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梁、锥刺股,但也很努力地在温习了。
不过在赵兰香看来,他还没有吴良平一半的努力。听说吴良平夜深了都在挑灯夜读,白天干活的时候就拎着一本书,趁着歇息的空隙瞅上几眼。贺松柏倒好,三天两头地跑养猪场,热衷挣钱,其次复习。
忙碌又充实的日子如流水,日历撕下十月份的最后一页,日子来到了寒冷的十一月份。
贺大姐啃着猪蹄的时候,胃部传来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她猝不及防地吐了起来,旁边的李大力见了面色忽然一紧。
他赶紧拍着妻子的胸口,问她:“是不是昨晚太晚睡了,不舒服?”
贺大姐摇摇头。
很快,李大力的亲娘李红英来了。她提着一碗的酸菜,笑得合不拢嘴,指责着大儿子,“你瞎担心个啥。”
“指不定是肚子里揣上了呢?你们结婚也快一年了,叶姐儿的肚子也该动一动了。”
贺大姐闻言,脸蛋一红,羞涩地垂下了头。
李大力挠着脑袋,心里估摸着好像妻子的月事还真是迟了好几天,他喜出望外地拍手决定:“等明儿就去卫生所看看,是不是怀了。”
“不过不管怀了还是没怀,叶姐儿以后晚上也不能太晚睡了。”
他黑着脸跟妻子说道。
贺松叶就是贪心,总想着多做几件衣服,好挣点手工费。她治耳朵的钱还是借弟弟的,她想早一点还清。不过,她吃着婆婆带来的酸菜却是越吃越上瘾,不知不觉一口气吃光了一整颗酸菜。
李红英满意地看着儿媳妇吃干净了的陶碗,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愈发地肯定了一些。
她吩咐着李大力说道:“你这么大个儿人了,也该看看搭把手,不要让你媳妇干重活。”
“俺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村里跟俺一个年岁的婆娘早就抱上娃娃,你可要给俺争口气!”
李大力闷声地应了下来,又高兴又激动,只差把妻子搂起来了。他这一把年纪才能抱上娃娃,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孩子可能还没有影儿,妻子平瘪的肚子已经能勾起他的一片慈父心了。
李大力默默地决定要把妻子供起来,不让她干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小剧场:
平生君:文儿里的情侣一对对
我却在这个充满了恋爱酸腐味的世界里,散发着单身狗独特的清香儿~
噫,不好不好。来人,把这些虐狗的坏蛋都叉下去!
今天是小剧场,愤怒的平生君一人撑起的小剧场
第110章
次日李大力带妻子去卫生所检查,果然证实了妻子怀孕的消息。
他乐得合不拢嘴, 高兴得把妻子背回了家, 恨不得马上她肚子里的娃娃十月瓜熟蒂落, 好让他把娃娃搂在怀里疼爱个够。
贺松叶十分难为情, 扯着丈夫的耳朵。
“别、别这样……我,能走。”
李大力说:“我乐意背, 你安心地歇会儿。”
检查出胎儿的同时, 医生也提醒了贺松叶不要太操劳了。这段时间她实在是太辛苦了, 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儿使唤,干完农活整天埋头笃笃笃地使唤缝纫机。
回到家后李大力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这个喜讯无疑是令人振奋的, 阿婆的脸罕见地轻松了起来,由心地笑出了声来。
得到这个好消息的赵兰香也非常惊喜,因为上辈子没有孩子的除了她以外、大姐也没有。两个人晚年膝下空荡荡的, 互相颇有种惺惺相惜的味道。这辈子她等到了贺大姐的好消息, 打心底地替贺大姐高兴。
而贺松柏呢,他看了看大姐憔悴的面庞, 当即决定杀只鸡来给她补补营养。
自从大队分了田之后, 大伙也盯着谁家养几只鸡了。于是贺松柏一口气抱了十只鸡苗, 慢慢养, 春天夭折了两只, 到现在还剩八只,深秋的鸡刚刚换了新羽,个头恰好大, 既不太老也不太嫩。
赵兰香精心地熬了一锅鸡汤出来,托了贺大姐的福,这一天全家人都尝到了鸡肉味儿。
深谙食补的赵兰香三天两头地炖营养汤给贺大姐喝,很快就把憔悴地贺大姐补得红光满面了。
全家人都很期待这个孩子,不管是李家还是贺家。李大力年纪一把了,挨到这个岁数才有孩子,着实不容易。他期待孩子的方式就是包揽使劲儿干活攒养娃钱,也不再让妻子干重活。
……
天气越来越冷,但是大伙的心里却是炽热的,尤其是备考高考的知识青年,短短的两个月的备考时间里,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瓣儿花,争分夺秒地复习,希望借此改变命运。
他们里边年纪大的已经很大了,也有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不过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没办法在短短的两个月内吸收完中学几年的知识,甚至连看完课本的时间都不够。
吴良平打趣地道:“咱们得放松心态,有道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他在知青点给大伙讲解知识的时候提起这句话,它令大伙复习的心态都放平了,
这一年的高考,河子屯未婚的知青几乎都报名了。他们如约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块钱的报名费,交给村支书。还好今年分了田,不用等到年底才能分粮食,否则这一块钱还是不小的负担。
新任的村支书红光满面地说:“不要报名费啦!”
“伟大的领导人d同志替广大贫寒的学生着想,决定拨款减免大伙的报名费。”
这年头的试卷油印费很不便宜,还要人工监考改卷,代价不可谓不高。决定减免报名费之外,还出现了这么戏剧性的一幕:对于这个实行了计划经济很多年的国家来说,一口气拿出千万份的试卷,一时之间竟难住了教育部的人。最后d同志决定搁浅红宝书第五卷的印刷,把纸张腾出来让考生们用。
这令许多高考的考生心窝暖得发烫,珍惜极了这个考试的机会。
这一年的高考注定与众不同,它不是在炎热的盛夏举行的,而是上千万名考生忍受着腊月隆冬的酷寒、在破旧的教室里哆嗦着完成的。
河子屯的考场就设在就近的一个小学里头,光线微弱,白天里也得点着油灯。
滴水成冰的腊月里,赵兰香用的墨水还冻得堵笔,提前用热水温过笔头才能流利书写起来。破旧的小教室里头,年纪参差不齐的知青们埋头奋笔疾书、不过大多数是苦大仇深地皱着眉头,盯着卷子发愣的人。
太难了!
他们怎么懂与中国相邻的五个国家是哪哪,除了填个苏联之外,只能盯着剩下的四个空,望洋兴叹。地理部分的考试挂掉了一大片人。
语文考试,贺松柏接到卷子仔细地浏览了一遍,不紧不慢地一题题作答。语言基础只有三道题,