怕一丁点的实质性伤害?如果我有心要害你,我有的是机会,可我害过你吗?”

    “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宗元拍着桌子说,“我只知道,你骗了我!玩弄我的感情!你是百里敬德的儿子!”

    “阿元!你冷静点,听我说……”

    “别叫我阿元!我也没法冷静!”宗元又丢了一张信纸给百里英,“看看这个!这是你写给咱们的好师兄赵千忍的信!……这么多年来,你竟然一直跟他保持通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你想借助他江北赵家的力量,给你爹报仇!”

    百里英拾起地上的纸,再一次无话可说。这确实是她写给赵千忍的信。

    这些年来,赵千忍一直写信力劝她和公孙靖到江北去。他始终认为,以宗元现在的力量想要与宗珩和赵太后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他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屡次来信邀请她去江北。

    百里英虽然在信上说得很明白,拒绝了赵千忍的好意,但念及与赵千忍的多年同门师兄弟之谊,言语之间也颇为亲近。而这点,恰恰是宗元最忌讳的。

    宗元和赵千忍好像天生八字不合。从五老峰上学艺开始,就互相看不惯。

    “阿元,不是你想的那样。六师兄他……”百里英焦急的辩解。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宗元愤怒的吼叫。

    ☆、蓬莱山幻境(三)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宗元又扔给百里英几张纸,“你们早就好了!你跟他好,跟二师兄也好!我说你和二师兄这么多年来怎么都不肯好好成个亲,每次我给你们指婚,你们都拼死拒绝!……原来你们早就好上了!你们真是……恬不知耻!”

    这又是哪跟哪?百里英这下是真的糊涂了。她捡起信纸一看,顿时脸上爬满了一脸黑线。

    这张纸上写的内容一看就不是齐云楼那种专业情报机构的路子,完全是三脚猫的野路子。居然信誓旦旦的控诉她和公孙靖、赵千忍搞三角关系,说他们三个都好男风,有断袖之癖。

    最可恶的是百里英,还脚踏两条船,把公孙靖和赵千忍耍得团团转,玩弄于股掌之上。

    纸上还罗列了好几十条时间、地点、人物信息俱全的消息。说某年某月某日,百里英和公孙靖在某酒家相会,聊了两个时辰才出来。又某年某月某日,赵千忍和百里英在某客栈密会,呆了三个时辰才出来。如此云云,洋洋洒洒几张纸都没写完。

    最后的结论是,百里英、公孙靖、赵千忍三人都过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还迟迟不肯结婚。原因只有一个,他们都是断袖。

    “这你也信?”百里英彻底无语了。不晓得宗元平时的智商都到哪里去了。脑子进水了也不至于这样吧。

    “证据凿凿,我为什么不信?!”宗元是真生气。

    “那我还经常跟你单独呆在一块呢。就像现在这样。你是断袖吗?”

    “你……”宗元气极,指着百里英说不出话。

    “我什么我,”百里英抓着他的手指放下去,“我不是断袖。我不喜欢二师兄,也不喜欢六师兄。”

    “那你喜欢谁?”宗元像真的脑子进水一样,傻乎乎的接着百里英的话就问了。

    我喜欢你呀。百里英心里暗道。可我能说吗?不能。

    几个念头闪过,百里英脸上阴晴不定。宗元看着她,目光突然变得危险。他抓住她的手,一下子把她抵在一根柱子上,用像看猎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未等百里英反应过来,下一秒,宗元的唇舌带着压迫的力道,重重地、失去克制地堵住百里英的唇,开始近乎疯狂地吻她。

    宗元突如其来的、狂乱的深吻,像一场暴风雨席卷了百里英的整个神智。激烈的吻让她几乎窒息,勾缠的舌尖在他们密合的唇间急迫而粗野地来回滚动,甚至带着血腥的气息。不知谁咬破了谁的唇,鲜血的滋味裹在这个吻里,他们却浑然未觉。

    宗元固定着百里英的头,反复地吻她,吻她的脸、她唇角的伤口,又再度堵上百里英的嘴唇。他吻得那么急切、粗鲁,甚至痴迷。好像永远不会结束这一个吻。像只有这一次、再也没有下一次……

    宗元的腰胯顶在百里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